禇正枫看得如痴如醉,俞静怡拿出一条手帕丢在禇正枫的身上,无比嫌弃地说道:“把你的口水擦擦!”
禇正枫回怼道:“谁流口水了!本王就是单纯地欣赏舞蹈。”
俞静怡冷哼一声,懒得搭理禇正枫。
随着舞蹈来到高潮,禇璇闻到了一股异香。
这个香味在承恩宫也闻到过,禇璇的头开始隐隐作痛,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宁鸿渊发现禇璇有些不对劲,便问道:“怎么了?”
禇璇摇了摇头,但吩咐沁娘先把宁景骁带走,若是一会儿发生什么事,她不想让儿子看到。
舞毕,怡妃从鼓上一跃而下,莲步轻移来到大殿中央,翩然下拜:“臣妾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一旁的德妃看着怡妃那身轻纱紧身舞衣不禁嫌弃道:“真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身为后妃竟然学得一副勾栏做派,真是丢尽了皇室的脸面。”
魏帝也心生不悦,本来怡妃与宋擎安有染就让他厌恶,今天竟然还当着这么多大臣的面跳舞,让他觉得颜面扫地。
随即冷下脸道:“你不好好待在承恩宫,出来做什么?”
怡妃泫然欲泣道:“臣妾只是思念陛下,想见陛下一面。”
德妃冷哼一声,“大过年的,哭哭啼啼给谁看,真是晦气!”
魏帝扫了德妃一眼,又对地上的怡妃道:“现在见了,可以回去了!”
怡妃红着眼,哑着嗓音道:“是!”
她缓缓起身,扭头看向一旁的禇璇,禇璇喘着粗气,一直隐忍着。
很快了!
怡妃慢悠悠地走着,快到殿外时,身后传来一声怒吼,“我要杀了你!”
她一回头,禇璇已经来到她的近前,一把掐住她的脖子。
禇璇眼中尽是恨意,怡妃被掐得满面涨红,双眼翻起白眼,连气都喘不过来了。
只听魏帝喊了一声,“快拉开郡主!别伤到郡主!”
呵呵!果然魏帝眼里只有禇璇。
就在她也昏死过去之际,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禇璇身后,很轻松的就把禇璇掐在她脖子上的手拿开,又把禇璇紧紧搂在怀里。
宁鸿渊轻声安慰着,“冷静点儿,没事了!”
“杀了他们!我要杀了他们!别拦着我!”禇璇一声比一声大。
殿内的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给吓到了,大庭广众之下就行凶,真是疯了。
魏帝赶紧命人传太医,又让宁鸿渊把人送去旁边的含光阁。
宫宴草草结束,虽然以前大家都是私下议论,不知禇璇的真实情况到底如何,可这次却是亲眼所见。
即便是疯了,可尊卑有别,当众行凶,谋害皇妃都是大罪,不少言官已经准备好等恢复朝会便参禇璇一本。
今天谋害皇妃,谁知明天会不会谋害皇上。
出宫的路上,沈灏忧心忡忡地听着众人的议论,连孔鸣凤喊他都注意到。
孔鸣凤怒气冲冲地追上沈灏,见其他人已经走远,便厉声道:“她给你喝了什么迷魂汤,都这么多年了,你还对她念念不忘!”
沈灏不耐烦道:“你不要无理取闹!我已经答应娶你了,就不会反悔,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
“你别以为你把那封婚书偷走,我就对你无计可施,只要我告诉外公,他定不会放过你的!”
“你去啊!你现在就去!”
沈灏懒得理孔鸣凤,更没心情哄她,直接出了宫门。
孔鸣凤气得啊啊大叫。
一旁的侍女劝道:“小姐你何苦为难沈大人,就算他忘不了兰陵郡主,也无碍于他娶您,等成了亲他自然会回心转意的。”
对!
孔鸣凤刚才已经被气昏了头,就算沈灏忘不了禇璇又怎样,还不是要娶她,她父亲当年也不想娶母亲,最后不也娶了,她有沈灏的把柄,不怕他不就范。
可婚书已经被偷走,她得去找新的证据,这样才能让沈灏乖乖听话。
含光阁
禇璇服下解药,已经慢慢冷静下来。
她敢肯定,这次蛊毒发作和怡妃身上那股香味脱不了干系,只是现在她浑身无力,不然定亲自去承恩宫找怡妃算账。
魏帝在外面询问陈院判关于禇璇的病情,陈院判也有些不明所以,按理说就算蛊毒发作,禇璇也不该发疯失控。
侍女前来禀告,说禇璇已经恢复神志,让魏帝进去一下。
屋内,宁鸿渊守在禇璇的身边,魏帝站在床头关心道:“可好些了?”
禇璇低沉地嗯了一声,“是怡妃,她身上的香味儿,诱发了我体内的蛊毒。”
魏帝面色微沉,“现在不是处理怡妃的时候,你当众谋害皇妃,只怕那些言官必会让朕严惩于你,若是此时怡妃死了,朝野上下必会议论纷纷,连朕都会受此影响!”
本来朝臣就不满他对禇璇过于溺爱,现在又出了这样的事,他若还是一味纵容,只怕会被那些言官的唾沫星子淹死。
禇璇面带嘲讽地笑道:“您要杀一个人还需要理由吗?到底是什么让您到现在还留着怡妃?就因为他像您年轻时爱过的女子吗?当年如此,现今亦如此!”
越说禇璇越激动,她会被人谋害,都是因为魏帝姑息养奸。
魏帝脸色大变,他不知道禇璇是从何得知的,便喝斥道:“够了!你现在蛊毒未解,没必要赶尽杀绝,为了两个不值当的人,就要赔上你和腹中孩子的性命吗?”
禇璇闭上眼睛,没再回应。
魏帝转头又对宁鸿渊道:“你好好陪着她,若是天晚了,便在宫里住一晚吧!”
宁鸿渊应下后,魏帝便拂袖而去。
宁鸿渊有些惊讶,皇上居然还有过深爱的女子,“皇上是怎么了?怎么你一提他从前爱过的女子,他就发脾气了?”
禇璇冷嗤一声,“被踩到尾巴了呗!”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即便过了几十年,都能保那人的影子一命。
宁太夫人见禇璇暂时没什么大碍,便先带着孩子们回府了。
来探病的人不少,禇璇应付了一会儿,就累地睡了过去。
好在天色没有太晚,宁鸿渊想等禇璇醒了再出宫也不迟。
一个小宫女见禇璇睡着了,偷偷塞给宁鸿渊一张纸条,便离开了。
宁鸿渊迟疑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纸条。
只见纸条上写着:若想解蛊,承恩宫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