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保护。”

    面对岁其的话,唐宛如淡淡的回答。

    “夫人,公子说——”岁其也依然没退,立在那里说,“需不需要是夫人的事,派不派人保护是公子的事。”

    唐宛如闻言轻轻的抬眸看向他。

    这话萤春也听懂了。看样子姑爷也早就知道太子要对他动手的事,所以他提前把最重要的岁其派来保护夫人,自己面对暗杀吗?

    要知道,那太子的杀手要杀的人可是他,不是夫人啊。

    想到这里,萤春又激动又感动,一颗心都提到了嗓子儿眼里。

    见唐宛如也面露担心,岁其继续说:“夫人放心,我家主子说,你是他的软肋,只要确定你是安全的。”

    他一字一顿的道:“他就能够,所向披靡!”

    听到这样的话,唐宛如的心轻轻一提,眸光闪动。而一边的萤春则咬着唇瓣,一时差点哭出来。

    而此时,打斗已经到了安庆楼门口。楼上都可以听到楼下那“砰砰当当!”刀剑交织的声音。同时也传出了白家护卫的喊声:“公子,你先走,我们挡着!”

    “公子,对方人多,你先撤啊!”

    这声音混在兵器的交织声中,显得急切而慌乱。萤春听的紧张急了,她赶忙跑回到栏杆边上往下看,看到楼下对方又来了几个人,白宴黎和护卫显然落了下风,真的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这才跑回来又说:“主子,杀手太多了,姑爷真的很危险啊。”

    她说完又抬头看向岁其。

    那岁其却好似没听到一样,依然面不改色的守在唐宛如的身边。

    “主子!”萤春真是操碎了心。

    不多时,唐宛如忽然轻笑了起来。

    看样子他的夫君是真的很宠爱她,居然在明知有危险的时候,把自己的贴身护卫派给了自己。

    然而她也不是金丝雀啊。

    更不是只能被保护的软柿子。

    她是唐宛如。

    怎么可能在明知她的夫君有危险却依然坐以待毙?绝无可能——

    他说她是他的软肋。

    那他又何尝不是她的呢?

    想到这里,唐宛如站在岁其的面前,忽然探手拿起了旁边桌子上的茶杯扣在手里。

    岁其正不知她要干什么,却只见她高高的扬起手,“砰!”的一声把那杯子摔在了地上。

    “呼!”的一声。

    从安庆楼的楼顶上瞬间跃下了四个蒙面人来。

    他们直接向一楼的打斗处跃了下去。

    他们背后的披风带起了一阵风,带着呼的风声直接吹向了岁其的面门。

    岁其的两眼一圆。

    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他惊讶的看向唐宛如,夫人居然有埋伏?

    他们确实是唐宛如安排的。她上次见李子寒,除了要用嫁妆处理王华,另一件事就是太子要刺杀白宴黎的事。

    这事她原来并不知道,事实上她也是相信白宴黎的,知道纵使不做布置他也自有安排。但是周子越又偏偏去跟她说了这件事。她是白宴黎的娘子。

    既然知道了,就不能袖手旁观了。

    所以她那日见了李子寒,让他找了几个亲信,这几日一路暗中保护着白宴黎,她也跟他们说了,不到关键时刻无须出手。

    偏偏今日,白宴黎居然把他最厉害的护卫岁其派到她这里来了。

    没了岁其,她还是有些担心的。

    那就让他们出手助力一把也无妨。

    楼下的战斗在唐宛如的四个帮手加入之后,很快就占了上风。白宴黎抬起头,看到唐宛如正站在楼上看着他,他便知道这四人是她的人。

    他顿感安心。

    正在这时,不知从何处飞来的一只箭径直向白宴黎的面门射来,他的身子轻轻一侧,那箭挨着他的脖颈飞了过去。白宴黎反身立稳,示意白家的护卫寻找在暗中射箭的人。

    接着给了那四个蒙面人一个眼神,就转身而去。

    四人也立刻心领神会,一边和杀手打斗一边护着白宴黎离开。

    那杀手自然不会善罢甘休,步步紧逼的追了上来。

    到了一条暗巷里。

    白宴黎才停住了脚步。他回过身的同时,那四个人也已经立在他的背后。

    他瞳孔一沉。

    忽然从四面八方射出无数只飞镖来。那飞镖如飞花一样旋转着,闪着莹亮的光向杀手飞了过去。杀手们被那反光闪了眼,下意识的用手去挡眼睛的时候,那飞镖已经旋转着划破了他们的喉咙,鲜血飞溅了出来。

    “噗噗噗!”几声。

    杀手们已经趴在地上没了声息。

    见事情已经完毕,那四个蒙面人转身对白宴黎躬了躬身,飞身而起离开了。

    而白宴黎则看着眼前的尸体。

    目光沉了沉。

    刚才因为在街上百姓过多,他的人实在不便出手,不然要杀这几个人还不是轻而易举?

    太子也太自不量力了。

    想杀他?

    白宴黎轻轻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眸光暗光流动,白日做梦!

    *

    永宁侯府。

    从茶楼回来,唐悦儿刚进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了“呜呜!”的女子的哭声。

    她觉得很奇怪,便信步走了进去。

    前厅里灯火通明的,坐满了人。

    唐悦儿不知是什么事,便轻手轻脚的从门口侧身进去,兀自坐在了周子越旁边的椅子上。

    她抬头一瞧,看到正对面居然坐着一个陌生的女子。

    正是这个女子在哭。

    女子二十岁出头的样子,穿着朴素,鹅蛋脸,不胖,但看着很丰腴,她一双眼睛水汪汪的,正在拿着帕子擦着眼泪。

    “表小姐,喝茶。”一个丫鬟端了茶过去放在了她身边的桌子上。

    表小姐?

    唐悦儿一愣,这是从哪里来了个表小姐?

    “琴儿,你也别哭了,有事好商量,你先喝一口茶缓一缓。”老侯爷见她哭的眼睛都要肿了,便出声安慰道。

    “谢谢姑父。”那姜琴红着眼睛端起茶水喝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