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文宗帝愁眉不展的去了寿康宫。
元德太后已然猜到他的心思,“皇帝可是为御王的婚事而烦心?”
文宗帝叹息一声,“如今臣民都在议论此事,儿子又如何能置若罔闻?”
坊间议论时他还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如今上书为御王赐婚的帖子已送到他跟前。
他想过赐婚,可满朝文武众多,他的选择却少,牵一发而动全身。
因此他先找了皇后,再来找太后,若能让她们做恶人,自己便能全身而退。
元德太后道:“老五确实该成婚了,前些年在南疆是没办法。”
文宗帝道:“可他这身子,成婚岂不是害了人家姑娘一辈子,哪家父母又能愿意?”
元德太后义正言辞,“御王大婚乃国事,他们既为人臣,自该为君分忧。”
文宗帝知她会这么说,顺势问道:“为人臣子,确实该如此,母后心中可有合适人选?”
若她当真举荐人选,他会将功劳给她,那女子和家族对此不满也只能怨她,而不是他这个被逼无奈的皇帝。
元德太后想了想,“哀家记得镇国将军府的嫡孙女已及笄,正值婚嫁年龄。”
她也有心思,不会主动举荐墨昭华,而让文宗帝相求,趁机为辅国公府争取利益。
文宗帝当即拒绝,“尉迟老将军就这一个嫡孙女,怕是能哭到御前来。”
元德太后故意道:“哀家的孙子,你的亲儿子,难道还配不起他一个孙女儿?”
文宗帝为难,“这老五若身康体健,高门贵女自是任他挑选,可如今他不是……”
“老五的命真是苦,年幼便遭逢大劫,年少又被你放逐,可他还一心卫国戍边,以至于重伤致残。”
元德太后捏着帕子在眼角抹了抹,虽说是有意做给文宗帝看,但心中楚玄迟确实却也有了几分怜悯。
“母后这是在责怪儿子?可当初那种情况下,他留在宫中,未必会比在南疆好。”
文宗帝说的冠冕堂皇,“他若不去南疆,如何能立下赫赫战功,受万民敬仰?”
“算了,过去的事就不再提,但他的婚事牵扯到其他将士们,此事绝不可轻视。”
元德太后尽量往严重了说,等到让墨昭华相嫁时,便有了解帝王之忧的功劳。
“依母后之见,能否降低些标准,许个低门嫡女或高门庶女?”文宗帝自诩明君,不想为这种事寒臣子之心。
元德太后敛眸,“皇帝若觉得适合,哀家自是不会有意见,不过哀家提醒一句。”
文宗帝态度恭敬,“母后请说,也唯有母后才能真正为儿子排忧解难。”
“如今南疆有南昭国屡次进犯,西陲有西炎国虎视眈眈,北边的北戎国也不安分。”
元德太后只字不提楚玄迟,但却字字与之有关,文宗帝自然懂,“儿子明白了,那儿子再想想吧。”
边境如此不安,正是用人之际,而楚玄迟的事又关乎朝廷对武将的态度,处理不好寒的是武将们的心。
元德太后又道:“皇帝,身为君,不可太过仁慈,应多为黎民百姓着想。”
文宗帝如何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在权衡罢了,“儿子谨遵母后教诲。”
***
户部尚书府。
墨昭华一大早起来就坐在桌案捧着医书做样子。
琥珀进来禀告,“小姐,三小姐来了。”
墨昭华本不想见,但为了知己知彼还是要见,“去备茶吧。”
“长姐。”墨瑶华想如以前那般直接进内室,今日却被琥珀拦住。
琥珀出来是去准备茶水,“三小姐请稍等,我们小姐很快出来。”
墨瑶华心中不快,脸上却没有丝毫表现,转身去坐在外间的椅子上。
墨昭华听着外面的动静,直等琥珀端了茶水进来,才带着珍珠出来了。
墨瑶华语带撒娇,“长姐,瑶瑶病了好些日子,未能出门,可想长姐了。”
“如今身子可是好全了?”墨昭华前脚坐下,琥珀后脚便奉上香茗。
墨瑶华讨好道:“好的差不多了,这不见过祖母和母亲,便赶着来见长姐么?”
墨昭华知她无事不登三宝殿,此来必有事,“如此着急,可是有什么急事?”
墨瑶华摆出不舍的模样,“没有,瑶瑶只是想念长姐,等长姐出嫁后,我们姐妹见面的日子便少了。”
墨昭华白皙修长的手指捏着骨瓷杯,“你只比我小一岁,还不知谁先嫁。”
墨瑶华抿唇轻笑,“那自然是长姐,祁王殿下可是只等着长姐行及笄礼呢。”
墨昭华重重的放下茶杯,“你身为闺阁女子,怎能将这种事挂在嘴边?被外人知晓还以为我们墨家没家教。”
墨瑶华被吓了一跳,愣愣的看着她,“长姐?”
墨昭华疾言厉色,“越是议亲在即,便越该谨言慎行,你可明白?”
墨瑶华压下心里的不满,“瑶瑶明白,长姐教训的极是,都是瑶瑶失言。”
墨昭华冷眼看着她,没说什么,实在是不想应付,看到她就恨意陡生。
墨瑶华主动找话题,“坊间有传言,陛下有意为御王殿下选妃,长姐可知真假?”
墨昭华明白了,这才是她今日的目的,“真也好,假也罢,与我们无关。”
墨瑶华压低了声音,“长姐不担心陛下选中您么?都说御王殿下已不能……”
墨昭华不冷不热的问了一句,“三妹妹是真的为我担心,还是为自己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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