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来到楚玄迟跟前,柔声解释,“王爷,妾身不过是与萧公子闲聊了几句。”

    楚玄迟气急败坏,“本王只是腿废了,不是嘴废了,王妃若想聊,本王随谁奉陪。”

    墨昭华急的眼尾都泛红,几乎落下泪来,“王爷误会了,妾身并非这个意思。”

    楚玄迟跟变了个人似的,“那你背着本王,与一个外男走的这般近,又是何意?”

    墨昭华满脸委屈的想解释,“妾身只是……”

    楚玄迟没给她机会,“你作为本王之妻,不跟着本王却有意落在后面,可是嫌弃本王?”

    墨昭华连声否认,“没有,妾身又怎会嫌弃王爷?”

    楚玄迟冷声道:“别以为本王不知,你们一个个表面上毕恭毕敬,私下里各种瞧不起本王。”

    墨昭华泫然欲泣,“妾身真的从未如此想过,自妾身入府以来,自认为对王爷问心无愧。”

    萧衍为她说话,“王爷,都是在下的错,在下一个外男,应主动离王妃远一些以避嫌。”

    沐雪嫣也道:“御王哥哥,他们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又是众目睽睽之下,这也非什么大事。”

    “连你也为这个女人说话了?”楚玄迟阴沉着张脸,“你不是向来讨厌她吗?”

    沐雪嫣解释,“雪儿就事论事,如今明明是你不对,无理取闹,让嫂嫂受了委屈。”

    “实在是抱歉,都是在下连累了王妃,在下浪迹江湖,在礼仪方面确实没那么周到。”

    萧衍满脸惭愧之色,他着实没想到,不过是在人前说了几句话,楚玄迟竟会发这么大火。

    看来受伤成为废人之后,楚玄迟的性子已经变了些,不仅敏感多疑,还喜怒无常。

    墨昭华对他依旧端庄大方,“这不关公子的事,是王爷太过敏感,扰了公子的兴致。”

    楚玄迟被气笑了,“本王敏感?呵……”

    墨昭华蹙着眉,委屈中带着倔强,“王爷,萧公子是客,你有事冲妾身来,莫牵连他人。”

    楚玄迟顺势而下,“行,那你现便跟本王回去,好好解释清楚,你刚才到底是何居心。”

    墨昭华默契的配合,“抱歉,沐姑娘,萧公子,我便先回后院,你们还请莫在意这些小事。”

    “小事?”楚玄迟又发脾气,“这对你来说只是小事?”

    墨昭华没理会他,快步往回走去。

    雾影推着楚玄迟跟在后面,两人都是一脸的严肃。

    萧衍见他们愤怒离去,心里很介意,“沐姑娘,看来我还是该早日离去。”

    沐雪嫣并不想让他走,赌气的道:“那你带雪儿一起走好了,雪儿还要报恩。”

    萧衍连连拒绝,“这怎行?跟着在下有损姑娘的清名,姑娘也无需对在下报恩。”

    他们孤男寡女若在一起,很容易被人当成无媒苟合,这对女子的名声来说极为不利。

    “不行,雪儿最恨忘恩负义之人,也讨厌知恩不报之徒,萧公子难不成要雪儿做这种人?”

    正所谓救命之恩,以身相许,若萧衍愿意,沐雪嫣倒也不介意,只是还未能迈出这步。

    萧衍很为难,“可因着在下,王爷与王妃已经有了误会,继续住下去怕会再生事端。”

    沐雪嫣安抚他,“这是御王的错,他若真让嫂嫂受委屈,又连累公子,雪儿自会去说他。”

    这头沐雪嫣还在温柔的劝慰萧衍留下来,那头的墨昭华与楚玄迟则已经回到了后院。

    楚玄迟将下人全被打发出去,连珍珠和琥珀都没能留下,然后与墨昭华在里面吵起来。

    他厉声质问,“说,你到底是何意,是不是本王给不了你想要的生活,你便要红杏出墙?”

    “王爷怎可如此污蔑妾身的清白?”墨昭华身为女子,再怎么愤怒委屈,也不可能大喊大叫。

    主院这么大,她的声音又小,外面的人只能听到楚玄迟的怒骂,而听不清她的微弱的解释。

    魏正德作为文宗帝的人,又是王府的管家,在府里早已是手眼通天,很快便得到了消息。

    得知王爷与王妃竟然吵了起来,他吓了一跳,毕竟自从大婚以来,御王夫妇相处极为融洽。

    他问明了缘由,便匆匆赶去了后院,生怕他们闹得太凶,真伤了本就浅薄的夫妻情分。

    文宗帝可是还指望着将墨昭华变成楚玄迟的软肋,这事他若处理不好,后果很严重。

    他来到后院的主院,看到花影和珍珠琥珀在院子外,“怎么连你们都被赶了出来?”

    珍珠和琥珀可是墨昭华的陪嫁丫鬟,向来都是贴身伺候,深得主母的欢心与信任。

    她前些日子还提过让他留意下,府里可有合适的男子,明显是要为她二人婚配。

    珍珠今日并未跟着去后花园,未亲眼所见,也不知内情,莫名其妙便被赶了出来。

    后来虽从琥珀口中得知了缘由,但毕竟也是第一次看到王爷王妃吵架,她担心不已。

    闻言她求助的看向魏正德,“王爷盛怒中,唯有雾影大人敢靠近,还请管家想想法子。”

    魏正德比她还担心,急切的追问,“现在里面是何情况,两位主子怎就闹到了如斯地步?”

    琥珀听得心惊胆跳,心疼的眼圈都已发红,“王爷说的话好生难听,王妃受了天大的委屈。”

    楚玄迟既是做戏,自然是往难听了说,这样才显得他无理取闹,给墨昭华回娘家的理由。

    魏正德上前去,扬声喊道:“王爷,可否让老奴进来?”

    楚玄迟却只有冷冷的一个字扔出来,“滚!”

    魏正德也不敢触他的霉头,毕竟那可是刀口舔血的战神,即便是残了,也能轻易杀他。

    他只能在外劝说:“王爷,王妃未曾有错,您切不可在气头上语出伤人,伤了王妃的心啊。”

    “唯有有错?”楚玄迟厉声反问,“那是要等她与其他男子耳厮鬓摩,珠胎暗结才有错?”

    魏正德好生跟他讲理,“王爷,王妃乃主母,萧公子来者是客,王妃这是出于礼貌……”

    他话还没说完,就闻里头传来怒喝,“哭什么哭?在给本王哭丧么?这是巴不得本王早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