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人,不会再回来,活着的人,也会一直生活在仇恨之中。
蓝老夫人“我们不奢求,裴家姜家的原谅,我这么做,也只是希望能够赎清哪怕只有一丝的罪孽。”
换完长生灯后,宋明珠陪着老夫人在旁边静坐了一会,她敲着木鱼时不时念着经,宋明珠很安静,也并觉得烦躁,反而有那么一刻的让她心声安宁了下来,供奉长生灯的大殿中,飘着一股檀香味,闻着闻着…宋明珠不明的就有些困了。
不知道过去多久,在她困得睁不开眼,身子往侧倾斜的那一刻,宋明珠并没有预料到中的疼痛,反而…被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给托住…恰好也就在此刻,敲着木鱼声响的老夫人,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你来,竟然没有一点声音,大概…是我年纪大了,耳聋得连声音都听不见了。”蓝老夫人哭笑着摇头。
裴枭黑色西装外套上,沾着外面落下的雨珠,带着丝丝寒气,似是不想打扰怀里的女孩休息,男人未说一句话,转身离开了长生大殿。
高远见到大殿中的人,抱着女孩走出来,他跟随在身后,手中撑着一把黑色雨伞,一同离开。
寺庙,精心凝神所在的场地,就连是遥远飘来的钟声响,都带着催眠的作用。
裴枭垂眸,深邃的眸光落下,“什么地方,也敢睡得着。”
来时艳阳高照,离开时,天色阴沉沉的一片,天空下着蒙蒙细雨,雨丝砸在雨伞上静的无声。
本该是明天回帝都,总裁也是临时改了行程,知道明珠小姐,来了寒山寺,总裁也是马不停蹄赶来,将人接走,高远还怕…总裁的出现,宋明珠会跟总裁拌嘴,吵一会功夫,到没想到,这么快时间就把人给带走了。
幸好,是睡着了。
也省了事。
昨晚,宋明珠胡思乱想了很多事,她一直都没有好好的睡过一觉,这次…睡着了。
直接睡得不省人事,下过雨的山路,有些颠簸。
被抱着的宋明珠,睡得倒是十分安稳。
空了许久的君临公馆,终于回来了。
君临公馆裴枭不在的时间,张秋禾将公馆上上下下,全都打理得很好,她赶忙出去迎接,可见…先生怀里带回来的人时,张秋禾立马没敢出声,退让到了一旁,让了条路,见到先生大步走到楼上…张秋禾连忙跟上。
卧室里。
张秋禾轻声地说“先生,您刚回来,先去换衣服吧,明珠小姐这边我来照顾就好。”
裴枭坐在床边,帮女孩盖好被子,“先吃准备吃的,没睡醒之前,谁都不准过来打扰。”
张秋禾“是,先生。”
裴枭伸手拔去那根挂在她脸上的发丝,才收回视线来,停顿了几秒站起身,离开了房间里,高远跟随在后,“…全都已经准备好了,随时都可以开始。”
接手国外的所有重工业务,不是裴枭一个人能完成的事,为了能够更好地整合所有企业,裴枭创立了五人的商业版图的精英团队,同时给他分担工作上的事务,包括做任何决策之前给相对应的计划。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睡梦中,宋明珠梦见了,在草坪上跟周毅川举办着订婚宴,正当所有人欢喜笑颜时,天空突然巨变,一团黑色的雾气笼罩而来,所有的宾客全都被这团黑雾吞噬,她惊慌的看着这一切,她想拉着周毅川一起跑,她却发不出一丝的声音,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周毅川被黑暗带走,宋明珠紧紧的拉住他,直到…宋明珠也被黑暗包围,一个看不清人脸的声音朝她走了过来…
宋明珠想跑出那团黑暗,无论她怎么跑,都跑不掉…
宋明珠大汗淋漓地醒来,看着面前的房间,顿时大脑一片空白,混沌的有些分不清是不是梦,她明明跟蓝外婆在寒山寺,怎么会回来君临别墅。
是梦吗…
她看向落地窗外,下着瓢泼大雨。
下雨了!
宋明珠光着脚踩柔软的地毯上,真实的触感,好像…不是梦。
现在…几点了?
偌大的君临公关除了亮着灯光,长条的走廊里,安静得可怕,没有任何的声音…
几分钟后,宋明珠匆匆的跑到楼下,在玄关处,换上自己的鞋子,不顾身后张秋禾的挽留,“明珠小姐,外面下这么大的雨,还是明天再回去吧。今天在家里住一晚,倒时你想回去,先生不会说什么的,现在回去多危险啊。”
“再吵什么?”身后有声音传来。
听到这恶魔般的声音,宋明珠蹲在地上系着鞋带,根本不敢回头看,只想赶紧从这里离开,雨中行驶而来的一辆出租车,被裴枭落入眼底。
张秋禾着急地说,“明珠小姐要走,我想着外面下这么大雨,怕路上开车不安全,就想着将明珠小姐留下。”
宋明珠根本不顾,身后的人怎么说,她穿好鞋,手搭在门把手上,正要打开门离开时,一只手就挡住了她。
“你干什么,放开,我车到了。”
宋明珠见他不让,只能伸手去掰他,跟他较劲。
“你们先回去。”
“是,裴总。”
听到陌生的声音,宋明珠回头看去,只见…六个从未见过的生面孔,六双眼睛全都看着她,宋明珠大脑嗡的一下,鬼知道!裴枭身后还有这么多人。
“明珠小姐,借过。”
一个穿着商务风的精英男士手中提着公务包礼貌开口。
“不够丢人?过来!”裴枭发号施令。
宋明珠不情愿地让出了一条路,看着他们离开后,她趁机也想偷溜出去,可是却被高远抓着手腕,拽了回去。
“这么晚了,我就不打扰你休息,我先回去了。”宋明珠压根不想处处受他的限制,她留在君临公馆,也知道裴枭会对她做什么。
“回去?回哪?明天季家没了,明珠还是要回来,待在这里,季家还能多安稳过一天。”
话中的威胁,宋明珠不是听不出来。
“那你还不如别回来!”她嘀咕。
裴枭站在楼梯台阶,眼神危险黯然眯起,“你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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