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国公府。

    楚玄迟终于见到了辅国公。

    墨昭华没提前递拜帖,容海已经去点卯了。

    她是故意为之,辅国公和容清都在府里,她不想让容海又告假。

    大婚前告假几日治疗,大婚当日又告假赴宴,回门日再告假接容清。

    他在家顶了两年虚职,今年好不容易才得了重用,总这么告假可不好。

    墨昭华一入府就直言,让他们别去禀告容海,她与楚玄迟会在这用晚膳。

    他们会等容海,如此钟离秀雅自是不好去请他,否则岂不成了赶他们回去?

    楚玄迟回门不曾给墨韫这个老丈人好脸色,今日对辅国公却主动打招呼行礼。

    当然,他身为亲王,即便是小辈,也只需拱个手,而无需对辅国公行什么大礼。

    毕竟是先论君臣,再论辈分,他能行个拱手礼,已经是给足了辅国公面子。

    辅国公给他和墨昭华行了君臣礼,大家才在正厅中落座,容清与他们也都在。

    众人喝着茶聊了会儿,钟离秀雅便去安排午膳,毕竟来了贵客,而她是当家主母。

    辅国公在西陲多年,跟楚玄迟自是有话可聊,两人谈笑风生,厅中的氛围极好。

    墨昭华看他挺适应,便准备离开,“夫君,你与外祖父聊吧,妾身出去走走。”

    楚玄迟知她的想陪容清,“去吧,好好陪岳母大人与表小姐。”

    容悦起身盈盈一拜,“谢谢御王殿下,殿下跟表姐说的一样好呢。”

    初次见楚玄迟时,她还为墨昭华委屈的掉泪,这会儿竟已然夸了起来。

    她心思单纯,没那么多弯弯绕绕,凡事靠眼睛看,有时反而看的更为透彻。

    比如墨昭华是不是真的开心,楚玄迟是不是做戏,她凭感觉便能分辨出。

    今日看到墨昭华与楚玄迟的相处,她就觉得这个传说中杀人如麻的御王不错。

    在来辅国公府的路上,墨昭华已经将府里的情况仔细告知了楚玄迟。

    知她与容悦关系好,他便逗容悦,“昭昭是表姐,本王怎就只是殿下?”

    容悦惊讶的眨了眨眼睛,眸子忽闪忽闪,“咦?难不成还可以喊表姐夫么?”

    楚玄迟倒是想听她喊一声,“你要不要试试?”

    同样是妹妹,若换做墨瑶华,别人拿刀架他脖子,他都说不出这种话来。

    容悦看了看墨昭华,见她眉目含笑的点头,便试探的喊了一声,“表姐夫?”

    “哎……”楚玄迟应的爽快,笑声更爽朗,“辅国公生了个好孙女,哈哈……”

    墨昭华笑靥如花,“夫君,外祖父,那昭昭就陪娘亲与悦悦出去了,你们好好聊。”

    容清出嫁前住在清欢苑,出嫁后里面的东西未动,日常有下人负责打扫。

    如今她和离归家,依旧住在这里,只是将里面一些不适合的东西进行了更换。

    毕竟彼时她是十几岁的姑娘家,如今步入中年,小女儿家的东西自是不合时宜。

    墨昭华跟她来到清欢苑,进正厅里落座,“娘亲在这住的可还习惯?”

    “自是比在墨家要习惯的多。”容清归来那天,便有种回到儿时的感觉。

    “那就好,果然还是自己家最好。”墨昭华从她轻松的表情便知并没说谎。

    “自己家好?”容悦关切的盯着她,“那表姐在御王府岂不是不习惯?”

    墨昭华被她一脸关心的小模样逗笑,“傻丫头,御王府不就是我的家么?”

    “原来是这样。”容悦又想到了楚玄迟,“表姐,表姐夫对你是不是很好呀?”

    墨昭华笑着反问她,“你觉得呢?”

    容悦歪着脑袋想了想,“好像是很不错呢。”

    墨昭华提到楚玄迟就收不住笑,“这是在外做客,收敛了些。”

    容悦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所以表姐夫在御王府时还要更好么?”

    墨昭华揶揄的眨眨眼,“是啊,不过到底有多好,等你出嫁了才会懂。”

    容悦既未经人事,又不懂男女之情,她即便有心解释了,容悦也听不明白。

    不过容清肯定能听得懂,所以这其实话更多的是说给她听,也好让她能放心。

    即便如今楚玄迟不能圆房,可他们郎情妾意,依然可以做一对恩爱夫妻。

    母女姑侄三人在清欢苑聊了许久,下人来请用膳,他们才去与楚玄迟会合。

    楚玄迟忌酒,容海午膳又是府里送过去,剩下的都是女眷,辅国公便也懒得喝。

    因此这一顿午膳结束的挺快,容清知墨昭华有午憩的习惯,早已安排好房间。

    辅国公府没妾室,自然不会有庶子女,府里总共就这么几个主子,空院子挺多。

    容清已与钟离秀雅商议过,清欢苑旁边的落枫居以后便作为墨昭华的小院。

    她不打算二嫁,以后辅国公府也是墨昭华的娘家,怎能没有一个自己的小院?

    钟离秀雅自是爽快同意,容慎容恒都不在家,府里人少,她巴不得墨昭华常回来。

    她当时说的便是回来,不是过来,只这一个字,便让容清感动的红了眼眶。

    有好的弟媳妇,她才能安然待在辅国公府,否则容海再怎么劝,她也留不下。

    落枫居只安排了几个洒扫的下人,贴身的事则由楚玄迟与墨昭华贴身的人来做。

    这也是为了他们考虑,怕换了其他人他们不习惯。

    卧室还挺大,以多宝阁隔开,里面是卧房,外面则摆了贵妃榻和桌案椅子。

    墨昭华今日并未打算午憩,这次回来事情较多,不仅要做,而且还要说。

    她坐在床沿,面对着轮椅上的楚玄迟,“夫君,我有重要的事与你说。”

    楚玄迟今天过来也存了心思,“我也有要事相告,但这次能否让我先说?”

    他猜到墨昭华是要说医术之事,而他不想每次都让她先主动,他想主动一回。

    前几日提到辅国公府让她有安全感,他迫不及待的想过来,便是为了跟她谈事。

    墨昭华虽不知他的想法,但她本也不着急,“好,那就请夫君先说吧。”

    楚玄迟表情变得凝重,“昭昭可还记得,回门那日提到的府医与御医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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