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景铭几人吃过面就走了,小孩子说的话听到了也都没人当回事。
灾民也不是都围在县城门外,有钱人家早就进城找了房子住下,没钱人才会在城外逗留。
都是穷苦人民,除非是从小生长在县城里,一些农民还是喜欢去村落落脚。
去大山上找吃的,还有找枯树搭建临时房屋,没有多少人等着人施粥救助,这里又没有朝廷派遣救灾的钦差。
然而天公不作美接连下了几天秋雨,坚强的难民不少人都开始出现发烧咳嗽,甚至腹泻。
灾民纷纷涌进城里求医,也有腹泻厉害的,排泄物拉的到处都是。
古代郎多是救死扶伤的善心人,忙着救治生病难民。
衙差建议霍知县不要把生病难民放进城。
“大人再这样下去会传给县城百姓,不能再让他们进城,让郎中出城救治,让城里大户人家施粥给难民,缓解官府压力”。
“这”霍知县为难。
可惜发烧咳嗽真的会传人,只不过一天就有不少百姓开始出现发烧咳嗽,甚至腹泻。
霍知县不得不把难民赶出县城,在县城外搭建遮雨棚,让郎中出城医治。
古大夫他们这些人连着忙了几天,可是这么多人生病,药材不够了。
几个郎中给霍知县提议买药材,“就是有生姜也好,煮成姜水给人喝了御寒,也好过难民受不住寒气生病”。
霍知县派人去买药材,可是解决不了眼前难关。
陈景铭给古大夫送了好多药材过去,古大夫几人一检查,都是治疗腹泻跟发烧的。
陈景铭缅甸一笑,“前些日子有个药材商人药材卖不出去,我爹心善帮了一把,既然医馆缺药材我爹说就捐给医馆治病救人吧”!
胡大夫等人,“陈家不愧是为善人家,无意善举既帮了人,这些药材又能救很多人命”。
古大夫………
他就不信,这兄弟俩应该是早就想到这一天,提前购买的药材。
他也微笑跟着大家称赞,霍知县对陈家好感更深。
陈继铭让人用粗粮施粥,架起大锅熬煮姜汤水,连着煮了好几天姜水给难民喝,生病的人渐渐少了。
嘉和帝接到奏报,让各府安置难民,等朝廷旨意传来天都冷了。
霍知县让人安置难民落户,有几户人家就落户陈家村。
还有没有户籍的孤儿,难以落户,只能流落县城街头。
城外的粥棚都撤了,这些人要么乞讨,要么帮人做事挣几文钱。
“吁…”。
骡车忽然停了下来,陈景铭险些撞到头。
“怎么回事”?
“二公子有人拦车”。
凤翊探头看了一眼,是一个男子,三十岁样子拐着一条腿。
男子看到凤翊祈求道,“贵人老爷求您救救我儿子,我儿子快死了,您行行好救救他,你让我做牛做马都行”。
看一眼他怀里男孩,脸色通红,像是发烧了。
陈景铭看一眼胡子拉碴两眼通红的男人,再看一眼他怀里男孩。
“他是怎么回事”?
男子泪流满面,“昨天开始发烧,我没银子没法医治,我什么都没了,就这一个孩子了,求您救救他”。
“我愿意下半辈子做牛做马报您的恩情”。
陈景铭看一眼男人,这可能是他地震后仅剩的孩子了吧,看男人腿都还伤着。
“让你为奴你也愿意”?
男子不住点头,只要能救他儿子,为奴也行。
陈景铭挥手,“带去百草堂,去找古大夫”。
古大夫给看过了,“是肺热病,情况不太好”。
随后开了药,让男子住在医馆,照顾孩子。
肺热,肺热不就是肺炎吗?
这救不救的活?
古大夫说只能尽力。
男人被凤翊盘问,才知道他叫蓝琨营县灾民,家里原有一个老父亲,妻子女儿,地震中父亲被屋顶瓦片砸头失血过多死了,妻子刚生孩子没几天,抱着女儿没跑出来。
蓝琨为救妻女跑进倒塌的房屋,余震把檩条滚落压伤腿。
等到乡邻帮他把人救出来,妻女已经走了,老父亲也没了,就只有儿子没事。
一家亲人就剩下这个八岁儿子,没想到儿子昨天也开始发烧,去求医又没有钱吃药。
不是陈景铭坐着骡车,他才拦车求助,他跪着求了好几个人,希望能遇到善心人救下自己儿子,也就是陈景铭心善帮了他。
陈景铭留下这对父子在医馆住下,自己带着凤翊回家。
结果路上又有人拦车,陈景铭纳闷了,这么多人生病?
拦车的是一个老妇人,看面相不像慈善人。
“贵人救救我家人,我们一家子没有粮食也没有住处,你心善人好帮帮我吧”。
凤翊没让陈景铭出面,他看到这老妇身后跟着好几个人,眼神猥琐不像好人。
“你家也有人快死了?怎么不去医馆救治,霍知县有令生病难民一律去城北城隍庙医治”。
老妇正假装抹眼泪,一听这话不乐意了。“贵人,那城隍庙能去哪,那里都是快死的人,去了能有活路”?
凤翊,“既然不是生病,你拦住我车架做甚”?
老妇跪在地上,“贵人救命,我家没有粮食吃了,人口又多求您施舍一些银钱吧,您好心救人,给个几百文就行”。
陈景铭听明白了,这是见他救人父子,眼红了。
“城南挖河道,每天二斤粗粮,你家人口又多,可去那里挣粮食吃”。
老妇撇嘴,“你们有钱人家怎么越有钱越小气,你给我钱就是,我买了吃的就不会饿死,你能救那个生病小孩,我才要几百文怎么就推三阻四的”。
陈景铭被恶心到,这是哪里射出来的奇葩。
陈景铭冷冷道,“你没吃的饿死与我何干,别理他咱们走”。
老妇人眼见骡车要走,忽然扑到骡子前方撒泼。
“唉呀,大家伙儿快来看呀,有钱人都不是好东西,欺负我一个老人家”。
车夫拉住骡子气的大骂,“你想找死啊,往牲口脚下躺,踩死你算谁的”?
老妇人儿子媳妇也不藏着了,一起哭哭啼啼的,说他们为富不仁欺负穷人。
引得一些不明真相的行人驻足观看。
陈景铭冷笑,“去找衙差过来,我倒要看看这家人,怕不怕县衙的板子”。
车夫下车跑去报官,凤翊在车头端坐不动,只冷冷的看着那一家人。
李强虎带着衙差赶了过来,一看气笑了。
这一家子又在这里讹人。
原来这一家子人是本地人,前些日子还去城外蹭施给难民粥吃,以前就总是用这些手段讹人。
官府抓了几次,出来还是我行我素,今天讹到陈景铭头上来了。
既然关进大牢不管用……
陈景铭对李强虎道,“李衙差,不如把他们送到城南挖河道,他们又能挣粮食,官府还能看管,省的到处恶心人”。
“就做一个冬天吧,做多挣多,偷奸耍滑可不能作数”。
老妇人一家震惊的张大嘴巴,这人怎么能把他们送去挖河道。
陈景铭对着他们笑,“看我多善良,给你们找了一个挣粮食的好地方,不用感谢我,我做的好事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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