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唐宛如就接了过来。她细细的观察了一下那粉末,之后窗外的风一吹,粉末被吹拂起来一点。唐宛如也咳嗽了起来。

    这一刻,唐宛如忽然想起了上一世大夫对她娘心悸之症的诊断。

    “她的心悸之症,最为忌讳的,就是剧烈的咳嗽,那样也许引起病症的发作!”

    “她的病并不严重,空气新鲜一些,她的心情也好一些,大多时候是没什么事的。”

    她又想起她上一世回到京城之后得知她娘已经去世,徐清哭着说的话——

    “大小姐,夫人因为心悸之症离世了!”

    “她死的时候,剧烈的咳嗽着,最后吐了满床的血。即便那样,她最后喊着的也是大小姐你的名字!”

    咳嗽!

    这一刻,唐宛如忽然有一种强烈的预感,她母亲上一世的死因她找到了。

    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她上一次在安庆楼里看到那柳相和拎着一些药材离开,她瞬间就懂了。

    这些粉末绝对有问题!

    想到这里,唐宛如还是抬起头心急的问道:“徐姑姑,我娘有咳嗽吗?她的心悸之症有发作吗?”

    见她着急,徐清也意识到这粉末确实有问题,她立刻摇头道:“大小姐放心,夫人一点问题都没有!”

    “最近按照大小姐的吩咐,夫人还在坚持吃七皇子送来的中药。不仅心悸之症没有发作,连咳嗽都很少。”徐清回答。

    那就好!

    唐宛如松了一口气,看样子是云听开的中药中正好有防咳嗽的药所以母亲才少受到影响。

    看样子母亲的病是真的好了。

    “大小姐,这到底是什么粉末?”徐清问。

    她虽然还没有让云听去检查,但也知道这自然是杀人的粉末。

    那个柳盼春!

    她原本想再等一等,但既然她急着跳出来了,那就处理了她也罢。

    想到这里,唐宛如的眸子暗沉了下来。

    *

    永宁侯府一入狱,朝廷上下立刻就乱了起来!

    永宁侯府完蛋意味着马上就要轮到太子了。

    确定是太子一派的人知道自己无路可走,干脆就躺平等死,最焦虑的要属和太子、侯府有关联却又关联不多的人!

    这里面正好有唐江。

    下了早朝回到家之后,唐江就心急如焚的从外头狂奔进来,结果因为跑的太快,脚下一个踉跄,直接一头栽到了楼梯上!

    “老爷!”旁边的小厮和丫鬟连忙上去扶。

    唐江也顾不得那么多,自己连滚带爬的从地上爬起来就往进走,边走边问:“皇妃走了没有?”

    “还没有,在前厅里休息呢!”丫鬟回答。

    唐江没再多问,一步不停的来到了前厅里。

    今天唐宛如没有坐侧坐,而是坐在了主座上。她正悠闲的躺靠在上面,用白皙的手指漫不经心的捏着葡萄吃。

    见唐江来了,她只是不咸不淡的瞅了他一眼,之后就继续把果子放在了嘴里。

    嗯,好甜!

    唐江此时着急,也顾不得是不是主位,他走上来就着急的问唐宛如:“宛如啊,永宁侯府出了大事,如今全府上下所有的人全部被关到了监狱里,这事不会牵扯到我吧?”

    唐江急得满头大汗,但是唐宛如却看似很悠闲,她自己吃了一颗葡萄,接着又捏起一颗来递给唐江道:“爹,很甜的,你尝一尝!”

    甜?

    唐江现在哪里顾得上这个,他真是急得苦胆汁都要流出来了。

    “宛如啊!”唐江肉眼可见的头上出冷汗,他迫不及待的要宛如给他出主意,他道,“按理说我虽然是那侯府世子夫人的爹,但是在上次的时候我就已经和唐悦儿断绝父女关系了,她早就不是我的女儿了,那应该这侯府的事就牵扯不到我了吧?”

    “咳咳!”唐宛如忽然咳了一下,吃到了一个酸的。

    她这一惊一乍的把唐江的心都要给吓出来了。

    唐宛如把葡萄咽下去,漫不经心的说:“爹,这是两回事,和这个相比,之前那是小事家事,如今这是什么,可是涉及到山戎的大事!那关系怎么撇的清?”

    “况且。”唐宛如说,“你知道皇上是怎么判断官员是否和永宁侯府有关系,是否是太子的人吗?”

    唐江顶着一张汗水出的湿漉漉的脸问:“怎,怎么判断的?”

    “你记不记得一年前老侯爷的生辰?”唐宛如道,“就是当时给老侯爷献礼的那些人!谁献的大谁就会最惨!”

    不说还好,一说唐江几乎要脑袋嗡嗡的。

    当时献礼的事他记得啊!

    要说这最大谁能比得上他送的礼大啊!

    他当时可是为了周子越能够对唐悦儿负责,把唐悦儿给献上去的啊!

    唐江想到这里,整个人几乎要哭出来了,他的两只手不断的发抖,他控制了好半天才能说出话来。

    “宛如,你可得救我!”这个时候也只有唐宛如能救他了!他说,“我毕竟是皇妃你的父亲,不看僧面看佛面,圣上……”

    “爹!”唐宛如打断了他道,“我上次不是跟你说过了吗?宴黎是从小养在外头的,如今能被皇上认回来当皇子,已经是烧高香的事了,其他的他可没那个本事。”唐宛如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来,漫不经心的欣赏着自己的指甲。

    见她这样,唐江更着急了。她可不能不管啊。

    “宛如,这事你不能不管啊。”

    唐宛如这才瞟他一眼,摆出一副有些为难的样子:“爹,也不是我不管,但那唐悦儿确实是你当初送到侯府去的,如今让我怎么管呢?”

    是啊。

    是他糊涂啊。

    此时的唐江又开始后悔自己当初把那少教的柳氏接到京城里来,不然怎么会有这些事。他简直是捶胸顿足。

    而这时,唐宛如的眼睛却忽然亮了亮,她道:“爹,我忽然想到一件计不知可行不可行。”

    唐江迫切道:“你说。”

    于是唐宛如在唐江的耳边说了两句话。

    听的他差点跳起来,他惊呼道:“什么?你让我去求你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