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杨一成也不打了……我们队一个认识得都没有了……”
“没事……你们队女生比较少……怎么样都要传盘给女生的……”
“但愿如此吧。”
“最近这个天气是真的差劲……感觉天天都在下雨……周末也不知道天气怎么样……”
“我那天看了，反正是阵雨……”
“你看，这篇气象报告，是说周末有强对流天气……可能会有12级大风……”
“12级？不会吧……到时候一个huck，盘子直接从隐城抽回韵城了……”
“说是局部强对流……也不知道这个局部到底是哪里……”
“感觉好危险哦……前阵子不是还有一家老小睡在床上，直接被强对流空气给卷出去了么……他会不会延期举行比赛啊……”
“按道理不会……因为好多外地来的，都是提前要订好车票订好酒店的……而且上班的也要提前备好工作才能出来玩两天啊……”
“也是这个道理。”
另外一边。
“老莫，医院这边就辛苦你照看下了……我还是比较放心你一点……”
“没事的，齐总……”
齐总走后。
老莫安静得坐在病房的角落。
看着床上正在熟睡的齐萌萌……
他不免也想到二十多年前的夜晚……
那个被自己撞伤的男孩，应该也度过过一段一样的艰难时光吧。
VIP病房太安静了……
齐萌萌的呼吸声、有规律的医疗仪器的滴答声……
一下子就把老莫拉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原本平平无奇的一天。
“莫哥……你家里的情况我也清楚……我们也已经给你预支过工资了……公司不可能一直给你这么特殊待遇下去呀……
再说学乐器本来就贵……
要我说啊，莫攀这小子虽然有点天赋……
但是这条路也太难走了……
你们还要生活的啊……
早点止损得好啊，老莫……
无底洞啊……老莫……”
老莫没有做声。
默默低下头。
老莫思前想后的，回家的路上也一直在纠结该怎么开口告诉攀儿，那个昂贵的培训班可能报不了名了……
他害怕看见小小的孩儿眼里的失望……
他这个年纪可能还不了解赚钱的难处……
抽完这根烟就上去吧。
老莫提着儿子莫攀之前心心念念想要但是一直没舍得花钱买给他的新款游戏机……
本来准备等生日了当作生日礼物再买。
今天就买了吧。
多少弥补一点吧。
总要有心愿可以实现吧。
电话响了。
“喂……爸……怎么了？什么？！妈进医院了？！哪个医院？！我就过来……”
屋漏的时候……
总没有个晴天的。
日子真的不知道怎么过了……
知道老莫的情况后。
公司里也紧急安排了自愿捐款活动。
即便是杯水车薪，那也是大家的心意啊。
这天……
袁经理突然把老莫叫进办公室。
他叫我干嘛呀……
平常我也不归他管啊……
而且袁经理这人，人品口碑都不太行……
老莫心里放着嘀咕。
疑惑着进了袁经理的办公室。
“老莫，你的事，我也听说了……正是用钱的时候啊……还差多少啊？”
“二十来万吧……”
“不是个小数目啊……你得工作多久才能有这个数啊……”
老莫没有做声。
“今天叫你来呢……也是有个事想找你帮忙……事成的话，二十五万直接打你账上……”
“啊？！什么事啊？！”
老莫一听，便知道不是什么好事情……
可是……
现在太需要这笔钱了……
“这周五，也就是后天……帮忙去撞个人……”
“啊？！什么？！”
“你先别激动啊，我话还没说完……只是吓一吓……又没有要真的撞死撞残……
而且那个路口晚上基本没人……很好操作的……
你这老司机了，技术过关……大概就是控好速度……轻轻给他撞一下，这还不就是你踩个刹车就能控制的事了么？
又没有什么难的……”
老莫沉默着。
袁经理继续说道。
“对方开价高，是因为位高权重……有人得罪了人，那就得付出点代价……你也知道……我社会上的路子都有……这一单……我本来有的是其他人选的……
但是……你最近的情况也挺难的……我呢……也想帮帮你……不过……
这种事情我是不强求的……你不做也没关系的……那就当我今天没找过你便是……”
袁经理边说边轻弹着烟灰。
老莫没有说话。
袁经理继续吸了一口烟……
“好的……我做。但我只做这一次。”
“好！这么好的事，这么好赚的钱……你未必以为还能经常有？二十五万……你多少要给他车子撞点东西出来啊……但是力道自己把握……
回去吧，到时候具体时间地点，开哪台车……我都会告诉你的……”
老莫忐忑得离开袁经理的办公室……
周五。
老莫提前半个小时到达了指定位置。
他下了车，在旁边的马路牙子上抽起了烟。
这个位置来往车辆确实是不多……
“诶，袁经理，你怎么亲自来了？”
看到袁经理开着车也过来了。
老莫很是惊讶。
“我不得亲自到前面的路口给你探好路啊……”
“好好好，谢谢啊……”
老莫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
“我正好早上好像落了个文件在你车上……”
老莫正准备起身。
“不用不用，我自己拿就是了……我知道位置……一拿一个准。”
没多久，袁经理下车。
又上了自己的车。
“我到前面去了，你等我电话。”
“嗯。”
老莫把没抽完的烟扔在了地上。
用脚踩灭了烟头。
坐回到车里。
“红色的车……放心，就他一台车过来了……特别好认……”
“嗯。”
老莫挂了电话。
他车高看得远。
看到远远的车灯，确定好颜色，预估好车速和时间……
他心一横。
启动油门……往前冲过去……
他计算好在哪个位置应该要踩刹车了……
“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刹车怎么失灵了？！”
老莫心里一惊……
可是一切都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