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昭华劝阻,“殿下莫生气,这般早动刑,他们该说我们屈打成招,还是先让妾身审问。”

    楚玄迟本也只是吓唬许大强,顺水推舟,“好,本王便瞧瞧,他还能扯出多少谎言来。”

    墨昭华接着问,“许大强,你祖祖辈辈都是庶民,宝物是从何所得?偷盗还是抢劫?”

    “没有,小人没偷也没抢,是……”许大强垂下的眸子,眼珠子骨碌碌转,“是捡来的。”

    “哦?运气这般好?还能捡到宝物?”墨昭华冷笑,“那你可知路不拾遗,捡到不等于归你?”

    “小人知道,但小人实在是债主被逼的没办法,忍不住就变卖了,还以为是神不知鬼不觉。”

    许大强想的很清楚,捡宝不归还的罪名轻,总比承认联手燕儿,害墨淑华失身要好的多。

    墨昭华问,“你何日在何处拾得宝物?又是何日在何处变卖的?本王妃随后便差人前去核实。”

    “小人……”许大强是临时编造的谎言,很难自圆其说,她每多问一个问题,他便得现编。

    墨昭华不依不饶,“宝物具体是什么?金银首饰玉器,还是字画墨宝真迹,麻烦当众简单描述。”

    “这个……”许大强压根没想好,如今满脑子都是墨昭华一个接一个的问题,都来不及多想。

    墨昭华冷声道:“你若什么都说不出,说明你在撒谎,若是不便相告,便只得严刑逼供了。”

    “小、小人……”许大强被连环问的哑口无言,又偷偷看了眼燕儿,对方却始终垂着头。

    墨昭华又道:“对了,关于你这几日的行踪,下属早已做过详细调查,你最好是莫要再说谎。”

    “这个……”许大强终究只是个马夫,并没什么心机,已然没了什么底气。

    墨昭华怒问,“许大强,你一个问题都未回答,可是认为本王妃没资格审问你?”

    “没有,小人是不知……”许大强也想回答,可那些问题得给他多少时间才能编出来。

    而且即便他能编造出谎言,也未必能符合逻辑,届时漏洞百出,他们依旧不会相信。

    墨昭华质问,“本王妃问的都是些简单的问题,你怎会不知回答?分明是看不起本王妃。”

    “不不不,不是……”许大强找借口辩解,“小、小人没见过这么多贵人,害怕……”

    墨昭华道:“怕什么,只要你如实回答问题,他们自不会对你如何,我再问最后一个问题。”

    许大强心如死灰,“王妃请问……”

    “你与燕儿说要来找本王妃坦白,还说本王妃有钱,定会满足你的要求,这说的是何事?”

    墨昭华心知肚明,他想要坦白的定然是与燕儿狼狈为奸,害墨淑华被人玷污之事。

    许大强否认,“小人没说过。”

    “是吗?”墨昭华看向两个人证,“丘原,丁聪,你们可是亲耳听到?”

    丘原道:“是,燕儿还说御王殿下不能人道,是废物,不能跟她家主子相比。”

    “奴婢没有,他们是御王府的人,说的话作不得数,庶妃娘娘,你可要相信奴婢。”

    燕儿在此跪了半天,终于牵扯到她身上,赶紧开口否认,并且立刻扯到了墨瑶华身上。

    墨昭华冷冷道:“御王府的人,不可能说出这种话,除非他不要命,你看他是想死的人么?”

    楚玄迟眸光微敛,“王妃,你太过妇人之仁,来人,准备用刑,莫要浪费本王与六皇弟的时间。”

    墨昭华故意叹气,“许大强,本王妃已给过你机会,你不愿珍惜,如今殿下动怒,本王妃也没法子。”

    许大强本就被问的没了底气,此时再听得用刑,心已然沉了下去,畏惧不已,“不、不要……”

    墨昭华无奈道:“你既不肯从实招来,又怕用刑,这不是在为难本王妃,而是为难你自己。”

    没过一会儿,便有侍卫入内禀告,“启禀殿下,王妃,刑具已准备好,可要现在行刑?”

    楚玄迟森然下令,“先将许大强拖下去,鞭笞二十。”

    侍卫抱拳领命,“是,殿下!”

    许大强随即便被拖到正厅外的院子里,一个侍卫拿着带刺的藤条等着。

    侍卫褪去许大强的外衣,让他赤着上身跪在地上,然后一藤条抽在他身上。

    许大强痛的喊出声,“啊——”

    侍卫冷笑,“这才第一下,还只是鞭笞,便叫这般大声,接下来的刑罚如何熬?”

    许大强只感觉背上火辣辣的疼,“还、还有什么刑罚?”

    侍卫故意吓他,“那可多了去了,鸭儿浮水,苏秦背剑,金鸡独立,烤全羊听过没?”

    许大强闻所未闻,他除了打板子和秋后问斩,其他的都不太了解,毕竟没关注过。

    “没听过也不要紧,我可以详细告诉你,比如烤全羊,是让你双手抱住小腿再将手绑住。”

    侍卫道:“然后用根木棍从双腿弯中间穿过去,抬起来担在两个桌子之间,身体任由我们翻转。”

    “届时你屈膝内侧疼痛难忍,啧啧……那感觉可比鞭笞难受的多,你若想感受下,便继续欺瞒殿下。”

    许大强随着他的描述,想象着真实的画面,便已不再是背上火辣辣的疼,而是全身都疼得慌。

    “哎哟……”侍卫边说边行刑,许大强的哀嚎声,痛呼声以及惨叫声此起彼伏,“啊——”

    燕儿跪在里面,背对着外面虽然看不到,但听的很清楚,许大强的每一声都敲在她心上。

    她作为参与者,还被御王府侍卫抓了现行,早晚都要被问话,严刑逼供,自然也害怕。

    侍卫歇了口气,“尽情叫吧,下一个刑罚,我们会将你的嘴封住,届时你就想叫都叫不了。”

    许大强脑门上的冷汗涔涔往下滴,疼痛之下,说话的声音都低了,“那小人若想招供怎么办?”

    侍卫回答,“没办法,只能等我们再次问话的时候,你才能说话,挨了的刑罚也是白挨。”

    他说着又是一藤条下去,许大强颤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