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云溪红光满面,霞色明媚。
“阿兄贪色之状,惟妙惟肖,不像演的。”
顺着话意,她含羞发问。
“你还要抱到几时?”
颜瑜后知后觉自己沉醉,紧忙松开怀抱,难为情一笑。
“不好意思,入戏太深,一时没走出来。”
骤然无言,气氛有些尴尬,颜瑜主动找起话题。
“我刚刚,略显粗鲁,有没有伤着你?”
宁云溪侧过身子,揉了一下自己下唇。
“好像,咬到我了。”
“阿兄不是说,现代人演戏,都会借位,你方才,怎么不借位呢?”
看着她微微泛红的唇角,颜瑜几分负疚,几意心疼。
“本来是想借位,一不小心,演成真的。”
他仔细查看伤处,为她揉消红肿。
“还好,伤得不重,就是有点红,由它自愈就好。”
咫尺之距,对眸之际,他忽而邪魅一笑。
“你挣脱不愿、欲擒故纵之貌,甚美。”
宁云溪玉手紧攥丝帕,羞涩之态,表露无遗。
“比起前世,以礼相待,今世的你,坏得很。”
见她无意识地轻咬下唇,颜瑜心底情兴,瞬即点燃,气息随之逐渐深重。
“想是,你历经磨难,心智愈发成熟,风韵魅力,也就愈发诱人。”
“我时时想念,思绪所至,确实坏得很。”
感知星眸灼灼,仪态不端,宁云溪不胜羞意,起身离开他的视线。
“没个正形,我不理你。”
意识到自己再次失态,颜瑜连忙调整心绪,换作一脸正经。
“如果我没记错宁爱卿之计,今夜,你该留宿帝瑾王府,以此激之,引导宸王入局更深。”
他离开玉座,不自觉地向她走近。
“房我已备好,你去看看,是否中意?”
宁云溪发出一阵疑惑。
“房?”
颜瑜点点头。
“嗯,房。”
注意到她的神态有异,他不解其意而问。
“有问题吗?”
宁云溪浅浅一笑。
“没有。”
颜瑜跟着一笑,心境尤是甜蜜。
“那我陪你去看。”
宁云溪轻轻点头。
“多谢阿兄。”
颜瑜自然而然,抚掌而上,将她的小手,裹在掌心。
他扬起另一只手,指着一个方向。
“你看,就是那间房。”
他一边走着,一边说明。
“记得有一次,你来帝瑾王府,无意路过,随手题名,金兰居。”
“我觉得名字不错,便让人铸金为匾,移栽翠竹为院,以作你在帝瑾王府的专属居处。”
“我自作主张,至今还没询问你的意见,你以为如何?”
宁云溪嘴角甘甜,含苞待放。
“前世,那就是我在帝瑾王府的居处。”
“当时,我以为,你我义结金兰,故而题名,金兰居。庙堂供奉,正是金兰大仙。”
颜瑜恍然明白。
“那天事忙,你我都没顾上细聊,写罢‘金兰居’三字,便就离去。”
“我就说,你怎么突然止步题名,原来是有前世缘故。”
宁云溪凝望不远处,渐行渐近的金兰居,美妙而笑。
“相知相处五年,阿兄就是在那儿,抱我入睡,给我讲童话故事。”
颜瑜语态温柔,关怀提议。
“那今晚,我便讲故事,哄你入睡,再回卧房安寝,可好?”
宁云溪还是不予作答,与他携手,一起走进金兰居。
此情此景,一如往昔,她眸意渐深,感慨万千。
怪她第一世,过分执着宁家人,一步一步,害得阿兄失去一切。不然,那一世,他们便能幸福美满,共度余生。
从前,她总觉得,没了宁家人,便是没了存活于世的意义。而今想来,着实可笑,宁家父母,非是她的骨肉至亲,所谓亲情,唯在利用,何必恋恋不舍?
于情于律,阿兄也是她的家人,实是不该,随她历经前世之痛。
正想着,便听颜瑜莞笑询问。
“家具陈设,都是按照你的喜好,特意定制,你看看,有何短缺?”
宁云溪转眸里屋,透过屏风,只见床榻景致,迷离朦胧。
旧时回忆,尽数浮现脑海,她的笑容,潺潺羞然,话意若隐若现,一如屏风背后,即将呈现的柳昏花暝。
“家具一应俱全,唯剩床榻之上,有所欠缺。”
颜瑜反应不及,没有多想,随着她的视线,看向里屋。
“床榻之上?”
“枕头、被子、褥子、床单,另有我给你做的布娃娃。”
他收回视线,落眸于她,一脸茫然。
“还缺什么?”
宁云溪抬眸冉冉,迎上他的视线,羽睫簌簌,不时传意情韵缱绻。
“缺少,一丝趣兴。”
颜瑜全身凝滞,唯在瞳仁之中,迅速掠过一抹惊喜。
宁云溪朝霞扬唇,意有所指而问。
“哄我入睡,一定要讲故事吗?”
听懂话意,颜瑜不由一阵吞咽。
宁云溪按捺羞怯,努力表达心事。
“大哥哥设计今日一环,有何含义,阿兄或许不明?”
沉沦她的娇羞,颜瑜移不开视线,心绪一丝一缕,放浪形骸,恣意横行。
“不是为了引宸王入局?”
宁云溪紧张不安,玉手攥着丝帕,力道更重几分。
“明示正是如此,暗喻却是如何?”
颜瑜情不自禁,捧起她的双手,丝帕随即飘落在地。
“你是说,宁爱卿今世,同意我们在一起?”
双颊绯色,犹如旭日东升,宁云溪点头一应。
“是。”
颜瑜满怀期待,最后确认一句。
“他确实说过‘愿送家妹出嫁,托付王爷照顾’,可是没说,同意那些事。”
宁云溪害羞不已,所以托言大哥哥。
“设下这一环,他便是同意了。”
她先传达兄长深意,而后,弱弱补充一句。
“而且,我也同意。”
几片花瓣,随风飘摇,停在雪白丝帕之上,落英色彩,流丹朱红,恰如宁云溪绯霞渐浓,骄阳似火。
她徐徐低眸,暂且忘却害羞,才敢发问。
“心实不知,你意下如何?”
颜瑜欣喜若狂,欲言又止。
“我……”
他放手的同时,巧用一点臂力,令她倾身而来,软在他的怀里。
“我梦寐以求,渴思已久。”
言语之间,他的双臂,越抱越紧。
不知是逸兴盎然所致,还是怀抱太过热情,宁云溪气息急促,几近喘不过气。
双手抵在他的膺膛,她试图将他推离,呢喃絮语,打起退堂鼓。
“要不要,先吃晚饭?”
颜瑜心性一团乱麻,再也忍耐不得,猛然覆唇。
“先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