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正松自是不屑,但还是松了手,“你能有什么办法?若是有,也不会成了这个鬼样子。”
本来他也没打算杀了怡妃,只是吓吓她,让她乖乖听话。
宋擎安得意地笑道:“禇璇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都是因为中了我下的蛊毒,而且她最多撑不过三个月,宁鸿渊爱她入骨,绝不会看她凄惨死去的,他很快就会忍不住用那样东西了,一旦他们用了,陛下肯定不会放过他们的,只有让陛下与她反目成仇,我们才有机会赢。”
“与她犯的那些事相比,你那些小错,根本不值一提。”
“她到底做了什么?”禇正松好奇地问道。
当年和禇正梧一起谋反都能全身而退,现在还能杀回来,还有什么能扳倒禇璇的?
他现在就等着禇璇早些见阎王,以泄他心头之恨。
宋擎安却卖起了关子,“现在还不是告诉你的时候,等时机到了,便能一击致命。”
他每次给禇璇的解药都有细微的不同,吃了以后蛊毒发作的时间也会不同,只要出现偏差,就能知道禇璇用没用那块玉佩了。
以禇正松现在的势力根本无力再争帝位,还不如和宋擎安合作,至少还能看到禇璇早些死。
“那我们现在应该做什么?”
“等!”
等禇璇露出马脚即可。
……
为了沈灏大婚之日发生的事,孔修宜曾亲自登门致歉。
宁鸿渊并不怪孔修宜,毕竟此事与他无关,可禇云橦却刺激的禇璇蛊毒发作,受尽折磨,让他原谅,不能够。
可后来沈灏告诉他,孔修宜什么都知道,但却决定隐瞒一切,似乎有投桃报李之意。
也是了,以禇云橦的所做所为,日后只怕会牵连孔家,孔修宜为家族,为女儿,也会瞒下此事。
看着孔修宜帮他解决了那个孔家姑娘的份上,这个情他承了。
只要日后禇云橦不来找他们的麻烦,以后他们也不会为难禇云橦和孔家。
如今的禇正松羽翼尽断,禇琮又被魏帝允许参政,立储之意昭然若揭。
朝中之人除了一些忠直之臣,那些墙头草以前想巴结却巴结不上,现在禇正松落魄,自然不会再为他效力,见面甚至都躲着他,生怕被沾上似的。
若不是宋擎安说他能扳倒禇璇,他连早朝都不会来上,他以前被人追捧惯了,如何受得了现在这样的冷遇。
可他会等,等着禇璇自寻死路的那一天。
柔然
即便已经进了二月,柔然依旧寒风刺骨,司徒妍教儿子写字,绿珠和乳母哄着还不满周岁的女儿瑶瑶。
虽说来了柔然该取柔然名字,但予成还是按禇家的辈行,给孩子取名为瑶。
来柔然这么久,司徒妍还是没办法适应柔然的气候,到了冬日便很少外出。
绿袖从帐外走了进来,脸上的不快是人都能看出来。
司徒妍问道:“又怎么?”
绿袖冷哼一声,为司徒妍感到委屈,“这些日子大妃甚少外出,左夫人也就罢了,可右夫人竟然也仗着有孕欺压到咱们头上了。”
这几年,除非予成主动来司徒妍帐内,平时司徒妍不会主动去找予成,只一心扑在孩子身上。
身为左夫人的颂雅公主,地位仅次于司徒妍,又是右贤王的妹妹,在柔然比司徒妍更有威望,那些侍女也都向着颂雅,加之司徒妍又是个不争不抢的性格,久而久之大家也都习惯以颂雅为先。
如今苏婉清刚刚有身孕,竟然也起了僭越之心。
司徒妍并不在意,一边教着儿子写字,一边淡淡地说道:“不过就是些吃的穿的,没必要和她们争,她们想要尽管拿去吧。”
绿袖替自己主子着急,“大妃!您不能这样,为了王子和公主您也得争一争。右夫人本就得宠,若是再生个儿子,那尾巴还不翘了天上去。”
司徒妍脸色变得凝重起来,当即叮嘱道:“越是这样,才越要小心,若是她出了什么差池,也与我们无关。”
同时又告诫身边的人,不许出去惹事。
帐内的人齐声应是。
过了片刻,司徒妍才想起禇璇已经许久没来信了,上次来信还是去年,那时禇璇才刚有孕,如今应该六个月了吧。
正想着,帐外有士兵求见,说是来送家书的。
司徒妍以为是禇璇的信,可打开一看竟是母亲的来信。
信中说,她趁着禇璇病重,带着她的妹妹去探病,不想得罪了禇璇,想让司徒妍帮忙求个情,并再三表示,她真的没有让司徒盈给宁鸿渊当继室的意思,可禇璇现在不肯见她,也根本不给她解释的机会。
司徒妍看完信,有些糊涂了,禇璇不是怀孕了吗,怎么会病重?甚至都已经有人打起当宁鸿渊继室的念头了。
她穿上厚厚的绒氅,拿着信去找予成,她是真的很担心禇璇,以前都是一两个月一封信,她以为是禇璇去了京城不方便寄信,现在看来可能是真的出事了。
来到王帐,侍卫拦住了司徒妍,“大妃,右夫人在里面呢。”
若是从前,司徒妍转身就会离开,可事关禇璇,她管不了那么多。
“她在里面本妃就不能进了?她是妾室,本妃才是大汗明媒正娶的妻!”
侍卫从未见过司徒妍如此疾言厉色,犹豫片刻后,便决定放行。
司徒妍刚要进去,苏婉清的侍女就从帐内走了出来,挡在司徒妍面前行礼,“参见大妃!”
司徒妍冷声道:“让开!”
侍女轻声道:“大汗和夫人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请大妃明日再说吧!”
虽说司徒妍不受宠,可她只要有事,予成几乎都是有求必应,她不能让司徒妍抢了自家夫人的恩宠。
司徒妍本来就急,一听侍女这样说,顿时怒气冲天,“这是十万火急的事,若是耽误了,只怕你担当不起!”
侍女一脸得意地说道:“可大汗说了,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右夫人和她腹中的孩子,临睡前大汗还嘱咐,不让任何打扰右夫人休息呢!”
司徒妍气得冷笑两声,质问道:“他真这么说了?”
“那是自然!”
司徒妍攥着手里的信,对予成感到前所未有的失望,她看着帐内,决绝道:“那就希望他别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