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来了可是大事,一时之间,在场的所有百姓全部转身冲着那女皇的銮驾跪地行礼,同时喊声如雷贯耳:“女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这个女皇虽然是新皇,但是手段却是很强硬。

    百姓们对她十分畏惧。

    女皇?

    二楼上的唐悦儿也是一愣。女皇来了?这是怎么回事?

    周子越也变了脸色,这个女皇怎么在这个时候来了,她是要干什么?虽然巫门和女皇在斗争,但都是暗斗,并没有摆在明面上。

    她忽然出现所为何事?

    那高大贵气的銮驾就在百姓们的仰视中来到了近前。

    纱帘被掀开,只见穿着一身雪白金边的长裙,高贵而傲气的宁灼身子慵懒的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太阳穴,美艳到不可方物的脸露在阳光之下。

    一时间,众人觉得这女皇和圣女其实是有点像的。

    都是盛世美颜。

    而女皇接下来的话更让众人万分惊愕,她的目光没有看别人,而是穿过人群,落在了白宴黎的身上,她的红唇扬了扬,清脆的声音响了起来:“黎儿,母亲是不是来晚了?”

    众人:??

    母亲?

    这人群里有女皇的儿子吗?

    等等,她的目光在乔九的身上?

    难道他就是黎儿?

    而面对大家的质疑,白宴黎也很痛快的给了回答,他轻轻的躬身,笑着回礼:“不晚,儿臣见过母亲。”

    这一句回答瞬间给两个人的关系定了性!

    他真的是女皇的儿子啊?

    女皇居然有儿子?

    不,不,是她的儿子居然是乔九?

    白宴黎到了凉都之后,也一直在寻找宁灼的下落。她毕竟是他的母亲,他也想知道她究竟如何了。

    而在他知道周帝拿他当诱饵同一天,他就已经从岁其那里得知了宁灼的真实身份了。

    所以他就干脆传纸条与宁灼联系,约她今日在这附近见面。

    周帝不要他,要拿他引出宁灼。

    那他就跳反了成全他!

    正巧,今天在这里,还遇到了周子越的这一局。

    所以刚才周子越说他之前没有提前让白亭楼在这里布局?他还用布什么新局,他娘在这里,这局早就布了十几年,足够拿捏他了。

    这,这怎么可能?

    周子越听的不可思议的张大了嘴,脚步也是一个踉跄,差点从后面仰倒。

    白宴黎的母亲是女皇?

    他怎么从没有听说过?

    他之前只知道白宴黎确实有个母亲活着,这一次周帝到西北来也确实是来找她的,却没想到她居然就是女皇!

    居然有这样巧的事?

    周子越真是要被眼前的事给气笑了,他费尽心机,以为自己终于能够比白宴黎高一等了,没想到自己居然是个笑话?

    见他如此,白宴黎也忍不住问他:“周世子,你现在再说谁才是这里的王啊?”

    “你!”周子越气的脸色都发黑,他下意识的攥紧了自己的手指,都忘了自己手上的伤口,这么一攥鲜血把白布都沁湿了,疼的他“嘶!”的一声。

    而唐宛如也看向了白宴黎,她就知道周帝那么对他,白宴黎不会善罢甘休的。

    如今倒好了。

    他直接跳到他母亲那里去了。

    这样也好。

    省的被人利用。

    想到这里,唐宛如对白宴黎笑了笑。

    白宴黎见她对自己笑了,一时满足感爆棚,他的女人谁还想抢,白日做梦!

    于是他下意识的拉紧了唐宛如的手。

    同时转头道:“母亲,我与宛如是一对相亲相爱的夫妻,入凉之后是为了隐藏身份才化身为乔九和乔如儿行事,这一切母亲是知道的,没想到我的娘子如今居然被人觊觎,此事还请母亲做主。”白宴黎抬起来,义正言辞的对宁灼道。

    “居然有这样的事!”宁灼徐徐的从轿子上走下来,眉目狠厉道,“黎儿是我的儿子,也是大凉唯一的王子,那么宛如便是我大凉的王子妃,到底是谁有如此大的胆子,居然敢打宛如的主意?”

    她的气场太强大了,乃至于她从鸾轿里走了下来。周围的所有人都鸦雀无声,一句话也不敢再说。

    见百姓们个个低着头,宁灼的目光毫不气的落在了周子越的身上,“你说呢?巫主?”

    周子越:……

    好一个巫主。

    他算是看出来了,这就是冲着他来的。

    他做局要娶唐宛如,又有人设局要设计他。

    好一个局中局!

    他佩服!甘拜下风!

    他认输!

    他唯一可惜的还是唐宛如,他本来就差一点就能得到她了。如今又是白开心一场。

    于是他忍住内心的气恼,眼神无比失落的再次看向了唐宛如。

    就差一点,真的就差一点。

    长叹了一口气,周子越只得对宁灼道:“回女皇的话,真是抱歉,我之前并不知道那乔如儿是有夫君的,更不知道他的夫君居然是大凉的王子,我要是早知道这一点,我不会这样做,所以我道歉,不知者不罪,还请女皇不要往心里去。”

    既然势力不敌,那他就再谋他路就是了。

    此时没必硬碰硬。

    “我也保证。”周子越其实很不愿意这样说,他深深的看了唐宛如一眼道,“以后不会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给乔小姐造成麻烦。”

    他是很不情愿说出这些话的,说完之后,他也觉得足够了,所以转身就要走。

    再次的败绩让周子越心中很不爽!

    他很想尽快离开这里。

    但宁灼就不这么想,他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哪里有那么便宜的事?

    当她这个女皇是什么?

    于是宁灼目光一沉道:“巫主请留步,你恐怕是弄错了,你不知道她有夫君情有可原,问题是你想要强娶的可不止是乔小姐,而是我大凉的圣女,不是吗?”

    她说出这话的时候,她带来的护卫们就已经挡在了周子越的面前,拦住了他的去路。

    周子越心中忽然有了不祥的预感。

    难道女皇真要办他?

    “你这是什么意思?”周子越质问道。

    “什么意思?”宁灼冷笑道,“巫主,这圣女是我选出来的,代表的是我无上的威严,你刚才不顾圣女的名头,要强抢她而去,不就是不把我放在眼里,想要用娶了圣女这件事来压制我。”

    “不是有心要反我又是什么?”

    “你——”周子越面具下的脸色十分难看。

    他刚开始和那些巫门的人说的时候确实有这样的想法,想要娶了圣女破了女皇的局,但对他而言,那些都是次要的,也是他给自己要娶唐宛如找的一个借口。

    现在的他,目的只有得到唐宛如这一个。

    再无其他。

    不过很惨的是,女皇偏偏就抓住了他这一点。

    “我没有这样想过。”即便知道没什么用,但周子越还是说了出来,“更不会这样做。”他的这句话是说给唐宛如的。

    他想证明自己并不是利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