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甜甜未曾呼喊挽留,唯有哭泣声愈发悲切,当我关门离别,瞥见她伏于枕上,泪如雨下,哀号震耳欲聋。
我长叹一声,关闭房门,踏入了未知的世界。
叶温姝此刻身处何方,我尚不知晓,但猜想她可能寻找孤寂之地,释放内心哀伤,或于近处林间,倾诉愁绪。然而,在四周搜寻一番,未觅其踪影。
我开启通讯晶石,一条未读信息与未接呼唤映入眼帘。
均源自叶温姝。
她先是召唤我,约在半个时辰前...
就在那神秘力量编织的信息网中,一条幽灵般的讯息悄然滑过,询问我此刻身处何方。
我心中涌起一股直觉:
她召唤我的时候,定然已洞悉了我与甘甜甜之间的秘密。
莫非是苏禾泄露天机?
可能性微乎其微,尽管今日苏禾与叶温姝有所交集,然而一方乃天界巨头,另一方则是凡尘微末,苏禾怎会将她挚友的秘密向叶温姝和盘托出?
况且,苏禾亦不知晓我藏身于这隐秘之所,倘若她知晓我左拥右抱,早已对我与甘甜甜施展神罚。
我猜想,最大可能是一位目击者窥见了我,随后将我携甘甜甜遁入密室的情景告知叶温姝。
忽然间,我恍然大悟:
叶温姝持钥开启密室之门,抵达此处时必然首先前往前台。
既然前台愿意交付钥匙,表明此人与叶温姝相识已久。
我的思绪飘回那位前台女子,当我索取那件必需品时,她投以异样的目光。
莫非是她?
意识到此事或由女侍者一手策划,我并未立即找上门去兴师问罪。
此刻非清算恩怨之时,寻觅叶温姝才是当务之急。
我尝试拨打叶温姝的灵犀之音,却只得到法力枯竭的回应,旋即联系刘诗颖,嘱咐她若叶温姝今夜归返,务必即时告知。
挂断与刘诗颖的对话,我匆匆返回栈,寄望于那位女子能引领我找到叶温姝。
遗憾的是,前台已换作一名男性侍者。
我向他询问先前那位女子去向,他言道因事匆忙提前离店。
“可否赐予我她的联系方式?”我再度询问。
侍者略显迟疑,最终还是将号码告知于我。
然则,当我拨通之时,依然是法力不足的声音。
“方才她是否与一位哭泣着的绝色女子一同离去?”我继续追问。
侍者摇首:“似乎并非如此,她离去已有时日。”
“那你可知她居住之地?”
“抱歉,我乃初来乍到,与她交情浅薄,无从得知其居所。”
“罢了,多谢。”
本欲询问关于叶温姝持有房间钥匙之事,转念一想,此刻不宜追究,待时机成熟再议。
走出栈,立于繁华街头,我望着两条蜿蜒延伸的道路,心生迷茫。
情绪低落至极。
我深感懊悔,早知今日,应穿戴遮面之物,那前台女子或许便无法辨识我,自然也不会向叶温姝泄露天机。
抑或是我不应贪图一时欢愉,擅自取走那件避险之物。
原本我独自入住,侍者或许不会多加揣测,我一取避险之物,她必以为我今夜有佳人相伴,若她真与叶温姝相识,岂不是必会通风报信?
当然,我更后悔自己左右逢源,若当初果断抉择,只接受一人,如今二人必一为我伴侣,一为我挚友,此乃最佳结局。
如今却贪得无厌,欲享齐人之福,结果两位佳人皆弃我而去,恐怕连挚友关系也将随之消散...
我思及苏禾,若是她知晓此番事端,必如龙卷风般暴怒,届时,我该如何在她面前自处?更有甘甜甜之父与叶温姝。
甘甜甜之父虽不愿我与甘甜甜结缘,然,我俩间生隙,他自是欢欣鼓舞。
然则,我令其女饱受煎熬,他岂能轻饶我?即便不夺我命,亦定使我遍体鳞伤。
至于常博,恐欲将我心噬尽矣。
思绪纷扰,愈觉烦闷,我欲取香烟稍解愁绪,却发现打火石已无影踪,无奈之下,只得将烟掷于地。
“呵,今日之我,实乃厄运缠身。”
不论如何,此刻首要之事乃速寻叶温姝,于是我踏遍长街,四处搜寻,并向同室诸友传书,恳请他们协力相助。待彼等至,闻我境遇,皆言我咎由自取,早料有此一日。
我怒斥他们,言此时非嘲讽之时,亟需全力寻人。
至于刘诗颖处,依旧无音讯,我深知叶温姝若避我,今夜定不归家,她必知我会寻她而来。
寻觅数时辰,仍无所获,我忽心生一念:
倘若叶温姝已返,却嘱刘诗颖勿告我,刘诗颖将从何人之言?
定听叶温姝之命。
抱持一线希望,我前往她们居所,叩响门户片刻,刘诗颖缓缓开启一线。
“万里……万里哥哥……”
刘诗颖仅留一隙,探首望我。
“汝瑶瑶姐何在?”我问。
“不……不知耶……尚未归矣……”
“容我入内一观。”
正当我欲推门而入,刘诗颖急忙挡于门前:“确未归也……吾欲眠矣……君……君入内不妥……”
观刘诗颖忐忑神情,我知叶温姝必已归来,低声问曰:“汝悄语告我,她是否已返?若确已归,吾即刻离去,绝不敢扰她宁静,吾若欺汝,天理不容;汝若继续瞒吾,吾今夕必闯入其房。”
“我……”刘诗颖支吾其词,回首望一眼后,细若蚊鸣答道:“她确……确已归来,且甫归便嘱我勿……勿告汝其行踪,故我不敢遣信。”
闻叶温姝已归,我心稍安。
若真欲做傻事,恐未必归来,既归,足证其尚存理智。
复低声询:“她归时情状如何?可曾言他?”
刘诗颖似恐在此窃谈被叶温姝察觉,取出传信器摇晃,言:“以书信交流可乎?瑶瑶姐此刻清醒,若见吾与汝私语,恐不悦矣。”
“嗯。”
我缓缓走下螺旋楼梯,寻得一处石阶坐下,与刘诗颖以魔法水晶传递信息,倾谈许久。
据刘诗颖所言,叶温姝近况堪忧,双目红肿似经泪水洗涤,似有万般愁绪难以启齿。面对问询,她沉默不语,归至密室便未曾踏出,间或传来哀恸悲鸣。
刘诗颖亦向我询问,是否我与叶温姝间发生争执。
此事颇为尴尬,唯有叮嘱刘诗颖夜已深沉,应早些安歇,大人之事,勿须过多探究。
收起水晶球,我并未即刻离去,反而静坐于此,思索未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