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莹眼神晦暗,并未给出任何反应。

    风影很快便将披风取来,墨昭华接过后给楚玄迟披上。

    这一幕看着温馨美好,李莹不禁心生羡慕,这才是她想要的夫妻相处。

    且不管他们的感情是真还是假,至少晋王连样子都不曾在人前为她做一次。

    偏生沈曦月又戳她得心窝子,“御王与御王妃夫妻情深,真真让人羡慕。”

    尉迟霁月向来不喜别人夸墨昭华,冷淡开口,“晋王与晋王妃夫妻情分也深。”

    楚玄寒在一旁看着本就嫉妒,墨昭华的一切本该属于他,如今却白白便宜楚玄迟。

    再听得尉迟霁月的话,心中越发不满,她如此没眼力劲,怕是要将晋王得罪个彻底。

    若非新婚燕尔,他不好冷落了她,都不愿将她带出来,奈何在人前他也不好多做提醒。

    毕竟晋王已然得罪,他若是出言提醒,还得开罪李莹,她虽不足为惧,可她母族不好惹。

    李文赋身为吏部尚书,掌管着文武百官的考核,当初晋王不喜李莹却娶为正妃,便是源于此。

    沈曦月连着在尉迟霁月面前吃了两次亏,却又不能发作,只委屈的看向晋王。

    恰好她的丫鬟取来了披风,晋王便立刻伸手接过,亲自为她披上,动作极为温柔。

    晋王眼底眉梢都是化不开的浓情,“入冬了,天气渐寒,爱妃莫要着凉,让本王担心。”

    沈曦月低眉浅笑,话语呢喃,“是,妾多谢王爷厚爱。”

    她刚被尉迟霁月落下的脸面,轻而易举便被晋王捡起来,顺带还给了李莹一个没脸。

    楚玄迟冷眼旁观,暗忖晋王府后院果然热闹,单单正妃与侧妃间便这般剑拔弩张。

    若再加上两位庶妃,以及那数不清的侍妾,已然不是简单的热闹二字可以形容。

    一切准备就绪,墨昭华与李莹,以及沈曦月在马场外围落座,喝着热茶,吃着点心。

    晋王,祁王,瑞王三兄弟以及祁王妃,则在马场内围,手持弓箭,先比定点射箭。

    马场内立着一排箭靶,四人旁边站着下人,手捧着箭筒,而后他们四人开始搭弓射箭。

    晋王第一箭便中了红色的靶心,沈曦月欢呼一声,当众夸起了他,“王爷好生厉害。”

    李莹则未曾言语,只是安静的坐在椅子上,手里端着琉璃茶盏,冷眼看着马场上。

    楚玄霖也射了一箭,竟然险些射出箭靶,反观尉迟霁月,还射的不错,比他好得多。

    楚玄寒连射了三箭,都偏离了靶心,墨昭华暗自冷笑,他箭术了得,这分明是故意为之。

    前世射杀辅国公府的人,他可是百发百中,想要射眉心,便绝不会射偏一星半点。

    她当时被他圈在怀里,固若金汤,她抬脚狠狠的踩他,他的手还能保持着纹丝不动。

    楚玄迟感受到墨昭华身上传来的冷意,侧目看向她,竟见她眼里熊熊燃烧着仇恨之火。

    恨一个人的眼神,真的藏不住,因为他也曾这般恨过人。

    可是他想不通,她与楚玄寒能有什么深仇大恨,会让她这般恨之入骨?

    难不成是因为墨瑶华与楚玄寒暗度陈仓,抢了她的爱人,这才两人一起恨?

    可以他对她的了解,她并非是耽于情爱之人,不大可能因爱生恨到如斯地步。

    婚后他们之间向来坦诚,只除了一件事,那也非她不愿相告,而是无法宣之于口。

    想到此,楚玄迟不禁猜测,难道她与楚玄寒的仇恨,正是与那件事有关?

    不仅如此,似乎还与他有关,因为她曾说过,绝不会再让他死在楚玄寒手里。

    可他又何时曾死在楚玄寒手里,是在她的梦里么?但她也不可能会因噩梦而恨人。

    楚玄迟感觉答案呼之欲出,耳边却传来沈曦月的欢呼声,猛然打断了他的思绪。

    原是定点射箭已结束,每人十支箭,其中晋王有好几箭中靶心,以绝对的优势胜出。

    楚玄寒江弓箭扔给旁边捧着箭筒的下人,“大皇兄厉害,玄寒甘拜下风。”

    瑞王输笑着认输,“大皇兄百发百中,玄霖自愧不如。”

    尉迟霁月则趁机拍马屁,“大皇兄这要是上了战场,必然打的敌军丢盔弃甲。”

    三人虽然都在恭维晋王,但他最喜尉迟霁月的话,“本王确实后悔当初未去从军。”

    后悔是假,军中条件那般艰苦,还有禁酒令,除非是文宗帝强逼,否则他不可能前去。

    他手持弓箭走到楚玄迟这边,“五皇弟,你是真战神,定点射箭已结束,还请指点一二。”

    “大皇兄有百步穿杨之能,玄迟不敢多言,至于六皇弟与七皇弟,倒也不用刻意相让。”

    楚玄迟刚才虽想着墨昭华的不能言之事,后期走了神,但起初看的还是颇为仔细。

    楚玄寒是完全没尽力,瑞王也有意射偏,否则不至于最后连尉迟霁月都比不过。

    楚玄迟看破还说破,相信以晋王的自尊心,必然会介怀,那剩下的就是他们间的事。

    晋王专心射箭,并没关注他们,闻言脸色一沉,“怎么,两位皇弟这是怕本王输不起?”

    楚玄寒连忙否认,“没有,是太久未曾射箭,有些生疏,等会儿骑射比试,定然会更好。”

    瑞王也不肯承认,“玄霖的箭术向来不佳,只是五皇兄回京不久,不知此事,这才有了误会。”

    楚玄迟也没多做解释,“抱歉,若真是如此,那可能是本王对七皇弟的期待略高了些。”

    闲聊了几句,晋王便让下人牵来四匹马,其中三匹烈马,一匹是为尉迟霁月准备的矮脚马。

    四人翻身上马,动作干净利落,楚玄迟看着他们,不免有些唏嘘,他不知何时才能如此。

    骑射,是指边骑马边射箭,马不能停下来,不过箭靶是固定的,倒是比打猎更容易些。

    由于人在马背上,下人不便捧着箭筒跟在一旁,他们便将箭筒背在身后,每人依旧十支箭。

    楚玄迟无心看他们骑射,他想继续之前被打断的思绪,找到那个呼之欲出的答案。

    墨昭华无法说出口的秘密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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