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说不出前世之事,便只能找借口敷衍。

    “咳咳……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妾身这不也是为了自保么?”

    “你之前说良妃看不上你,觉得辅国公府不如将军府,那如今她可后悔?”

    楚玄迟只要想到良妃看不上墨昭华,楚玄寒又想利用她,心里就升起无名火。

    她的昭昭这般好,外表端庄又大气,性子温柔还体贴,为人冰雪聪明,心细如发。

    不过也好在良妃看不上,否则她当初若是吹点枕边风,这么好的王妃可就不知便宜了谁。

    墨昭华轻笑,“自然是要后悔,毕竟妾身性子比尉迟霁月好,不会闹出半夜回娘家的事来。”

    楚玄迟豪爽的大笑,“哈哈……昭昭即便是真的回娘家,也是有预谋,带着目的回去。”

    他是想起了当初做的那场戏,为了能让他去辅国公府泡药浴,她可谓是费尽心力。

    墨昭华小人得志般的眨眨眼,“可不是,女子出嫁后,这娘家哪是说回就能回的?”

    提到回娘家,楚玄迟倒是想起一件事来,“明日老六要陪墨瑶华回尚书府了吧?”

    墨昭华摇了摇头,若有所思,“依妾身看,祁王怕是压根不想陪庶妃回娘家。”

    “哦?”楚玄迟之前听闻楚玄寒答应的爽快,还以为他很乐意,“昭昭何以见得?”

    墨昭华分析,“庶妃当日说元宵回去,祁王欣然答应,而他不可能不知元宵有内宴。”

    别说楚玄寒一直长在盛京城,即便如楚玄迟般年少便离京,也知道过节宫中会有内宴。

    楚玄迟恍然大悟,“说的有道理,还是昭昭细心,老六这分明是在敷衍墨瑶华。”

    墨昭华眨眨眼,“祁王府怕是很快又有好戏看,妾身且等着青花的好消息。”

    ***

    祁王府,地牢。

    楚玄寒从宫里回来便直奔此处。

    纯惠贵妃在宴席上嘲讽墨瑶华,便是打他的脸。

    只是他们说的又是实话,墨瑶华确实是庶女,他也无力反驳。

    墨瑶华若生下了那个儿子,今日带着儿子进宫,情况必定不一样。

    想到儿子他便想起了还被关押着的锦秋,若非她背叛,他不会痛失长子。

    正好他憋了一肚子气无处发泄,便干脆来地牢审锦秋,今日定要审出个结果。

    他手握沾了盐水,布满倒刺的藤条,狠狠抽在锦秋身上,“说,谁指使你害瑶瑶!”

    “啊——”满身是伤的锦秋,惨叫出声,“没有人,奴婢真的没有给庶妃下药……”

    自从年前被关进来后,她日日都会被审讯,刑罚不过是家常便饭,打过了府医再治。

    而所谓的治疗,也只是为了吊着她一口气,怕她跟朝霞一样死了,彻底断了线索。

    楚玄寒又是一鞭子抽了下去,他也是练家子,手劲大的很,打的锦秋皮开肉绽。

    他将锦秋当做出气筒,连着抽了好几鞭子,才终于舒了口气,厉声质问,“真不是你?”

    “真不是……”锦秋疼的倒吸凉气,瑟瑟发抖,“奴婢跟了庶妃多年,一心护主,怎可害她?”

    锦秋不仅没害过墨瑶华,还处处护着她,为她打掩护,就指望她登上高位,福泽自己。

    楚玄寒又审讯了一番,锦秋却始终没松口,一口咬定自己从未背主,身后真的没人。

    他将信将疑,换了个问题,“本王生的玉树临风,又是亲王,你对本王有没过想法?”

    之前朝霞有提过,墨瑶华许诺锦秋做通房丫鬟,等到一朝有孕,再母凭子贵升为侍妾。

    这确实是很大诱惑,再加上墨瑶华利用过孩子,因此他虽至今还未打消对墨瑶华的怀疑。

    锦秋脑袋低垂,声音低的几不可闻,“奴婢……”

    “说!”楚玄寒怒喝,“胆敢有半句虚言,本王便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奴婢有贪念……”锦秋承认,“可奴婢从未对庶妃讲过,下药之事与庶妃无关。”

    楚玄寒再三与她确认,“她当真没许你好处?”

    “没有……”锦秋喘了口气,“庶妃嫉妒心太强,奴婢生怕被庶妃看出,又怎敢相告。”

    楚玄寒看着她不说话,但眸光深邃,明显在考虑她此话的真实性。

    “王爷……”锦秋急了,“奴婢句句属实,若有半句虚言,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哼!”楚玄寒将手里的鞭子一扔,一拂衣袖,转身离开了地牢。

    锦秋冲着他的背影大喊,“王爷,请相信奴婢,奴婢说的都是实话……”

    楚玄寒并未回应,大步流星的出了地牢,冷延与冷锋两人在后面紧紧跟着。

    冷锋低声请示,“主子,可需要属下再审?”

    楚玄寒却语出惊人,“杀了吧。”

    冷锋闻言还愣了一下,不解的问,“为何,可是主子已知她背后之人是谁?”

    楚玄寒冷声道:“是朝霞那贱人说了谎,锦秋不知情,再审也不会有任何结果。”

    他刚才仔细想过,锦秋对他既然真的存有贪念,就不可能被人收买,也不会背主。

    “朝霞已死,又无家人,线索岂不是断了?”冷锋负责调查此事,如此还如何查下去?

    楚玄寒眼神阴鸷,“目前也只能如此,已给了将军府交代即可,其他的等有了线索再查。”

    “是,主子。”冷锋松了口气,他怕线索都断了,楚玄寒却还要他查出个结果来。

    “到底是谁的手这般长?”冷眼小心翼翼的问,“以主子之见,可会是晋王的手笔?”

    楚玄寒又如何能确定,“谁都有可能,不想看着本王生下皇长孙的人实在太多。”

    冷眼无奈的叹气,“可惜我们未能得到更多线索,这怕是又要成为无头公案。”

    楚玄寒斩钉截铁,“不,本王迟早会找出那人来,绝不会让我儿死的不明不白!”

    晋王与太子相争,必有一伤,届时他便趁机去问落败的那方,是否对他孩子下了手。

    无论是谁胜出,他都会再推人去与之斗,他继续坐收渔翁之利,顺便审问落败方。

    若始终没有结果,等他登上高位后,还要揪着此事不放,他就不信查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