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婉茹长老这么匆忙地赶来,慕羡安知晓她肯定是有什么大事,简单解开了封在小黑子嘴上的禁制,随口叮嘱了两句:
“你们不要乱走,我很快回来。”
小黑子疯狂点头,伸出软乎乎的猫爪发誓道:“你就放心去吧,本喵保证绝对不会多说什么的!”
慕羡安跟着婉茹走到角落,见她神情严肃也不再套,单刀直入道:“敢问,婉茹长老这么急匆匆赶来是有什么事要吗?”
婉茹点点头,因为接到消息赶来时太过急促,一连喘了好几口气才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书信递给他,解释道:
“最近南阳天和其他几个大世家不是吵着说要举办‘修真界大比’了吗,我们收到了他们的邀请。”
“南阳天宫主,南宫二河特意修书一封邀请我们以‘天下第一宗’的名义前往南阳天,”
“一同与其他高层裁判一起在来参加的散修和各路世家子弟中选出这次的‘大比第一’。”
慕羡安一边听她说一边拆开那封书信,见那上面白纸黑字,指名道姓了要他也去,当即皱了皱眉,一口回绝道:“我不去。”
“我只是一个普通剑修,实在不懂得什么裁决规矩,去了也是白搭,还不如留着时间在宗门多指教其他后辈。”
他给婉茹的回复是这样,可实际原因却并非如此。
小鱼的忌日快到了。
哪怕对方早已不在,哪怕根本不会有所回应,哪怕自己的这番做法只是心甘情愿。
慕羡安这次千里迢迢从历练中结束赶回,为的就是怕他会感觉孤单,想赶紧回来多陪他些时日。
听到慕羡安的回答,结果虽不出乎婉茹意料,但她还是想继续努力劝谏一下:
“可是,慕师侄,你要知道峪铭已经不小了,何不趁此机会带他和其他后辈一起出去见见世面?”
身为长辈,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自己看好的后辈意志消沉。
之前看好的一个后辈已经死了,婉茹做不到再看着第二个后辈再走向堕落。
“南阳天近来与我们关系不错,这次又指名道姓了邀你前去。邀请是他们提的,哪怕出了事责任也是他们担责,就当出去散心吧。”
她等了半晌,看对方依旧保持沉默,婉茹也不好再强求,刚想开口找个台阶,却不想前不久还死不松口的慕羡安不知看到了书信里写着的什么,突然就改口了:
“好,我去。”
因为对方改口的太快,婉茹心道一句奇怪,还以为是书信里写着什么吸引慕羡安前去的东西,忍不住凑上去察看。
苍皓小友,老夫近日与其余老友在南阳天探察民情之时,无意间寻到一处会移动的上古秘境。
此秘境看上去已存在许久,门口摆放着四把形态各异的钥匙,显得有些诡异。秘境大门上还刻着一句让老夫摸不着头脑的奇怪话语。
那秘境实在太过诡异,我等实在不知该如何面对,只能借‘修真界大比’的名头邀请各路大能前来一同商议,还望苍皓小友见谅。
因为书信外特意标注了“苍皓真君”收,婉茹收到信件时并未私自开封。
直到看完这两句,别说被邀请的慕羡安了,就连她自己都冥冥之中被勾起了几分兴趣。
“上古秘境又怎么会在门口摆放钥匙?”婉茹看着信里写着的东西,忍不住继续向下揣测,“难道是秘境的创造者特意摆在门口的?目的就是吸引我们前去打开?”
“可这样会不会显得太刻意了?反而还会惹人怀疑。”
看慕羡安依旧紧盯着书信不说话,她又继续往下看,可那继那几句话后便没了多少下文,只有寥寥三句话。
想要许愿吗?
这就是秘境大门上刻的话。
[南阳天,南宫二河。]
或许是因为之前经历过的事,慕羡安对“许愿”这二字格外敏感。
他有预感,这次南阳天之行必须去,否则事态将会沦落到一发不可收拾。
“我们何时启程去南阳天?慕羡安将书信仔细叠好,他平日本就不苟言笑,此刻脸上神情更是显得格外严肃。
婉茹想了想,提议道:“明天一早就启程怎么样?还得留些时间安排好一切事务,走之前还得和欧阳师兄汇报一下行程。”
一提到欧阳锋,婉茹就感觉头大。
这人以前就吊儿郎当,正阳峰的大小事务经常会推托给其他人帮他做,哪怕现在继任宗主了还是如此。
也不知道他这几年在忙什么,有时间就往魔族那边跑,不知道的还以为他背叛修真界投靠魔族了。
这件事的内情慕羡安也知道,但他从来都不说。
“你也准备一下吧,如果没有差错的话明早我们就启程。”
婉茹说罢,踏上回仙灵峰的传送阵,不过一息就没了身影。
待她走后,慕羡安本打算先去安顿一下自己的三个娃,不想刚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就听到小黑子在大放厥词。
大抵是在正阳峰的时间太无聊,也可能是鸡太浪和寒信太能夸。
它早就忘记了要帮慕羡安保守秘密的承诺,当着顾峪铭的面,几乎是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修士这人啊,你们千万别看他在外面装的有多高冷,实际暗地里反差可大了嘞!”
小黑子说着说着,烦躁地抖了抖身上乱飞的猫毛。自打顾于欢不在后,它和三毛就被散养了,几乎可以用“留守宠物”来形容。
没人管,自然也就没人会帮它梳毛。除非被一年难得回几次宗门的慕羡安瞧见,他才会想起要帮它和三毛洗澡。
“一天天净知道摆着那副生人勿近的模样,你们是不知道,”因为心中留有怨念,小黑子悄悄“嗤”了一声,看热闹不嫌事大继续爆料道,
“主人还在的时候他可会装可怜了,有时候一惹主人生气就怂,每次都拉本喵这只善良、可爱、单纯的小猫咪背锅!”
待小黑子说完,令它出乎意料的是——
这次寒信和鸡太浪没再热情捧场,就连与它关系还不错的顾峪铭都没敢说话,有时还莫名其妙抬头往自己背后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