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容海惊呼,随即泛起笑意,“昭昭的医术当真如此厉害了么?”

    “这是手少阴经脉受阻,目前不严重,症状才轻,但严重了便会影响心脉。”

    墨昭华是真心疼他们这些拼死守卫家国的人,马革裹尸可不只是一句简单的话。

    他们即便有幸活着从战场归来,也将终生活在满身的伤病中,饱受痛苦折磨。

    “昭昭跟大夫说的差不多。”容海虽没有御医每月问诊,可至少还有大夫。

    既然看过大夫,墨昭华就更好证明自己,“昭昭开个方子,舅父可以作个对比。”

    辅国公闻言,连忙起身,贴心的将桌案后的位置让给她写药方。

    “谢谢外祖父。”墨昭华绕过桌案坐下,提笔专心的写起了药方。

    容海自是记不得大夫开的药方,便让外面候着的贴身护卫速去取来。

    待到护卫回来,墨昭华已写好药方,容海当场进行对比,“还真差不多。”

    墨昭华问,“舅父这情况应该年余了吧?吃药后只是未再加重,而不曾好转。”

    容海点了点头,“确实如此。”

    墨昭华循循善诱,“舅父可要试试施针?”

    容海不假思索,“只是右手的话,昭昭就大胆试,即便是残了……”

    辅国公立马打断他的话,“胡说八道些什么,要试就试,别说丧气话。”

    容海笑声爽朗,竟敢拿亲爹打趣,“哈哈……爹,您啥时候还信这个了?”

    辅国公吹胡子瞪眼,“滚,别逼你老子动手!”

    墨昭华笑看了父子俩一眼,然后点燃烛火,取出木箱中细软的银针消毒。

    容海很快便褪下了半边衣服,露出健硕的手臂,以便她找穴位施针。

    辅国公在一旁看着,面对敌军都面不改色的他,这会子竟然还紧张了起来。

    墨昭华毕竟才学医不久,容海又是他儿子,难免会担心,正如此前容海担心他。

    “舅父莫紧张,昭昭并非初次施针,这些日子在府里有练习呢。”墨昭华柔声安抚。

    容海看着她手里细长的银针,确有几分紧张,“你府里有银针?”

    “有啊,但这一套是按医书特制的,昭昭不方便,这才找舅父帮忙。”

    墨昭华作为闺阁女子,又要隐藏会医术之事,行事自然没容海这般方便。

    辅国公等的焦急,便催促墨昭华,“昭昭开始吧,再等下去老夫都要紧张了。”

    “爹不是早就紧张了么?”容海笑他,“怕是您当年上战场都不曾如此吧?”

    辅国公瞪了他一眼,“闭嘴,你越说老子越紧张,都这一把年纪了,真是丢人。”

    墨昭华没再耽搁,他们斗嘴时,她已在容海手臂上扎了一针,“舅父可有不适感?”

    容海这才打住跟辅国公的话题,感受了一下,“目前并无不适感。”

    “那就好,昭昭继续施针了,舅父若有任何感觉,都请及时告知昭昭。”

    墨昭华又拿出一根银针,找到需刺的穴位,轻轻捻动银针,慢慢刺入其中。

    她上一世用银针将近十年,手法早已炉火纯青,辅国公与容海看的不可思议。

    连刺了几个穴位后,容海有了感觉,“有点痛感,但在能忍受的范围内。”

    “好!”墨昭华面不改色,继续施针,过了片刻才问,“如今可还觉得疼?”

    容海认真的感受着,生怕错过什么,“不疼了,但又有种温热的感觉。”

    “很好!”墨昭华眼底泛起笑意,“我们继续,请舅父及时给昭昭反馈。”

    容海注意着施针后的感受,再及时反馈给墨昭华,辅国公渐渐放松了下来。

    不久后,墨昭华终于不再取针,而容海的右手臂上则已然插满了银针。

    辅国公看看容海,又望向墨昭华,“这就好了?”

    墨昭华轻舒了口气,又喝了口茶润喉,“还需再等上一阵才能拔针。”

    她屋里确实有银针,但只在自己身上练习过,今日是重生后初次给人施针。

    虽说前世有经验,可重活一世很多事都变了,她的性情也大变,有了些压力。

    好在初战告捷,施针期间并未出任何意外,她认穴依旧准确,下针也分毫不差。

    辅国公又问容海,“老大,现在感觉如何?”

    容海看了眼自己平放在桌案上的右手,“并没什么太大的感觉。”

    父子俩就此聊了起来,过了会儿后便见墨昭华起身走到了容海跟前。

    “可以拔针了。”墨昭华依次拔下银针,“舅父可试着活动一下手臂。”

    容海尝试着挥动了几下手臂,又握了握拳头,“好像是舒畅了不少。”

    辅国公不信,“你莫不是在哄老子?施针又非灵丹妙药,见效哪这般快。”

    墨昭华解释,“初次施针的效果确实会比较明显,但并不会持续太久。”

    她的话很快得到了容海的印证,“确实,现在已经没了那种舒畅之感。”

    墨昭华又道:“以舅父的情况,得施针十来次,并且还需配合昭昭的药方。”

    容海又活动了一下手臂,“多久一次?”

    墨昭华回答,“起初最好是每天都施针一次,待好转后可改为每三天施针一次。”

    辅国公自是希望儿子能快点好起来,“那昭昭可否在府中小住几日?”

    容海则拒绝,“爹,昭昭出嫁在即,琐事必然多,又怎能留在我们府里?”

    墨昭华却已答应,“无事,昭昭先住三日,顺便教一下煎药,这个也很重要。”

    容海听得瞪大了眼睛,“煎药这种小事还得教?”

    墨昭华郑重道:“火候和时间都会影响药效,能按照要求煎自然最好不过。”

    施针是十来次即可,但药得吃上好些日子,她希望能最大的发挥出药效。

    辅国公一双精明的眸子打在她身上,“若非你是我亲外孙女,我都要怀疑了。”

    墨昭华的心咯噔一跳,她还是操之过急了么,不该这么早就展露她的医术。

    可她是真不想再等下去,重生了快半年,她还不曾为辅国公府的人做点什么。

    注:医术方面的描写纯属作者杜撰,为剧情需要,谢绝专业人士考究,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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