夺命手镯乃是玄铁打造,刀枪不入,如此便不担心会被损坏。

    花蕊的机关下有个极小的凹槽,里面放着银针,最多能放十来枚。

    机关有个卡扣,如此一来,便不用担心戴着手镯会误触机关引发危险。

    墨昭华看着凹槽中的银针,“这毒针有解药么?”

    楚玄迟点头,“原本的毒针我不了解,便让人进行更换,如今这些有解药。”

    墨昭华粲然一笑,“那就好,可以用来留住活口,免得见血封喉都没机会审问。”

    楚玄迟眼底眉梢也都是笑意,“昭昭与我果然心有灵犀,我当初更换时也是这般想。”

    墨昭华在他面前越发坦然,“那是当然,昭昭可是马上就要做玄迟哥哥的妻子了。”

    楚玄迟又逗她,“那昭昭可否叫声夫君来听听?”

    墨昭华羞涩的垂下眸子,不好意思看他,“不行,这要留到大婚那日……”

    待到洞房花烛夜,无论他们能否圆房,她都将成为他的妻子,名正言顺守护他。

    楚玄迟抿唇,“好,我等着那一日。”

    墨昭华将话题拉回来,“既然有好几朵雕花,为何不在每朵上面都做个机关呢?”

    “因为这手镯本身还有一个机关,一旦毒针用完,可将手镯变为短剑御敌。”

    楚玄迟将手镯取下,当场演示了一遍,只听一声咔嚓轻响,环形手镯出现裂痕。

    裂痕的一端正是毒针的机关所在,成了剑柄,而其中便是装着毒针的小暗匣。

    另一端则是一截剑刃带着剑尖,作为手镯时,正好可以插入剑柄的那一端。

    墨昭华看的瞪大了眼睛,“哇……这也太神奇了,什么能人才能想出这种东西。”

    “昭昭可喜欢?”楚玄迟将小短剑还原成手镯,重新戴回到墨昭华的手腕上。

    墨昭华点头如捣蒜,语气极为兴奋,“喜欢,太喜欢了,昭昭以后又多了重保障。”

    楚玄迟再三叮嘱,“昭昭你一定要记住,无论发生什么事,首要的都是保护好自己。”

    墨昭华话语郑重,“嗯……玄迟哥哥也一样,昭昭要你平安健康快乐的活着。”

    楚玄迟的声音渐渐染上了一丝异样,“昭昭……”

    墨昭华咬了咬唇,像是做出了什么艰难决定,“玄迟哥哥,你闭上眼睛……”

    这要是以前,楚玄迟不可能做如此危险的事,但如今的他已完全相信她,愿将性命都给她。

    他虽然不知道她想做什么,但也没多问,只是毫不犹豫的闭上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眼睑之上。

    墨昭华深吸了口气,默默在心中给自己鼓气,而后毅然决然的凑过去,轻轻在他脸上落下了一吻。

    楚玄迟突然闻到了她身上女儿香的靠近,还没来得及多做他想,心却猛然一紧。

    一种柔软湿润中又带着温热的触感落在他脸上,他虽从未经历过,但已然猜到那是什么触感。

    墨昭华刚才竟然主动吻了他!

    他震惊之中霍然睁开眼睛,“昭昭,你……”

    她可是清清白白的姑娘,他作为一个男人,这种事怎能让她来主动?

    “嘘……”墨昭华一张小脸红的如同滴血,伸手将指腹覆在他温软的唇瓣,“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楚玄迟激动的将她揽入怀里,“我的傻昭昭,女子名声何等重要,你可知你在做什么?”

    她是女子,如此主动,若是被人知晓,可是会被当做荡妇羞辱,名声扫地,对女子来说这是致命打击。

    墨昭华靠在他结实的胸膛上,听着他的强有力的心跳,心无比安宁,“昭昭知道,但玄迟哥哥值得。”

    楚玄迟感觉心里燃起了一把熊熊烈火,烧的他浑身发烫,“真是个傻姑娘,我哪就值得你这般不顾一切……”

    墨昭华从他怀里抬起头,眼神温柔如水,话语却坚如磐石,“玄迟哥哥是卫国英雄,是忠臣良将,就是值得!”

    楚玄迟很不想在没名分的情况下委屈了她,但此时早已情难自控,终究还是忍不住低头亲吻她的额头,“昭昭……”

    墨昭华柔声安抚他,“玄迟哥哥莫要有负担,一切都是昭昭心甘情愿,只愿君心似我心,不负如来不负卿。”

    楚玄迟又吻了吻她的眼睛,“不,我要宁负如来不负卿,此生绝不相负……”

    ***

    翌日散朝后。

    文宗帝又去了勤政殿议事。

    直到快晌午时分,才得了片刻的歇息时间。

    殿内放着冰块却难消暑气,再加上朝中之事,文宗帝越觉得闷热难耐。

    李图全贴心的倒了杯冰镇凉茶,让他降暑消热,他喝了口凉茶才舒服了些。

    他正要再喝一口,却被李图全给拦下,凉茶虽好消暑,但不能连着喝。

    文宗帝看着空落落的手,“也唯有你敢拦朕,换做其他人,十个脑袋都不够砍。”

    李图全将茶杯置于冰块之上,“只要陛下龙体能安康,奴才的脑袋又算什么?”

    文宗帝瞥见他鬓角的白发,“这脑袋还是留着吧,年纪一大把就少操些心。”得到了帝王的关心,李图全却淡定如斯,“伺候陛下是奴才的本分。”

    文宗帝劝他,“你早前不是教了几个徒弟么?该享福时就好好享着吧。”

    李图全这才应下,他作为宦官不能议论朝政,但楚玄迟的事还是能提一提。

    于是他随后便转移了话题,“对于御王殿下,陛下如今可是放心了?”

    文宗帝一直板着的脸这才好看了些,“这老五,确实遂了朕的意。”

    李图全眼神微变,低下了头,“御王殿下已长大,昔年之事自能理解。”

    “哎……”文宗帝感慨的长叹了口气,“朕的难处也只有你才能懂。”

    李图全再抬头时表情正常,“可惜奴才再懂,也帮不上忙,只能陪您说说话。”

    文宗帝抬手按了按额角,“这就已经足够,很多事朕唯有跟你说道说道。”

    “陛下可是头痛症又犯了?”李图全赶紧上前,绕到龙椅后抬手为他揉按额角。

    文宗帝患有头痛症,这些年宫里的御医,宫外的神医看了不少,始终不见好。

    “都是被他们给气的,南疆战事吃紧,竟有人提议停战议和,真是软骨头。”

    从早朝到散朝后,议的都是此事,文宗帝的怒火也从宣德殿一路蔓延到勤政殿。

    李图全手指轻轻揉按着,“御王才离开南疆半年,他们便如此嚣张,难怪陛下头疼。”

    文宗帝怒喝,“朕看他们是好了伤疤忘了疼,连曾被老五连破三城的事都不记得。”

    楚玄迟在南疆十年,先收复失地,再反攻南昭,攻城掠地,打的南昭落花流水。

    李图全的眸子迅速闪烁了一下,“殿下的腿若能好起来,他们就该闻风丧胆。”

    文宗帝不悦的拧眉,“朝中真就没人了,南疆战事只能靠老五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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