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韫得知月影去了辅国公府,果然上当了,以为墨昭华写信告状。

    用完晚膳,他跟孙昌在书房商议了半宿,这才去了兰如玉的兰芜苑。

    他确实因着偏宠,给墨瑶华准备了更豪华的嫁妆,将宠妾灭妻贯彻到底。

    如今墨昭华讨要十里红妆,甚至不惜威胁他,他只能再跟兰如玉商量。

    兰如玉听完甚是不解,“她怎会变成这样,以前不是很好拿捏的么?”

    墨韫提到这事就一肚子气,“确实变化大,大概是那废物给了她底气吧。”

    兰如玉一边给他脱外衣,一边问道:“一个残王,又能给她什么底气?”

    墨韫穿着白色里衣走向床榻,“也可能是陛下跟她许诺了什么好处。”

    兰如玉跟过去,在他坐下后蹲下为他脱鞋,“这怎还与陛下扯上关系了?”

    墨韫拧着眉,“我也是经过孙昌提醒才想起,在赐婚之前,陛下曾召她入宫。”

    兰如玉伺候好了他,这才宽衣解带,“如此说来,她是有了陛下撑腰才性情大变。”

    墨韫一脸的肉疼之色,“且不管原因何在,这十里红妆我怕是不得不给她。”

    兰如玉解腰带的手猛然一顿,抬眸看向墨韫,“那我们的瑶儿要怎么办?”

    她虽然没执掌中馈,但有墨韫的宠爱在,尚书府有多少家底她心里还是有数。

    那么点家业,能给墨瑶华筹备如今的嫁妆已不错,哪有余钱再给墨昭华十里红妆。

    若是非要筹备,那只能动墨瑶华的嫁妆,她又怎么舍得让自己的女儿吃这个亏?

    墨韫果然打这主意,“只剩一个月,先把十里红妆弄好吧,瑶儿的再想办法。”

    兰如玉继续脱衣,“还能有什么办法?老爷本身就没产业,有的也不盈利。”

    墨韫手里的产业还是当初老太爷所置办,无非是一些田产庄子,好铺子都没几家。

    尚书府业不大,家却不小,每日的消耗颇多,外表光鲜亮丽,实则入不敷出。

    “实在没办法,就只能将文玩古画卖掉,否则她怕是真要对我的官位下手。”

    说到文玩古画时,墨韫咬牙切齿,心疼的不行,那可都是他多年来的心血啊。

    “那也只能如此了。”兰如玉听到他肯忍痛割爱,松了口气,那是他最大的财富。

    墨韫被这么一折腾,哪怕身处温柔乡之中,也什么心思都没了,挺尸般的躺下。

    他疲惫的闭上眼睛,吩咐兰如玉,“这事你明天先跟瑶儿说,让她有个心理准备。”

    兰如玉爬上去,在他身边躺下,手不安分的朝他伸过去,“老爷这是又要妾做恶人。”

    墨韫抓住她的手,“瑶儿最听你的话,你去说她才不会闹,她如今的名声本就不太好。”

    兰如玉挠他的手心,“妾知道轻重,明日便去跟瑶儿说,先把老爷的难关给过了。”

    墨韫又被撩拨起了兴致,“玉儿不愧是解语花,也唯有你能真正为我排忧解难。”

    兰如玉瞥看了燃香的方向,嘴角勾了勾,而后让丫鬟进来放下帐幔,熄了灯。

    卧房陷入黑暗中,她娇软的喊声响起,“老爷~”

    ***

    翌日用过早膳,兰如玉去了芷汀阁。

    墨瑶华近来本就害喜,墨家的人又闹上门来,脾气自是不好。

    只有看到兰如玉,她才稍微有点好脸色,偏偏又得知了嫁妆之事。

    她失声尖叫,“什么?换嫁妆,不行,那是我的,凭什么给那个贱人。”

    嫁妆礼单她早已看过,足足是墨昭华的两倍,家里所有好东西都先紧着她。

    当时她开心,觉得即便墨昭华有容清贴补和亲友添妆,但父亲什么都给了她。

    可如今这唯一的偏爱都要夺走,她要如何接受,她决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不料兰如玉却补了一句,“不是换,而是把你的那份加到她原本的嫁妆中去。”

    墨瑶华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眼睛瞪得像铜铃,“她这是要多少嫁妆啊?”

    兰如玉眸子晦暗不明,“十里红妆。”

    “什么?”墨瑶华一惊一乍,“她是狮子吗?不,狮子都没她这么大口。”

    兰如玉无奈叹气,“口气是大,但你父亲没办法,她拿了官位相威胁。”

    墨瑶华急不可耐,“那我怎么办?即便只是庶女,可我也是祁王的庶妃啊。”

    “瑶儿莫着急,你父亲自会为你安排,实在不行他会变卖文玩字画为你筹备。”

    这才是兰如玉的定心丸,墨韫的钱都花在风雅上,那一屋子收藏足以换份好嫁妆。

    “真的?那可是爹爹的最爱,小时候我唯一挨的一次打,便是因为弄坏了一幅字画。”

    墨瑶华对此记忆犹新,后来看到墨韫的文玩字画绕道走,生怕会惹来他的责骂。

    兰如玉笑道:“他亲口说的,你自己想想也知,祁王与那些玩意,孰轻孰重。”

    墨瑶华释怀了,“自然是祁王更重要,只要巴上了六郎,以后爹要什么好玩意儿没有?”

    芷汀阁里的动静,很快便传到了倚霞院,琥珀在打听消息这事儿上,效率奇高。

    兰如玉母女的手一直伸不进倚霞院,但琥珀如今却已经将手伸到了芷汀阁中。

    这都多亏了墨瑶华,她近来对院里的人愈发不好,非打即骂,琥珀趁机给了好处。

    在琥珀的又是托人悄悄送药膏,又是给点小钱的安抚之下,自然会有人愿配合。

    琥珀在绣房汇报,“说来也怪,一开始动静颇大,慢慢的竟然又平静了下来。”

    墨昭华却见怪不怪,“不奇怪,兰氏惯会安抚,墨瑶华在她面前也很难发脾气。”

    珍珠手里继续干着针线活儿,“也不知是何事让三小姐弄出这般大的动静。”

    芷汀阁的内间由锦秋负责,即便是丫鬟入内干活,她也会亲自在旁盯着。

    若是像兰如玉这般要与墨瑶华说事儿,她会将人打发出去,然后在门口守着。

    因此琥珀的内线只能听到在动静大的时候听点声,听不清具体说了些什么。

    琥珀笑嘻嘻,“肯定不是好事,不信你看咱小姐,脸上都笑出花来了。”

    墨昭华笑而不语,她已猜到是嫁妆之事,但没必要事事都跟两个丫鬟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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