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友前捏着一摞厚厚的材料，耳朵里听着儿子的长篇大论，脑瓜子嗡嗡的啊。
我，一个沾光念了两年学堂，认识几个字儿的人，要去搞发明？
儿子，你爹只是一个裁缝啊！
“自己弄去！”曾友前把材料塞进儿子的手里，“再拿你爹我开涮，抽死你！”
“不是，这怎么是拿您开涮呢？”曾旺财苦口婆心的说道，“您想想，如果解决全国人民穿衣难得问题，咱们家以后还怕谁......”
“你爹我没有大出息，就像解决咱们家穿衣难，吃饭难！”曾友前正色说道，“儿子，我知道你想咱们家发达，但你也得符合实际，说你发明可以，说我怎么行？咱们没有那个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一步一个脚印，慢慢来啊。”
“来不及了啊，慢慢来来不及了啊！”曾旺财苦笑。
还有五年不到，狂风暴雨就要来到，没有一个强硬的身体，怎么抗？
“什么来不及了？”曾友前不解。
“我的意思是，我要回部队了！”曾旺财咬牙答道。
本来曾旺财是可以待到过年之后再走，他现在忽然觉得，安排好家里的一些事情后走最好。
一个在外面立战功，一个在家里搞钱，多好。
搞钱的同时，让家里多两个在体制内发展的人，慢慢经营出来一张人脉关系网，当这张网足够大足够结实的时候，就不怕了。
曾旺财细数家里能够挑大梁的，除了自己之外，就是老爹和二叔，还有张秀芝。
“你不是过年之后才走吗？”曾友前诧异，瞬间忘了刚才的话题。
“有新命令下来！”曾旺财狠心道，“再有两天，我在四九城转转，跟相关的人谈一谈就走。”
“你回来也没有几天啊......”曾友前满眼的失望和不舍，但不舍得的话，他说不出来，这是老父亲的内敛。
“不在一天两天的。”曾旺财笑呵呵的说道，“爸，等我当了首长，那时候就不会离开四九城了。”
“说的轻巧！”曾友前瞪眼，“等你当大首长，你爹我的坟头草都三尺高了。”
“呃，不会的，您最少能活一千年。”
“滚，会不会说话？一千年那是王八。”
“秃噜嘴了，您别见怪......”
好不容易把气氛拉回来，曾旺财跟老爹说，到时候自己走就不和家里人搞告别了，看不得老娘弟弟哭，愁人。
曾友前默然，走了十多步才点头同意。
话题再回到工厂上面，曾旺财想到了办法：“爸，材料的事儿您别急，慢慢来，我回去找黄亮过来帮您，等我走了，你们再慢慢的琢磨，最好是四五月份把这个推出去，黄亮是北大的高材生，他和您一起组合，这就没问题了。”
黄亮是实打实的高材生，在北大学习一年多，其理科方面的天赋展现出来，已经开始和老教授搞研究了。
而这个面料从聚酯纤维到纺丝，对黄亮来说，有曾旺财材料的前提下，一点难度都没有。
“行，就听你的吧！”曾友前终于答应，“这玩意叫什么？你得给个名字。”
“就叫......的确良吧！”
对不住了前辈，走了你的路，让你无路可走！
曾旺财内心默念。
接下来几天，曾旺财先回了一趟老家，陪着奶奶过了一天，再把小豹带回四九城。
随后开启拜访模式，于小年夜前一天，把新工厂的事儿给定下来，并将设想的人全部谈了，除了傻柱。
中院，傻柱家。
曾旺财在家吃过晚饭，晃悠着去找傻柱。
傻柱家也是刚吃过饭，不过依然很热闹，秦淮茹一家人都在。
“旺财兄弟来了，吃了吗？”傻柱见曾旺财来了，热情的招呼，让妹妹去泡茶。
“现在几点了，早吃了！”曾旺财坐下，瞄了眼老实很多的棒梗。
秦淮茹担心儿子，连忙让棒梗回去了，自从上次偷鸡事件过后，秦淮茹敏锐的发现，曾旺财对儿子的观感很差，甚至整个曾家都是。
她虽然不明白为啥，但不想得罪曾家，让儿子没事儿别招惹曾家任何人，这才有四合院偷鸡摸狗的事儿变少很多。
“有事儿吧？”傻柱摸出一包烟散给曾旺财。
“是有点事儿！”因为时间不多，又因为有秦淮茹姐妹在，曾旺财开门见山的说道，“制衣厂的事儿你听说了没有？”
“嗨，这还能没有听说过？”傻柱抽着烟道，“你问问全院谁不知道，还是你牛逼，不声不响公私合营出来一个制衣厂，以后前叔就是厂长了。”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曾旺财呵呵一笑，“公家的厂，你算是搞懂了门道，不像有些人说是我们家的厂。”
“那是，哥们好歹在轧钢厂干了这么久对吧，你要说的就是这个？”
“不是的，我就是想问你，有没有想法，去制衣厂管食堂。”
“啊？我呀？”
傻柱吃了一惊，他真没想到曾旺财会来找他，而且用了‘管’这个字，这说明是要当官啊。
而秦京茹的表情和傻柱截然相反，她的表情是喜，按捺住的狂喜。
秦京茹明面上是在和傻柱处对象，但她实际上是脚踩两只船，对许大茂的攻势采取不拒绝的态度，享受两个人对她的好，这和原著中秦京茹来四九城和傻柱相亲最后和许大茂鬼混如出一辙。
来四九城时间不短的秦京茹现在眼界有点高了，不大瞧得起傻柱，觉得傻柱一厨子不好听，没有许大茂放映员的身份高。
“啊什么啊，你快答应人家旺财啊，这是好事儿啊。”秦京茹见傻柱愣住，忍不住开口催促，生怕她自己的官太太跑了。
“京茹，别乱出主意！”秦淮茹忽然说道，“制衣厂哪有轧钢厂好啊，轧钢厂多大，上万人，我听说制衣厂顶多也就几百人，对吧旺财？”
哦豁，傻柱被绑架了啊......曾旺财内心微微一笑。
他本以为这是一件小事儿，傻柱应该会答应，毕竟是当官，没想到秦淮茹反对。
至于秦淮茹为什么反对，曾旺财大致能猜出来一点，秦淮茹明面上说的原因是有，但最主要的恐怕不是这个。
他估计，秦淮茹应该是担心傻柱往后往家带菜的事情。
“那行，既然秦姐这么说了，这事儿咱们不强求，撤了！”曾旺财果断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人。
“姐，你是不是疯了？傻柱这是当官啊。”秦京茹没等曾旺财走远便嚷嚷开了，“你甭管制衣厂多大，又不少傻柱一分钱工资。”
“你懂什么？我这是为傻柱好！”
“用得着你为他好吗？当我死了是吧？再说了，你这就是拖后腿......”
姐妹俩的第一次公开战争爆发了......
......
军区，杨老头办公室。
杨老头看着眼前站的板板正正的曾旺财，脸上的怒火快变成了实质：“你别以为离开你曾旺财，地球就不转了，好说歹说给你说了半天，你就是不听，你要造反啊？”
“不是，首长！”曾旺财不卑不亢的说道，“咱们当初说好的，我回来就去别的部队......”
俩人已经说了半天，说着说着杨老头火气就上来了，原因就是曾旺财要走，要离开军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