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仪宫正殿。
地上横躺着两具女尸。
一个被剥了皮,一个则被腰斩。
房梁上倒吊着一个小孩,地上血迹未干。
一老一少两个宫女正在给一个木然的女人穿凤袍。
两个宫女的手上都包裹着布条,连一片肌肤都没有露出来。
女人四肢皆已断,张大的嘴里,显得空空荡荡,已然没了舌头。
这女人不是别人,正是东陵国昔日的祁王妃,如今的皇后墨昭华。
地上的女尸是她的陪嫁丫鬟珍珠与琥珀,房梁上被割破头颅,放干鲜血而亡的孩子是她的独子。
“母后,儿臣愿来世还做您的儿子,但儿臣希望母后能给我一个亲生父亲……”
墨昭华看着儿子小小的身体,想着他稚嫩的遗言,张嘴吐出一口鲜血来。
她身为母亲,却不知自己孩子的父亲并非楚玄寒,可她分明不曾背叛。
两个宫女为墨昭华穿好衣服才取下手上的布条,想让这凤袍有问题。
她认得这年轻的宫女是她庶妹,贵妃墨瑶华的陪嫁丫鬟锦秋。
那个年纪大点的宫女,则是昔日她嫁入祁王府后,她院子里的管事绿意。
绿意面无表情,“这凤袍被剧毒浸泡过,无解药,但短期内你死不了。”
锦秋则笑,“你莫怪我们心狠,都是主子的吩咐,谁让你挡了娘娘的道呢?”
“若非陛下要借助辅国公府的势力,祁王妃的位置又岂轮得到你?”
“娘娘才是陛下心尖上的人,陛下的身子你碰不得,更没资格生皇子。”
“鸟尽弓藏,辅国公府已无用处,不除了他们,娘娘就永远别想坐上后位。”
“你如今就好好当个诱饵,将御王引诱过来,陛下说他见到你的舌头必会闯宫。”
御王楚玄迟?
墨昭华的心猛然一震。
两个宫女很快离去,凤仪宫的大殿中,只剩下墨昭华与三具尸体。
不久后外面传来兵戈相交的声音,墨昭华有种不祥预感,那极有可能是御王。
随着打斗声临近,一道清冷低淳又带着焦急的声音传来,“皇后娘娘!”
楚玄迟一身玄衣劲装,单手持剑冲进了凤仪宫,身后还跟着几个持刀的人。
看到他,墨昭华既意外又欣喜,但最终化为担忧,她拼命摇头,示意他别过来。
她没了舌头,张大嘴努力发出浑浊不清的声音,想让他远离自己这个毒诱饵。
楚玄迟看着她空荡荡的嘴,心中猛然一痛,楚玄寒竟敢真的拔了她的舌头!
他几日前在外得到消息,楚玄寒以谋逆之名处理了辅国公府。还是皇后亲自行刑,以弓弩当众射杀。
他快马加鞭赶回,途中收到一条舌头,附上书信写明皇后被拔舌,断四肢。
那一刻他没信,以为楚玄寒不敢,可此刻墨昭华张开的嘴击碎了他最后的希望。
他迅速走向那张凤椅,想要将墨昭华带走,“皇后娘娘恕罪,臣救驾来迟。”
不要过来!
墨昭华痛苦的摇头。
楚玄迟坚定的脚步从未迟疑,终将破败的人儿抱入了怀里。
墨瑶华欣喜若狂,“陛下,成了,我们成了!”
墨昭华满脸歉意的看向楚玄迟,未干的血泪沿着眼角缓缓流下。
楚玄寒被侍卫簇拥着,“朕说的没错吧,楚玄迟定会碰这个贱人!”
墨瑶华与他并肩而站,“是,陛下英明,知己知彼。”
“楚玄寒,你怎么敢如此对她,本王说过,她一日为后,你便一日为君。”
楚玄迟还没意识到自己落入了怎样的圈套,满心就只有墨昭华的安危。
而这简单的一句话,却让墨昭华震惊到无以复加,她从不知有此事。
御王为了她,除了今日闯宫救驾,昔日威胁帝王,到底还做了些什么?
楚玄寒听到楚玄迟的话,脸色变得铁青,昔日的屈辱瞬间涌上心头。
手握兵权的战神王爷,将剑尖住他的脖颈威胁,而他却连个屁都不敢放。
想到这楚玄寒眸子阴沉,“与其威胁朕,不如试试看你可还能调动半分内息?”
楚玄迟闻言当即运功,果然无法提起内力,应该是中了软筋散一类的药物。
墨瑶华得意洋洋,“御王殿下,你心上人这件淬了毒的凤袍可好看?”
心上人……
墨昭华被震惊的无以复加。
楚玄迟这才明白,为何墨昭华一直对他摇头。
他眸光微暗,关心则乱,他未注意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下毒。
楚玄寒话语森然下令,“将逆贼拿下,就地处决,至于楚玄迟,暂且留着。”
楚玄迟权势虽大,但这次事出突然未做准备,在这场阴谋中落了下乘。
他的人死的死,降的投,最后只剩下他,依旧抱着将死的墨昭华。
楚玄寒屏退左右,只留墨瑶华作陪,以胜利者的姿态站在了他们面前。
墨瑶华抬脚踩在墨昭华的脸上,用力碾压,“你是嫡女,是正妃,是皇后又如何?最后不都为本宫做嫁衣?”
楚玄迟不想她受辱,想要反击,可惜内力尽失,且中毒已深,连抬手的力气都没了。
楚玄寒也踩在他脸上,“你兵权在握又如何?昔日你有机会取代朕,但为了这女人甘愿屈居朕之下,今日便再无机会。”
墨昭华浑身一震,涣散的眼神竟然再次聚焦,难以置信的看向身后的楚玄迟,想起了三年前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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