从禇璇在坤宁宫产子,魏帝又是亲自赐名,又是册封爵位的消息传出去后,魏帝要传位给禇璇的流言就开始甚嚣尘上。
一般人听后,都觉得不可能,可偏偏就有人信,还说的有鼻子有眼的。
甚至有不少人来找禇琮,让禇琮早些想应对之策,禇琮都是一笑置之,之后也不会再理会那些挑拨他和禇璇关系的朝臣。
晚上,魏帝来看望禇璇,禇璇提前把宁鸿渊支回家,帮她取些东西。
禇璇开门见山问道:“您这样到底图什么?挑拨我们姐弟之间的关系?”
魏帝一副为禇璇着想的模样道:“朕这只是在试探他,你为他做了那么多,若是将来他听人挑拨,与你生了嫌隙,你要怎么办?”
“我不会等到那个时候,就会放下一切归隐山林的。”
对于权势,禇璇并不留恋,没必要为了权利和禇琮闹得生分了。
魏帝喝斥道:“天真!越来越活回去了。”
禇璇戏谑道:“那我就谋反,废了他,另立新君。”
魏帝白了她一眼,正色道:“他只是你父亲的嗣子,即便是亲姐弟也会为了权利反目成仇,何况不是亲的,将来他一登基,要尊谁为父皇?”
“他又不傻!礼法在那摆着,他还能重归六叔一脉吗?何况六叔是因为弑父弑君畏罪自尽的,若是他尊崇自己的亲生父母,那便是叛逆之后,以后谁还会服他?”
“人心难测,等朕一死,他若是为自己的父亲平反呢?”
禇璇叹息道:“说白了,您就是怕自己死后被人抹黑呗!”
平时不做亏心事,夜半不怕鬼敲。
魏帝是做了太多亏心事,怕自己死后被人抖搂出来,影响自己的名声。
禇璇心中冷笑,看来他真是多虑了,这种事必须得活着让他看见,他死了还有什么意思。
“您放心,我自己选的人,我心里有数。”
“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别到时候被人卖了都不知道。”
魏帝依旧介意禇琮的出身,毕竟是他害死了宁鸿馨,逼得老六对他下毒,若是禇琮怀恨在心,将来大权在握势必会为自己父母争上一争,到时还不知会掀起怎样的风波呢。
魏帝坐了会儿,看了看孩子,就准备离开。
禇璇起身相送,看着原先挂着画像的位置,若有所思地问道:“那幅没有五官的画像到底是谁?”
魏帝解封坤宁宫后,那幅画像就被魏帝收起来了,所以很多人都没看到。
魏帝愣了一下,怅然若失道:“好多年了,已经不记得是谁了。”
怕禇璇看出什么,魏帝逃命似的走了。
禇璇叹了口气,想来是真的忘了,不然怎么会连五官都没画上。
到了满月这日,禇璇才带着孩子回到溱国公府,魏帝又特许宁景骁回家小住两日。
府内宾如云,连禇云橦都纡尊降贵前来祝贺。
禇璇倒是也没为难她,看在孔修宜的面子上,没必要和她把关系闹僵。
寒暄两句后,便去招待其他宾了。
席间,禇璇特意观察了一下白家五小姐,长相比她姐姐更加俏丽,就是性格有些暴躁,点火就着,时间长了也不知道禇珩那小子受不受得了。
宴席结束后,禇珩来到锦梧院,说最近京中关于传位的谣言都是魏帝命他们散播的,也不知他想干嘛。
“我知道!”
“你知道还不劝劝他,再这样下去,假的也会变成真的。”
一些人已经在蠢蠢欲动,禇正松首当其冲,他得不到的,也不会让别人这么舒舒服服的得到。
“可我想知道琮儿如何想我,即便这次的事压下去了,日后若是还有人疑心于我,他会不会动摇?”
禇珩摇了摇头,“我现在才发现,其实你和皇祖父是一种人,疑心病太重。”
“这不是疑心病,而是慎重,我想知道琮儿对我有几分信任,这样我也好知道将来如何应对。”
皇权最能考验一个人的心性,就是不知道禇琮能不能经受得住考验。
禇珩问道:“如果他对你的信任只有两三分,甚至全无信任,你该如何?”
禇璇坦然道:“不如何,日后他走他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大家少来往便是了。”
若是禇琮真是心胸狭隘之人,那确实要尽早做准备,宁家也必须要退出权力核心。
“那我呢?长姐不是说给我想好退路了吗?”
禇珩自知自己不能继续留在京中,魏帝一旦驾崩就没人可以护着自己了。
尤其是他杀了崔宴,和崔家结了死仇,还有宁鸿渊,他父王可是害死宁家父子的罪魁祸首,这些人要是一起发难,他只怕要死无全尸了。
禇璇道:“等新帝登基,我会让他赐你一块封地,让你远离京城的。”
得到禇璇的保证,禇珩才安心离开。
晚上,禇璇抱着次子哄他睡觉,可长子非得闹着让弟弟和他一起玩。
“骁儿听话!弟弟要睡觉了,等明天弟弟醒了再和你一起玩儿,好吗?”禇璇哄道。
宁景骁把头摇的和拨浪鼓一样,“不要嘛,我现在就和弟弟玩。”
恰好宁鸿渊洗完澡回来,他抱起宁景骁道:“我让人把你送去祖母那,正好瑆儿和玥儿也没睡,你们一起去玩吧。”
“真的可以吗?”宁景骁喜出望外。
他之前就想去的,可母亲不同意,怕他吵到祖母休息。
“可以!”
宁鸿渊让人把宁景骁的东西收拾一下,让他去遇安堂睡一晚。
禇璇把次子哄睡着后,就让乳母把孩子带下去休息了。
她轻斥道:“你也真是的,母亲年纪大了,那么多孩子放在她那,又要费神了。”
“母亲也想骁儿了,在那住一晚她高兴还来不及呢,何况有那么多下人在,也不用她费什么神。”
宁鸿渊上前,揽着禇璇的腰身,目光灼热地看着她,“你光考虑别人了,是不是也该顾及一下我的感受。”
现在天气本来就热,穿的也少,两人又许久没有过男女之事,禇璇怕宁鸿渊忍不住,便提醒道:“顾及你什么?我身体还没恢复好呢!”
宁鸿渊脸色一沉,有些委屈道:“我知道!我没想对你做什么,我就是觉得你现在对我的关心越来越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