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是马晓婷仙子。
“万里道兄,马涛道友何在?我适才前往其居室探寻,值日弟子言他今日值守夜班,尚未前来。你们不是同住一室么?他如今何处?”
马晓婷仙子的话语中颇有些不满之意,我不悦地瞪了她一眼:“既在此向人询问事情,便请你态度恭敬些,别一副我欠你五万灵石的模样。”
“你能主动与我说话已是难得,你却还这般趾高气扬……”
“滚!”
我毫不气地打断她,挥手示意:“离我越远越好,看到你就让人心生厌烦!”
马晓婷仙子被我话语激起怒火,欲上前扇我一掌,幸而身旁的小胖和娘娘腔修士及时阻拦。
“万里,你给我等着,此事我绝不会善罢甘休!”
留下这句话,马晓婷仙子愤然离去。
娘娘腔修士乃是餐饮部的一位练气期修士,待他离开后,我便带着小胖直奔刘河道友的修炼室。刚至门前,靡靡的琴音弥漫在整个廊道间,显然是刘河道友正在室内与哪位女修共度佳期。
不出所料,琴音不过绵延三息时间便戛然而止,随后走出一位女修。待她离去后,我和小胖进入修炼室拜见刘河。
告知刘河想让小胖去沐浴殿历练一番,刘河道友立刻点头答应。
随后,我们离开修炼室时,刘河道友又让小胖将用过的清洁符纸收拾干净丢弃于外。
小胖执行完毕后,口中还不禁抱怨了几句。
我笑着调侃他:“别的修士陪伴女修洗浴后,使用过的洁净符纸由你负责处理,这滋味定然不佳吧。”
小胖瞥了我一眼:“那当然不舒服了。”
“所以若想摆脱此类境遇,就得奋发向上,一旦你晋升至刘河道友这般地位,让别人替你拾取洁净符纸岂非更畅快?”
“道理虽如此,但这皇家仙宫上下汇聚了多少修士,又有几个能成为刘河道友那样的存在呢?”
“你要对自己有信心,紧随师兄我修行,早晚会有你崭露头角之时。”
“明白了!”
到了沐浴殿,我找到陈刚长老并向他交待了关于小胖之事,继而又将安保部的所有弟子召集一处,直接任命小胖担任了小组长。
因当前安保部的所有弟子皆是我麾下之人,故此小胖初来乍到便被委以重任,无人对此提出异议,众弟子对我亦是十分敬重。
当日值守之时,我始终心神不宁,皆因叶温姝仙子要去为钱掌门庆祝寿辰,总觉此事恐生变故。
于是那一整天,我一边值守,一边不断通过传音符与叶温姝仙子互通消息,时刻关注她的动向。
直到酉时末刻将近戌时时分,叶温姝仙子传来信息告知:“我们即将开始唱曲庆生,原本计划在皇家仙宫举行,但钱掌门忽然改了主意,转去夜上海欢宴了。”
夜上海,乃是壁虎前辈开设的乐域城……
原本他们欲前往皇天秘境,心中我还稍感宽慰,毕竟那地方尚在我的势力范围之内,一旦有任何变故,我皆可一眼洞悉。若是转而去那冥夜仙都,那我便犹如置身迷雾之中,茫然无措了。
万一届时叶温姝无法通过灵犀传讯与我联系,那才是真正棘手之事。
乃至此刻,我都开始懊悔不已,早知如此,我应当早日与叶温姝的同门师兄弟建立联系,与其同门打好关系,日后如若叶温姝失去联系,还可通过她的同门获取信息。
但现在已非思索此事之时。
我立刻对她言道:“既是如此,那夜上海一行,你便不必参与了罢。留于皇天秘境,我尚能照拂于你,你一旦涉足冥夜仙都,万一有所不测该如何应对?”
“不妨事,此行皆是同门师兄弟,并非我独与钱掌门共往,二十余人同行,有何担忧?”
深知此时再劝也是徒劳,我只能叮嘱她:“你切记不可沾染灵酒。”
抵达冥夜仙都的灵歌楼前,我瞥见了钱掌门座下的那一驾九霄宝鉴飞梭,显然他们已然入内欢歌畅饮。
步入其中,我随意寻了一名侍者询问详情,得知他们在三层的第三间灵韵阁中聚会。
为了能更靠近他们一些,我果断预订了邻近的第二间灵韵阁,并独自静候其中。
因灵歌楼的隔绝音煞阵法布置得巧妙,我在当前这间灵韵阁内,竟是丝毫听不见隔壁的动静,唯有走出房门站至第三间灵韵阁门前,方能捕捉到那混杂的交谈声浪。
自始至终,我并未放弃向叶温姝发送神念传书,要求她每隔一刻钟便向我传递一次平安的信息。
叶温姝回复称此举稍显繁琐,并且担心耗费过多的灵力通讯费用。
我则迅速回应:“我可以立即为你补充一百枚灵石作为通讯之资,权作你的神念传书之用,总之你必须定时发送,否则我会心生不满。”
她这才答应:“无需为我补充灵石,我自会按时发送便是,即便一小时消耗也不过些许微薄灵力。”
于是,叶温姝每刻钟便会发送一次神念传书,直至戌时三刻。
此刻,她仍未有归意,我亦渐感焦急。
我借神念传书写道:“时间已经差不多了,该返回山门了,否则令尊令堂恐会担忧。”
然而,待了十分钟之后,叶温姝仍未回复我的神念传书。又过了片刻,我尝试拨通她的灵识联系,却未能接通。
此情此景之下,我顿时焦虑万分,快步走向第三间灵韵阁门口,贴耳倾听片刻,内里依然热闹非凡,显然这场庆生活动尚未落幕,众人仍沉浸其中。
又等候了十分钟,叶温姝依旧未予回应,我再也按捺不住,毅然推开灵韵阁大门闯入。
屋内喧嚣鼎沸,满是叶温姝所属的宗门弟子。
只是此处光线昏暗,人头攒动,我一时之间竟未寻觅到叶温姝与钱掌门的身影,于是我索性驱动灵力点亮了大殿的阵眼石灯,仔细搜寻起来。
遍览一周仍然未见二人的踪影,我不禁背脊发凉。
人呢?
二人究竟何以失踪?
这时,叶温姝的一位同门弟子认出了我,她指着我开口道:“这不是上次驾驭灵驹前来寻找姝姝的那位修士么?”
另一位弟子接口道:“确是此人没错,据说江南前辈还曾与他有过一战呢。”
我立刻向她们问道:“你们的钱掌门与师妹叶温姝何在?”其中一位丰腴的女子面色不悦地回答道:“江南与李梦曾言你并非正派之人,而我们的师妹叶温姝乃是清修之女,你不该对她有何企图……”
关键时刻,此人仍旧纠缠于这些琐碎之事,引得我心中怒火中烧,我便大声喝问:“贫道向你询事,叶温姝与钱掌门身在何处?”我一声怒吼,震得包厢内众人皆惊,然而有两位男子似欲逞强,站起身后语气不善地质问我:“你是何人,可为我们灵宗之内门弟子?在此喧哗不已,且与钱掌门又是什么关系?”
未待其说完,我疾步上前,一把抓住那人手腕施展拳脚教训起来,并随手抄起一旁的酒坛,狠狠砸向他的头部。坛子瞬间破碎,酒液与飞溅的碎片纷纷洒在他头上,随后我又握紧破坛口部,以破损之处抵住他的喉结威胁道:“速速告知贫道,钱掌门此刻身处何方,否则贫道便刺穿你的咽喉!”
此番举动令剩余众人惊恐万分,尖叫连连,纷纷退至角落或夺门而出。那丰腴女子似担忧事态扩大,忙插话说:“师妹叶温姝坚持要归家,钱掌门声称护送她回去,二人已离开一段时间。”
闻此言,我不禁心头一紧,暗骂那姓钱的畜生定有所图谋。
念头电转之间,我即刻奔离包厢,向外疾驰而去,同时尝试拨打叶温姝的通讯符,却发现已然无法接通,提示音显示已关机。
当我赶至大门处时,那辆标志性的宝马七阶仙器早已踪影全无。此刻我不禁懊悔,若一开始就守候在其座驾附近,必能及时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然而此时心急如焚之际,我的脑海中却浮现出三师尊的教诲:越是焦急之时,越需沉着应对,方能寻得破解之道。于是,我深深吸了几口气,努力平复心绪。
钱掌门年逾三十,相貌堂堂,财力雄厚,想必已有妻儿,故此携叶温姝离去,恐怕不会返回自家府邸。若他施用了迷魂丹药,那么他可能会选择以下三处:
其一,城郊林木掩映之地,车内便可肆意妄为;即使叶温姝中途醒来挣扎呼叫,亦无人能够听见,得以放纵行事。
其二,便是他们修行之地——灵宗总部,此时正是无人值守之时,若将叶温姝带入其中,同样无人能解救于她。
至于最后一个可能,便是栈。但我料想,钱掌门选择栈的可能性并不大。毕竟,倘若叶温姝尚存些许清醒意识,断然不会随他前往;若是已被制昏,则他抱着或扶持一名昏迷女子进入栈,极易引起他人猜忌,并会被栈内的监察法阵记录下痕迹,钱掌门不至于愚蠢至此。
思及此处,我立即唤来老黑,命他调动数位修为高深的同门弟子,朝城郊方向探寻,沿途留意一辆宝马七阶仙器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