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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府。

    “和离?!”太子周黄全从外面快步走进来,震惊的问沈碧水。

    沈碧水的表情很颓然,她抬眼看了一眼他没说话。前去打探消息的下人回答:“殿下,我们去打探过了,消息很准确,沈浪将军确实和夫人和离了。而且和离之后,夫人已经离开沈家军了。”

    “这怎么可能呢?”周黄全自言自语着,不敢相信这个事实。

    这从表面上看好像是家事,但周黄全知道,这根本就不是啊。

    那沈浪和夫人刘玥两个人是沈家军的顶梁柱,沈家军之所以能打出如今的名头,和两个人的共同奋斗是分不开的。两个人这一和离,沈家军势必军心不稳。

    “那军中如何?”想到这里,太子忙问。

    太子可算是问到了重点,那下人忙回答:“沈夫人以前在军中身居要职更是极有威望,如今她一走,几个她手下的得力干将也递上辞呈,听说前夜军中大乱,倭人趁机攻犯,要不是军中的几位老将坐镇,那东南的大本营都要给掀了。”

    果然!

    太子听了这话,身子一沉,重重的跌坐在了椅子上。他就知道这是大事!

    这样一来,不仅东南要乱。

    更重要是要牵扯到他了啊。玉贵妃一死,沈家军已经是他背后唯一的靠山了。

    沈家军一乱,他这个太子就要完了。

    太子想到这里,恨不得捶胸顿足,他抬起头看向那下人道:“到底是为什么?那沈浪和沈夫人向来亲密,怎么会忽然出了这事?”

    下人见太子动怒了,不好再说。

    反倒是沈碧水张了口,她口气凉凉:“因为一只粉膏。”

    “什么?”太子都没听清楚是个什么玩意儿。

    那下人就着沈碧水的话说:“一只粉膏,就是前段日子圣上都用了的,风靡京城的那一只粉膏。”

    “粉膏?”太子对此好像是有些印象。

    “对。”那下人点点头。

    事情确实是从那一支粉膏开始的。白家的那粉膏风靡京城,不知谁也带了一只到了沈家军驻扎的东南小镇,还就到了沈碧水的父亲沈浪的手里。沈浪是一个粗人,对这东西没什么兴趣,但他的一个近卫告诉他,这东西深受京城的女人们喜欢,可以把它拿给沈夫人用,于是沈浪就要给夫人刘氏,然而沈夫人金戈铁马,对此物没有一点兴趣。沈浪觉得这物件自己留着实在无用,于是就顺手给了——

    他在那镇子上养的女人。

    一日,沈夫人到镇子上采买,偏就看到了那女子白若桃花,肤色雪白,非常漂亮,而东南风大,根本就没有皮肤如此好的人。

    她心中狐疑,便让人去调查,结果不出所料,果然是用了那支京城来的粉膏。再一细查,就是沈浪给她的。

    沈夫人从年轻时和沈浪并肩征战,立下了汗马功劳,如今年过半百,居然被夫君如此对待,她心灰意冷,甚至懒得在和他多说一句话,第二日一早就把一张和离书摆在了沈浪的面前。

    沈浪此人也算是爽快,他早年与夫人也算是举案齐眉,但夫人性格刚毅,实在不讨他喜欢。他更喜欢性格柔软如水的女子,走到这一步也算是预料之中。于是很快就签下了和离书。

    沈夫人第二日就驭马了离开了沈家军,下落不明了。

    那探子说完,房间内一片死寂。

    那下人低了低头,不敢再说话。

    “太子妃。”周黄全面无表情的道,“你不是说你父母关系很好,平日里连吵架都很少的吗?”

    “如今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这事她怎么知道啊?

    上次唐宛如跟她说的时候,她还不信,如今消息清楚了,她也万分的震惊和恼怒。

    她没说什么,忽的站起了身子道:“我去东南!”她的眼神里露出了冒着火的光,她目眦欲裂,“我要杀了那个贱人!我要把她那张脸一寸一寸的割掉!”

    周黄全无语。眼见沈碧水怒气冲冲的往外走,他怒道:“你站住!你杀了她你父母就不和离了?沈家军就没事了?!”她简直是抓不住重点。

    “那要怎么办?”沈碧水怒吼着回过头来,“眼睁睁的看着那个贱人占着我母亲的位子吗?看着她逍遥自在吗?!”

    “现在的重点是那个女人吗?!”太子对她这个太子妃实在无语,她居然这点敏锐力都没有,“现在的重点是你爹娘和离,沈家军乱了,我的位子危险了!”

    “你现在还管得着那个女人?你这个太子妃的位子要没了,说不好你的小命也要没了!”

    沈碧水听到这里,浑身猛然一震,她忽然明白了过来。

    沈家军牵扯到的是太子啊。

    她也危险了。

    沈碧水登时感觉心慌意乱,她着急的望向周黄全,“那该怎么办呢?我爹娘已经和离了,沈家军已经乱了,已经回不去了,我们该怎么办?殿下,我们该怎么办啊?”

    周黄泉本来就心烦,如今她一急他更烦了。他皱了皱眉看向那探子:“你刚才说是因为那支粉膏?”

    “是的,殿下。”

    周黄全心想,东南那么远,偏偏就有一只粉膏到了那里,还正巧入了沈浪的手,偏偏沈浪了又送给了那个女人!

    这么多的环节周黄全不信没有人从中捣鬼,事情能发展成这个样子。

    “如果我没有记错,那粉膏是白家的。”周黄全道。

    “正是。”那探子道,“是白家二公子……哦不,是七皇子,是七皇子拿给皇上用的,之后才在京城风靡开来的。”

    话到这里,周黄全的心中总就和明镜儿一样了。

    好一个白宴黎!

    好一个七皇子啊!

    好精明的谋划啊。他步步为营一招一招的打掉他的翅膀,现在他几乎要是孤家寡人,无路可走啊。

    他还说他没有野心?

    打死他也不信。

    这时的沈碧水好似也忽然明白过来了,她觉得这一切谋划精密到不可想象:“是七皇子?是他设的局,是他用那一只粉膏离间我父亲和母亲和离,他好阴险啊。”沈碧水想到白宴黎的布局都觉得浑身在起鸡皮疙瘩。

    “殿下,我们不能饶过他。”沈碧水过来拉着周黄全的袖子道,“他拆散了我的家,我要他付出代价。”

    周黄全烦躁的看了她一眼,他要是能那么容易就让他付出代价,现在也不会坐在这里被折腾的如此被动了。

    不过,事已至此,敌人倒是更清楚了。

    “他让你的家没了,我们就让他的家也没了。”周黄全目光沉了沉问沈碧水,“你催促一下,让周子越的那个女人抓紧动手。”

    他说的自然是唐悦儿。

    “你说先对付唐宛如?”

    “嗯。”他这几日观察到,唐宛如可是那白宴黎的心气儿,她要是没了,那后续就好对付了。

    沈碧水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