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乎意料的是,男人非但不生气,反而唇角向上扬了扬,只是动作细微,没人发现。
江瑶无视他,转身就走。
刚抬脚,不小心被地上的红毯勾了一下,身形不稳,手中的茶壶眼看着就要泼在自己身上,一只手适时出现,将她拽进怀里,同时稳稳托住茶壶底座。
在场众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可即便如此,茶壶的中茶水还是因为晃动飞溅出来,直接泼在陆柏宴的西装上。
濡湿一大片。
主办方吓得赶紧上前,“陆陆总,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们的失误,没烫到您吧?”
男人神色一如既往地淡漠,“没有,小意外而已。”
江瑶急忙从陆柏宴怀里挣脱出来,心跳飞快,余惊未消,看着对方衣服上的水渍,心虚地瞄了他一眼。
陆柏宴长身而立,嘴角噙着一丝若有似无的笑。
江瑶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抿紧嘴唇,不敢再说话。
主办方还在诚恳道歉,“陆总,我们马上帮你准备一套新衣服,如果您不嫌弃的话,不如”
“不用。”陆柏宴脸上是职业假笑,“通知我秘书就行。”
“哎,好好好。”主办方连忙给江瑶使眼色,示意她快走,同时做了个请的手势,“那我现在先带陆总去房间休息。”
“你就不必了。”陆柏宴抬手,指了指江瑶,“让她带我去就行。”
江瑶脚步顿住,垂在身侧的手握紧。
他又想干什么?
陆柏宴站在原地,目光落在江瑶气色不太好的脸上,“不愿意?”
“不会不会。”
主办方拍拍江瑶的肩膀,安抚道,“别紧张,先带陆总去房间,在会场二楼左侧,门口有标识,待会再好好道个歉,陆总他不会为难你的。”
江瑶心里冷哂。
我看他就是要故意为难我!
但这句话也只敢在心里说说,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陆柏宴无所谓,她可丢不起这个脸。
江瑶从容,“陆总,请吧。”
两人一路无言走到二楼房间。
杨勇紧随其后,送来一套新西服。
江瑶接过,刚一转身,就被男人扣住手腕。
紧接着,比她大一圈的手稍稍用力,直接将她拽进怀里。
房门应声关上。
陆柏宴暗哑磁性的声音压在江瑶耳边,“怎么不问问我有没有烫伤?”
江瑶一时无语,“要是真被烫伤的话,你还能在这活蹦乱跳?”
她是医生,又不是傻子。
陆柏宴被拆穿了也不恼,眼眸微眯,“果然是医术精湛的江医生,一眼就能看出病情严不严重,倒的茶也好喝。”
“这就是你连喝几杯的理由?”江瑶下意识挣脱,奈何陆柏宴手劲大,控制着她无法动弹,两人的额头几乎紧贴在一起,“你放开我。”
陆柏宴唇边泛起冷嘲的弧度,“他送邀请函给你,难道是为了让你来这给人端茶倒水?”
江瑶一怔。
很快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裴慕青。
“我就喜欢给人端茶倒水,跟你有关系吗?”
男人嘴角微微勾起,带着强烈的危险气息,“喜欢伺候人?”
江瑶心里一咯噔,知道他又生气了。
顾及到楼下是研讨会现场,怕他发疯,江瑶并没有像上次那样继续拿话刺激他。
只是低垂着眼眸,不吭声。
陆柏宴圈住她的腰,在她耳畔轻声道,“帮我个忙,我就不为难你。”
他不说帮什么忙,江瑶也想不出来,以他陆家太子爷的身份,要风的风,要雨的雨,有什么事还需要她帮忙?
门外有人经过,带来一阵嘈杂的喧闹。
片刻后,又再度安静下来。
江瑶警惕地看着眼前的男人,悄无声息攥紧手指,趁他不注意,将其推开,跟他保持一个安全的距离。
似乎是看出她的不情愿,陆柏宴冷笑一声,走到窗边点了一支烟,“你说,老爷子要是知道江明以你的名义在外面借高利贷,会怎么想?”
江瑶猛地抬头。
“你怎么知道不是我借的?”
她也是前几天刚知道,江明偷偷用她的名义借了钱。
陆柏宴缓缓吐出一口烟,唇边漾着笑,“每个月几百万限额的卡,还有价值上亿的房子你都不要,是有多蠢才会去碰那些东西?”
江瑶自嘲笑笑。
确实。
他还真是够了解她的。
“会做这种蠢事的人不是江明,还有谁?”
陆柏宴掐了烟,晦暗的眼神里毫无温度。
江瑶一怔,心猛地皱起来,脑海里开始浮现种种可能。
她在想,陆柏宴故意说江明的事情,是不是又想逼迫自己妥协,让她心甘情愿做他的情人小三,再不济当个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床伴,只可惜她想错了。
男人只是沉默起身,当着她的面脱掉被茶水浸湿的衬衣,换上杨勇准备的白衬衫。
陆柏宴平常穿黑衬衫比较多,白色反而衬得他的气质更清贵一些。
不知道为什么,江瑶看着他的背影,心头一酸,有种难以言喻的情绪填满胸腔。
“过来。”
陆柏宴转过身,朝她招了招手,“刚才弄湿我的衣服,是不是还没有向我赔礼道歉?”
江瑶在原地站了两秒,最后咬牙切齿地挤出一句,“对不起。”
“就这样?”
陆柏宴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
他目光深沉地看着江瑶的脸,猛地朝她大步走来,一手揽住她的腰将她抵在墙上,一手扣住她的后脑勺,吻了下去。
男人气息粗重,江瑶被吻得头昏脑涨,下意识想去推他的胸膛,手指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的皮肤,才想起衬衣扣子还没系好,脸腾地一下烧得通红。
暧昧的画面不断在脑海翻涌。
陆柏宴顺势将她的手攥在手心里,贴在自己胸口处,眼底有细碎的光芒一闪而过。
一眨眼的功夫,江瑶便气息紊乱,毫无还手之力。
唇齿分离的瞬间,江瑶扭过头,看着窗外拂动的枝芽,微微喘气。
陆柏宴没有再强迫她,他抚着她的头发,身线低沉,仿佛隐忍着什么,“不是喜欢伺候人吗?这个时候,是不是应该帮二叔系下扣子?”
一声二叔,叫得江瑶又羞又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