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雪嫣笃定的道:“是,就是你的错,让嫂嫂受了委屈,还不赶紧去追回来。”

    楚玄迟拒绝,“本王一个男人,怎可如此不自重,这让别人知道了又如何看本王?”

    他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雾影若非知道他这在做戏,还真要以为他真是这么想。

    “可本就是你的错,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这也是好事,难不成还要嫂嫂自己回来?”

    沐雪嫣怕事情越闹越大,萧衍在御王府真的住不下去,千方百计让楚玄迟去追妻。

    楚玄迟还需要再拿乔一下,“她当然该自己回来。”

    沐雪嫣急不可耐的反问,“那她要是一直不肯回来呢?”

    楚玄迟又拿文宗帝做文章,“不可能,我们有父皇赐婚,她没资格和离。”

    沐雪嫣继续劝他,“可嫂嫂是女子,你不亲自去接,她又要如何回来?”

    她劝了好一阵,楚玄迟才勉为其难答应去趟辅国公府,主动将墨昭华接回来。

    雾影闻言忙不迭的让风影去备车,主子出行的马车,他们必须由自己人来准备。

    唯有自己人仔细检查过马车的各个部位,才能避免有些人趁机在马车上做些手脚。

    看到楚玄迟终于离去,沐雪嫣长长的舒了口气,转而去找萧衍,她得把这事告诉他。

    楚玄迟的马车前脚刚离开,魏正德后脚便回房写了封信,再暗中的人送进宫给文宗帝。

    文宗帝收到信看完,跟李图全说了下,然后问他,“你说老五这是吃醋,还是为了尊严?”

    他果然中了计!

    李图全斟酌着回答,“依老奴来看,御王殿下应该是因着身子,对王妃过于敏感了些。”

    文宗帝又问,“所以这老五的错,让御王妃受了委屈?”

    李图全道:“老奴是觉得御王妃作为主母,做的并没错,这毕竟是在大庭广众之下。”

    文宗帝叹气,“朕还想着老五若对府里那姑娘有意,便让他纳妾,如今怕是吓坏了人家。”

    “那姑娘胆子倒是大,还敢劝气头上的御王殿下,但由此却也可知,姑娘并无意入府。”

    “只要老五自己愿意,她有意无意倒不重要,不过老五对她的态度着实不太对劲。”

    “殿下是感恩之人,救命恩人已逝,无以为报,姑娘既是恩人托孤,自是想要宠着。”

    文宗帝不这么想,“宠个外人,怎么也不如把她收入后院给个名分,名正言顺的宠着。”

    李图全提醒他,“殿下昔日都未曾收了姑娘,如今身子成了这般,怕是更不想害了姑娘。”

    文宗帝也有自己的理由,“昔日那女子不是还未及笄么?他要是真收了,对他的名声有损。”

    李图全若有所思,“这倒也是,可殿下如今的身子,想收也不行,否则必然落人话柄。”

    文宗帝打住,“罢了,义妹与侍妾都由着他自己,当务之急是赶紧解决御王妃之事。”

    这事儿若处理不好,一旦消息传到宫里来,元德太后必定是又要哭到他的跟前来。

    除了太后,长乐宫还有个德妃,宫外又有个辅国公,他只要想到他们,头便隐隐作痛。

    ***

    辅国公府。

    墨昭华一见到容清便往她怀里扑。

    容清抱着她,满目关心与担忧,“昭昭这是怎么了?”

    珍珠在一旁小声的诉说详情,“大小姐,王爷与王妃刚刚大吵了一架……”

    容清越听越不对劲,“怎会如此?昭昭先回落枫居,他不来道歉,昭昭便不回。”

    母女俩带着丫鬟来随后到落枫居,进了内室,珍珠他们几个都被留在了外面。

    容清落座后压低了声音问她,“昭昭此举可是为了让王爷追过来,趁机泡药浴?”

    墨昭华不禁还有些惊讶,“我们戏做这般好,娘亲又是如何看出破绽来的?”

    她早知容清聪慧,只是性子清冷些,不争不抢,这才会在尚书府被磋磨成那般。

    容清解释道:“王爷待昭昭如何,为娘心知肚明,他又岂会因你待客外男而发火?”

    墨昭华抿了抿唇,“娘亲如此信任夫君,他若得知,今夜怕是要喜的睡不着觉。”

    母女俩正说着,辅国公也来了落枫居,但他不便进卧房,她二人这才去正厅。

    辅国公是当了真,一来便关切的问墨昭华,“昭昭,御王可有对你动手?”

    墨昭华朝他眨了眨眼,“外祖父放心,夫君不曾动手。”

    辅国公竟还没反应过来,“太不像话了,这才成婚几日,便让你受这么大委屈。”

    容清已然看不下去,“父亲,戏演的差不多了,咱见好便收吧,这里已没有外人在。”

    墨昭华这才明白,不是辅国公没反应过来,而是在做戏,如今那几个下人正好出了院子。

    辅国公哀叹一声,“哎……你们过来一趟着实不容易,动不动就要闹出这么大动静来。”

    容清劝墨昭华,“昭昭,这种事可一不可二,否则对你们夫妻不利,毕竟还要生活。”

    墨昭华又如何愿意这般闹腾,“昭昭也不想,可实在想不出其他法子能名正言顺的过来。”

    “往后还需药浴几次?”容清豁出去了,“我来想法子,左右我是和离在家,名声无关紧要。”

    墨昭华拒绝,“不行,夫君便是不想让母亲牺牲,才决定要做妒夫,还请母亲全了夫君的孝心。”

    容清有些动容,以至于连尊卑都给忘了,“这孩子……”

    墨昭华趁机道:“娘亲虽然未能给昭昭生下兄弟,留有遗憾,但以后夫君便是娘亲的孩子。”

    容清忙不迭的阻止,“昭昭,这话不可说,王爷的母亲乃是贵妃娘娘,这我如何担得起?”

    “可是贵妃娘娘早薨……”墨昭华想告诉容清,楚玄迟自幼丧母,即便长大了,也需要母亲。

    容清却及时打断她的话,“别说了,昭昭,以后千万莫提这事儿,也别提及贵妃娘娘。”

    墨昭华眼底泛起疑惑,“娘亲,前者昭昭明白,但后者昭昭不懂,为何不能提贵妃娘娘?”

    她与楚玄迟私下相处时,虽不至于时常提及,但偶尔也还是会提起已薨的纯娴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