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玄迟身着一袭绛紫色蟒袍,头戴金冠,脚踏白底黑面的皂靴。
他精神还不错,“御王府的牡丹也开的不错,昭昭可要找个时间去看看?”
十八岁那年他便靠着战功破格封王,御王府在此后建成,规格比其他亲王府要高,以示文宗帝看重。
王府里的一切,哪怕他人在南疆,也依旧有人打理,后花园里奇花异草不少,只是无人欣赏罢了。
墨昭华不知他为何要当众相邀,但有赐婚在身也不怕,“王爷若有此闲暇,昭昭自是愿意陪同王爷观赏。”
楚玄迟坐在轮椅上矮了些,微仰着头,“佳人若愿赴约,本王又怎能无闲暇?”
墨昭华屈膝福了一礼,“如此,那昭昭就多谢王爷盛情相邀了。”
楚玄迟勾唇,“你是御王府未来主母,也该提前熟悉一下王府内院。”
他在人前与墨昭华亲近,提出赐婚之事,还表现的很满意,相信这一幕很快便会呈到那人面前。
他说着回头看楚玄寒,“本王听闻六皇弟才情极佳,届时可要一起来赏花赋诗?”
楚玄寒笑的坦然,“五皇兄与未来皇嫂花前月下,玄寒岂能如此不知情识趣?”
他这一笑落在贵女眼中,竟比周围那些争奇斗艳的牡丹还有魅力,有人甚至觉得给他做侍妾都值得。
墨瑶华也在看楚玄寒,越看越喜欢,恨不得时刻在一起,感受到其他人的目光,心中便升起妒意。
“谣言止于智者,本王虽不敢自诩为智者,但至少也知六皇弟与昭昭乃是君子之交。”
近来有不少关于楚玄寒与墨昭华有私情的言论,似有人在离间他们兄弟,文宗帝为此曾同时宣召他二人。
眼下的这一幕,便是他们配合演的一场戏,楚玄迟刚才是故意说给在场的宾客们,以及宫里的那位听。
楚玄寒演技很好,表情自然,话语真情实感,“那玄寒便多谢五皇兄理解与信任。”
墨昭华已然明白他们的目的所在,这也在预料之中,她与楚玄寒的那段旧事,难免会被有心人拿来做文章。
楚玄迟目前虽对储君没威胁,可楚玄寒有,自然会有人不希望他们两个联手,若能让他们因一个女人反目更好。
楚玄迟继续做戏,“昭昭,那边的芍药开的不错,可愿陪本王去瞧瞧?”
墨昭华也想找个清净的地儿说话,“王爷请。”
楚玄寒识趣的放开轮椅,“皇兄既有佳人相伴,玄寒便不做打扰。”
雾影推着轮椅离开,月影和琥珀亦步亦趋的跟在后面。
男才女貌,本是多登对的一双,可一架黑色轮椅,却生生将美好的画面割裂。
有人忍不住惋惜,“可惜了……”
有人摇头,“也未必,听闻御王殿下还有希望。”
容悦闻言眼睛一亮,“真的吗?谁说的?”
那人很是疑惑,“容小姐不是有亲人在宫里当娘娘么?怎不知此事?”
容悦想了想解释,“我以前并不认识御王殿下,又怎会多问?”
尉迟霁月抬着下巴,“如今既已认识,容小姐可以问了,别为难他人。”
因嫉妒墨昭华,她恨屋及乌的厌恶容悦,尤其是楚玄寒如今正饶有兴致的打量着容悦。
她容貌生的俏丽,今日又盛装打扮,自认为比容悦更有吸引力,结果竟没能引起楚玄寒的注意。
容悦本只是好奇之下相问,如今先被人反问,后又被提醒,自不好再问下去。
一位红衣小姐为她解围,“容小姐,那边也有不少牡丹,可愿一起去看看?”
容悦感激看向她,“谢谢你,你是哪家的小姐呀,我好像没见过你呢。”
“我是兵部尚书府的钟凌菲,去年的宫宴上见过,但容小姐可能不记得。”
宫宴上的官宦家眷本就多,若个人没特点,只见一面确实记不住。
钟凌菲能记住容悦,也是因她长得比一般小姐珠圆玉润了些,还特别能吃。
容悦想了又想还是没记起来,“我脑子笨,人又多,我可能没记住。”
宫宴上她看的眼花缭乱,一般除了认识的人,其他都不会多看。
比起那些满身心眼子的人,她还是更喜欢糕点御膳,宫里的东西真好吃。
钟凌菲落落大方,笑容清澈,眼神灵动,“没关系,多见几次,以后总会记住。”
她妆容极为淡雅,头饰也少,唯一显眼的便是她那一袭红衣,样式简单,容悦如今倒是记住了。
“我已经记住啦,下次再相见我定能想起你。”容悦是真心感激,在场这么多人,唯有钟凌菲愿意解围。
她说着感觉有人在看她,侧目便对上了墨瑶华的眸子。
墨瑶华是因楚玄寒在看她才多看了两眼,猜他是不是还惦记着辅国公府。
容悦也将及笄,若楚玄寒真娶了她为正妃,以自己的能力,似乎也能拿捏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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