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如何好意思说自己是醋了,显得他小心眼。

    他避重就轻,“疏影刻意在爱妃面前卖弄,知我已看穿,怕我会罚他。”

    “主子,属下真没刻意卖弄,王妃初次见属下,属下只是想留下个好印象。”

    疏影悄悄朝楚玄迟使了个哀求的眼色,此刻他绝不能承认自己的小心思。

    主子看穿了没关系,只要王妃相信他就行,否则岂不弄巧成拙,留下坏印象?

    楚玄迟给他留了几分面子,“赶紧看,白天看完,晚上王妃便可以借此立威。”

    疏影如获大赦,声音都变得轻快,“是,主子!”

    墨昭华对疏影不熟,看不懂他们之间的眼神交流,便信了疏影的话。

    雾影却看的心知肚明,原本为疏影捏把汗,见楚玄迟没计较他才松口气。

    这南斗七子的老大可真不好做,每一个被罚,哪怕是自找的,他都不忍心。

    靠着疏影的袖里吞金术,那么多的账本,他们仨还真在一天之内全部看完了。

    其中有几本存在问题的被挑了出来,用过晚膳楚玄迟便与墨昭华再次去了前院。

    此时魏正德和各位管事已在等候,有几个是在午膳之前便被喊了过来,一直被晾着。

    楚玄迟冷眼看着他们,“所有账本,本王与王妃皆已看完,你们可有什么要说的?”

    墨昭华接着道:“事不过三,在查账之前,王爷已给过大家一次机会,如今是第二次。”

    魏正德扫了一眼管事们,只是主子与主母在场,这里已然没有他说话的份儿。

    楚玄迟冷声道:“好,本王的机会既不值得珍惜,那便休怪本王不客气了!”

    一个管事双腿一软跪了下去,“小人有罪,为中饱私囊而在账面上做了点手脚。”

    另一个人紧跟着跪下,主动认罪,“小人也有罪,起了贪念,不惜做了假账。”

    墨昭华扫了眼其他管事,声音清冷,“只有他们两个人是吧?”

    再无其他人主动认罪。

    楚玄迟将跟前的账本往地上一扔,“很好,已敢在本王面前造假。”

    两位管事重重的磕着头,“王爷恕罪,小人再也不敢了,求王爷饶命。”

    楚玄迟厉声质问,“恕罪?你们欺瞒本王,中饱私囊之时怎不知这是罪过?”

    一个人求饶,“是小人利欲熏心,求王爷恕罪。”

    另一个人也哀求,“求王爷恕罪,小人愿当牛做马赎罪。”

    楚玄迟冷哼,“当牛做马?你以为在本王面前,你原本是什么?”

    两人好一顿求饶,脑袋都磕出血来,楚玄迟还是无动于衷,势要立威。

    他与墨昭华早已商议好,今晚他们恩威并施,一个立威,另外一个施恩。

    墨昭华适时地道:“王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他们既主动承认,便网开一面如何?”

    楚玄迟没答应,还重重的哼了一声,“哼……”

    墨昭华又好言相劝,“左右目前的损失还不大,便饶他们一次吧,王爷……”

    楚玄迟这才勉为其难道:“你是主母,你既亲自为他们求情,本王便饶过这一次。”

    两个人如获大赦,又连连磕了几个响头,“小人多谢王爷,多谢王妃。”

    楚玄迟却话锋一转,“别谢的太早,本王的话还未说完,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其实他们倒也罪不至死,这话只不过是在说,他们不用重罚,但还要挨轻罚。

    两人匍匐在地上,没再求饶,能逃重罚已属不易,再求饶便太过得寸进尺。

    “拖去出杖责三十大板,革去管事一职,贬为最低等奴仆,并罚三年月例。”

    楚玄迟冷声宣布,“三年间若再犯错,直接发卖,永世不得再入御王府。”

    此二人都已签了卖身契,楚玄迟不是东家,而是他们的主人,自是能够发卖。

    这也是他们会主动站出来认罪的原因,他们不敢挑衅楚玄迟的威严,只能求轻罚。

    两人不敢有任何异议,甚至还要感恩戴德,“多谢王爷开恩,多谢王妃求情。”

    这对他们来说,确实是轻罚,虽说他们罪不至死,但楚玄迟要他们的命也能做到。

    草菅人命这种事,一般的高门大院都能做到,更何况他一个堂堂的亲王呢?

    雾影一声令下,立刻有人进来,将两位管事拉出去杖责,外面很快传来哀嚎声。

    楚玄迟在惨叫声中冷冷的开口,“主动认错的已从轻处罚,接下来该轮到嘴硬的了。”

    他将三本账本扔在地上,喊了三个名字,这正是他们查出有问题,却未主动承认的管事。

    田庄铺子别院等,共有二三十处产业的管事,其中有五家账目有问题,做了手脚。

    “求王爷恕罪,小人知错了……”被点名的三人当场吓到腿软,纷纷跪了下去。

    楚玄迟冷眼看着他们,“现在知错了?呵……你们欺瞒本王,却还想着让本王恕罪?”

    墨昭华正襟危坐,眼神也冰冷的很,她绝不会为这三人求情,这也是她的底线。

    三人边磕头边求饶,“求王爷息怒,求王妃开恩,小人真的再也不敢了……”

    “本王妃倒是想给你们求情,但本王妃也说过,事不过三,王爷已给过两次机会。”

    墨昭华前世可是做过皇后的人,气势极足,顶着一张十七岁的脸,却盛气凌人。

    “本王的机会你们既不需要,如今又何须求饶,拖出去杖责五十,归还所贪墨的钱财。”

    楚玄迟冷声下令,“赶出王府,永不录用,本王倒要看看,日后谁胆敢再用你们。”

    这三人的身份与前两人不同,只是雇佣之人,他手上没有卖身契,便只能辞退。

    但这不是他们的结局,而只是个开始,以后他们除非离开盛京,否则怕是无人敢用。

    楚玄迟最后那句话,直接断了他们的后路,况且还要归还钱财,若无积蓄便要变卖家产。

    今日他当着管家和所有管事的面处罚,便是存了杀鸡儆猴的心思,他们以后自会小心办事。

    三人随即也被拉了出去,很快就有痛呼声传来,而后变成哀嚎,最后只剩下惨叫声。

    楚玄迟扫视全场,声音不怒自威,“不知诸位管事对本王的处罚,可有何异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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