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么说,得知曾旺财即将去江岛之后,结婚的事情便进入到了实操阶段。
“秀芝,你看这日子咋样?”陈玉梅拿着家里的日历,翻开到几天后的一个日子。
“姨,都听您的!”张秀芝瞄了眼时间,又瞄了眼曾旺财,“再就是看他......”
“你不用看他,这事儿他说了不算!”陈玉梅非常霸道的说道,“他就听话就成,对了,你俩明天去把结婚证给领了呗?”
领证没什么好说的,哪怕陈玉梅不说,这事儿也得这两天办。
第二天,结婚中充当工具人,完全没有什么话语权的曾旺财去和张秀芝把结婚证领了。
从登记处出来,曾旺财拿着结婚证,一脸傻笑。
“哈儿,笑啥子?”张秀芝瞪了曾旺财一眼,不过她嘴角也是翘着的,和往日不同,显得心情很好。
“我小车票有了,今晚上我是不是就能上车了?”
“上车?”张秀芝愣了一下,旋即快速的离开曾旺财几步,回头笑道,“我今天就回村里去......”
得,还得素两天!
曾旺财回到四合院,比张秀芝晚了几分钟,但就这几分钟,他们家门口已经站满了人,都是得知消息后过来道喜的。
“来来来,大家吃糖,抽烟......”陈玉梅端着一个托盘,满脸的喜气。
“我说妹子,这事儿不该你来做,让新人......”一位邻居看到曾旺财进来,笑着打趣,“让旺财和秀芝两口子来......”
头一回,曾旺财和张秀芝被称作两口子。
曾旺财乐呵呵的接了托盘,和张秀芝一道,一一请过来道喜的人抽烟,吃糖。
热闹一阵子,人群散去,中午时候曾家吃饭。
饭桌上,陈玉梅说道:“秀芝,吃完饭你就回去,小豹一会儿来接你......”
“不用,姨,我自己能回去......”张秀芝说道。
陈玉梅笑了笑,拍了一下身边笑眯眯喝酒的曾友前:“就知道吃,东西呢?”
“东西......噢噢噢!”微愣之后曾友前明白过来,和陈玉梅一起进里屋去。
不一会儿,俩人出来,曾友前手里拿着一个红包,厚厚的红包,而陈玉梅手里拿着一个木盒子,很有古朴味道的木头盒子。
“秀芝,现在再叫姨不合适了!”陈玉梅笑眯眯的说道,“已经扯证了你俩就是夫妻,是时候改口了,不知道你们那边是什么规矩,反正现在也不太讲老规矩,我们给你准备了这个,红包不大,就是个意思,这个盒子里面有个镯子,是当时从你奶奶那儿传下来的,现在给你......”
张秀芝接了红包,被戴上镯子,然后低声喊道:“爸,妈......”
“诶!”曾友前和陈玉梅高兴的答应。
陈玉梅说道:“妈盼这一声,很久了,以后旺财要是敢欺负你,你跟妈说,妈收拾他......”
这本是化解张秀芝不适应的话,但陈玉梅说完后发现,张秀芝低着头,抱着盒子,沉默不语,似乎情绪不高。
“怎么啦这是......”陈玉梅低头一看,张秀芝居然泪流满面。
陈玉梅赶紧让来福小强等孩子出去,又把曾友前轰出去,就留下曾旺财夫妇。
“别哭别哭,这孩子......受苦了!”陈玉梅上前,轻轻搂住张秀芝,把张秀芝的头搂进怀里。
一向强悍不认输的张秀芝,她毕竟是个女子,一声妈,一个温暖的怀抱,一个把自己当做亲人的家庭,把她那坚硬的心融化了。
“妈!”张秀芝失声痛哭,“我再不是一个人了......”
“这孩子,你从来都不是一个人!”陈玉梅抚摸着张秀芝的头发,轻声安慰道,“打你来到曾庄,你就不是一个人了,你就是咱们曾家人,你有奶奶,你有爹妈,你有二叔,你有二婶,你还有弟弟,还有妹妹......”
曾旺财揉了揉脸,鼻头有点发酸,他发现自己对张秀芝还是忽略了不少,总觉得张秀芝性格强悍,但其实没有注意到张秀芝其实内心也很孤单。
这一次扯了证,喊了一声妈,似乎一下子让张秀芝压抑很久的情绪爆发出来了......
后面没人说话,就让张秀芝一个人慢慢的哭。
好几年了,张秀芝头一次哭,总得哭个痛快不是。
......
中院,易忠海家。
仨大爷难得齐聚一堂,说点儿最近的事儿。
聚会时阎埠贵发起的,所以头一件事儿是阎埠贵来说:“老易,老刘,前院旺财结婚,明儿就是正日子,咱们是不是表示表示?随个分子送点礼?”
“你可算了吧!”易忠海不冷不热的说道,“他也没请我们,我们吧吧的拿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这不是特殊事情嘛。”阎埠贵知道易忠海要这么说,他走就准备好了说辞,“他虽然没请,但全院家家户户可都意思到位了,那结婚的喜烟喜糖,可不少值钱,咱们不管他请不请,是不是回个礼才合适?”
阎埠贵说的这事儿,是陈玉梅做主办的。
因为曾旺财说了,不打算操办,请摆酒没有意识,干嘛自己结婚让别人高兴对不对?
但陈玉梅不肯,儿子出息了,娶媳妇儿,儿媳妇儿长得漂亮,人能干,孝顺,还是轧钢厂的科长。
这种婚事,不能大操大办的长脸,谁受得了?
所以陈玉梅在家里一顿鼓捣,找出来儿子带回来的东西,每家准备喜烟一包,喜糖则是巧克力。
曾旺财知道的时候,东西已经送出去了,他觉得既然老娘感觉舒服了,那就这么地吧。
“这事儿我不知道啊!”忙活了许久,才把老伴捞出来得刘海忠一肚子气,“我们家没人,没收到喜烟喜糖,这事儿别算我。”
“不是,老刘,你以前不是总巴结曾家的吗?”
“谁巴结他了,谁巴结他了?”刘海忠炸了毛,“老阎你你你,说话注意点,我是一国家干部,巴结人,姥姥!”
说完刘海忠出去了。
“他怎么了这是?”
“老阎,别搭理他!”易忠海说道,“老刘这是为了工作的事儿烦心呢,他本来说好了去汽车公司的,结果出问题了......”
“怎么回事儿,汽车公司有啥问题?”
“听说是被叫停了,老刘当科长的命没了,他呀,怪上曾旺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