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锋跪了下去,“主子恕罪,当日陛下屏退左右,只留晋王与李图全,属下已尽力。”

    晋王自是不可能说出内情,李图全又是文宗帝的人,既无人能撬开他的嘴,也不敢去撬。

    若真有人动了此念头,定然是还不等撬开李图全的嘴,文宗帝已经让他人头落地。

    楚玄寒迫切想知道晋王被撤职的真相,“晋王府的眼线,一点消息都打探不到?”

    晋王并非第一次贪赃枉法,文宗帝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次发难必然有其他原因。

    他自己的手脚也不是那么干净,若是不弄清楚缘由,保不齐下一个就轮到了自己。

    冷锋回禀道:“晋王这几日流连后院,连晋王妃的院里都没去过,着实没办法。”

    晋王府本就很难安插眼线,他们也是好不容易才勉强策反了晋王妃身边的一个丫鬟。

    奈何晋王府女人太多,晋王妃又不得宠,以至于眼线也成了摆设,根本没什么用。

    楚玄寒想投其所好,“搜罗几个美人,想办法送进府去,务必要打听出他撤职的内情。”

    冷锋不敢应下,“主子明鉴,这个节骨眼上,晋王防备心太重,属下怕是无力做到。”

    楚玄寒将手中的茶杯重重磕在桌案上,“废物,什么事都做不好,本王养你们有何用?”

    本就跪在地上的冷锋连忙磕了个头,“主子恕罪!”

    站在一旁的冷延则赶紧跪下,“主子息怒。”

    楚玄寒怒不可解,“滚,全都滚出去!”

    ***

    花影很快将药抓了回来。

    琥珀接过想去煎药,却被墨昭华拦了下来。

    她上次去辅国公府时,顺便带了楚玄迟所需的药材回来。

    如今药材就在西厢房里放着,她趁着花影去抓药时,已将煎药之法告诉珍珠。

    用什么火,需要熬多久,中途要放哪样药材,都说的清清楚楚,还让珍珠复述过。

    至于花影抓回来的药,珍珠和琥珀在尚书府时都曾熬过,自然是无需她再赘述。

    墨昭华叮嘱,“珍珠,这两份药分开熬,但要同时进行,全程不要假于人手。”

    珍珠郑重的点头,“是,王妃。”

    墨昭华问她,“若是有人问起为何要熬两份药,你可知如何回答?”

    珍珠想了想,“奴婢也有行经腹痛,王妃大恩,让奴婢一起喝药调理。”

    墨昭华满意的笑了起来,“你果然聪明,反应极快,对琥珀也如此说即可。”

    她之所以让珍珠煎药,而不是琥珀,便是知珍珠有这方面的病症,只是不太严重。

    珍珠走后,琥珀进来伺候,“王妃,身子可有好些了?”

    墨昭华背靠着床头,手里捧着一本书在看,“好多了,莫担心,又非第一次。”

    琥珀自责不已,“定是最近天气渐凉,奴婢伺候不周到,才让王妃受了寒。”

    墨昭华笑道:“没有,是我自己不小心,晚上掀了被子,你总不能时刻盯着我。”

    琥珀俏脸一红,“奴婢倒是愿意,只是王妃有了王爷,不好意思让奴婢再睡在床边。”

    墨昭华以前也不是没有如此,她把原因推给楚玄迟,“我好意思啊,是王爷害羞。”

    琥珀坐在床前的鞋榻上,“可不是,听说咱王爷从不让丫鬟近身伺候,只让男子服侍。”

    墨昭华想给她一个好的归宿,“琥珀,你与珍珠也到了议亲的年纪,可有什么想法?”

    前世的琥珀与珍珠分别嫁给了祁王府里的两位管事,后因着入了宫,被迫与家人分离。

    此生墨昭华只愿让她们能有个自己的家,过着相夫教子的日子,再不要经骨肉分离之苦。

    “奴婢但凭王妃做主。”琥珀是家生子,卖身契如今在墨昭华手上,婚姻大事并无自主权。

    “我希望你们也有自己的选择,届时我会将卖身契撕毁,还你们自由身,并且准备一份嫁妆。”

    琥珀立马跪下去,“王妃不要奴婢了吗?奴婢自知比不上月影姑娘,可奴婢愿为王妃肝脑涂地……”

    墨昭华连忙道:“快起来,我只是要许你自由身,可没说不要你伺候,换了人我还不依呢。”

    琥珀眼睛发红,都快哭出来,“奴婢不要自由身,也可以不嫁人,只想伺候王妃一辈子。”

    墨昭华只得打住,“罢了,那先不说了,左右我们入府还不久,对府里的人也不熟悉。”

    ***

    午后。

    楚玄迟用过午膳。

    墨昭华将他留在卧房休息。

    楚玄迟担心不已,“昭昭可是很不舒服?”

    墨昭华俏皮的朝他眨眨眼,“不是,是在这等着喝药。”

    楚玄迟去拉她的小手,“辛苦昭昭了,身子不适还要为我准备汤药。”

    墨昭华轻轻挠着他的手心,“既是想混淆药味,那自然要抓住这个机会。”

    楚玄迟被她挠的有些痒,反手握住她的手,不让她乱动,再这样下去他难自控。

    “先银针刺穴,再进行药浴,如今又要喝药,我若再不好都对不起昭昭的付出。”

    墨昭华还嫌不够,“针灸已有半个月,药浴才一次,若能多来两次效果更好。”

    楚玄迟为免给她压力,尽力表现的轻松,“莫急,欲速则不达,只要有希望就好。”

    两人在卧室聊了小半个时辰,珍珠端着两碗药进来,“王妃,王爷,药熬好了。”

    墨昭华只是闻了下,便知哪碗是她的药,端起来笑朝楚玄迟举了举,“夫君,干杯!”

    楚玄迟端起另一碗跟她的碗碰了碰,“好,让我们干了这碗良药,伤病早日痊愈。”

    珍珠在一旁看的忍俊不禁,当初赐婚之时,她都不敢想,墨昭华婚后竟会有如此幸福。

    “哇……好苦。”墨昭华喝了一口便吐舌头,“不行,还是一口闷比较好。”

    楚玄迟仰头大口的将碗里的汤药一饮而尽,“良药苦口,确实长痛不如短痛。”

    墨昭华也学着他的样子,大口的喝完碗里的汤药,一脸苦相的将空碗递给了珍珠。

    珍珠接过碗,正要将蜜饯递上,楚玄迟已捻起一颗蜜饯扔嘴里,长臂一伸揽过墨昭华。

    坐在床沿的佳人跌入他怀中,还没反应过来,已然看到他凑过来,直接吻住了她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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