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梦回中推窗见小村落)
循着节奏明快的敲门声拉开警校寝室门,门口是清俊高大的好友挑眉相邀。
(童言说无忌拥身坐看天河)
夜晚星空辽阔璀璨,清风与衣领嬉闹,片片樱瓣飘扬。
黑发青年和好友枕臂而卧,一个从衣服上捏起一片轻盈花瓣将其吹远,一个眉眼微弯随口与之闲谈星辰名讳。
(枯荣青草地故人音容在侧)
肃穆墓园之中,黑发青年立在墓碑前,恍然间又一次看见好友挑起眉梢跟自己挥手打着招呼。
(落木萧萧下合眼见神佛)
身后一叶枯黄飘落,青年缓缓闭上双眼。
(痛快痛恨都照彻)
再次睁开眼所见,是镜子里正在沉默着独自饮酒的黑风衣青年。
(桃花都吹落春秋都吹落)
四季轮转,樱花笑颜灿烂,风吹一阵如雨纷纷。
(最懂竟是梦中那一刻)
青年房中窗户未关,许是清淡花香入梦,让他又一次得见曾经青葱岁月。
(长生长漂泊复醒复作)
黑发青年眼睫轻颤睁开眼来,薄被滑落,他拉开浮动的窗帘,远望外头春和阳光。
(年头年尾各自活)
青年披好深沉风衣外套,推门走了出去……
(遍地又如何春光又如何)
岁月不居,又是一年樱花季。街道两边郁郁葱葱,青石板上铺满了清香花瓣。
(纷纷求不得)
黑风衣青年走在路上,与迎面跑来谈笑嬉闹着的两个少年擦肩而过。
(所幸不过是寻常人间事)
青年止步回眸,眼神平静。
(作首寻常歌)
不过几秒停歇,他勾唇露出个细微笑容,转回头来继续向前走远。
(如今太平世繁华里空消磨)
教官办公室里,披着黑西装的男人旁观国字脸教官唾沫星子直飞,对面五个青年低着头齐齐走神。
(说到头还是旧红尘看不破)
恍惚间瞧见那满身书卷气的文雅教官站在自己面前,脸上是同样恨铁不成钢的怒气。
(风雨伸手遮永别如何捱过)
黑发青年倚靠着住院部外墙,抬手遮在眼前仰头朝那轮炽烈红日望去。
他下定决心背对病房迈步离开,忽闻身后悲鸣响彻。
(走马去兰台灯火连天阔)
华灯初上,雨丝来得突然。黑发青年孤身没入繁华街道。
(看不见悲欢离合)
匆匆忙忙急于避雨的人们往来如流,无人注意到黑发青年的心头同样落了一层雨霜。
(桃花都吹落春秋都吹落)
好友清俊爽朗的鲜活笑容褪色为相框内的黑白图像。
(最懂竟是梦中那一刻)
长辈病号服下连接的心电图曲线陡然拉平再无波折。
(长生长漂泊复醒复作)
靠坐墙边的黑发青年眼神理智又疯狂,完全无视唇边溢血,仰头与高马尾女子对峙,不惧分毫。
(年头年尾各自活)
女人离去,青年无力垂下头,无知无觉步入暗沉的长眠。
(遍地又如何春光又如何)
洁白整洁的病房里阳光尽洒,黑曜石凤眸重见天日,被硬生生刺得眼角溢泪,神思恍惚半晌。
(纷纷求不得)
家中书房,他沉下眉眼专注于笔下书写的攻坚计划。
(所幸不过是寻常人间事)
燃火烧毁所有承载计划的痕迹,黑发男人咳嗽着、平静碾灭最后一点余烬。
(作首寻常歌)
警察厅门前,惊鸿一瞥黑发男人随风扬起的西装衣角,和那挺直坚定着向更深处而去的背影。
(也只能懂得永不会懂得)
同一家医院,熟悉的病房里,面色憔悴许多的男人眼神平和,缓声向守在床边的猫眼学生讲述起自己的过往。
(流离失所却不动声色)
不过三言两语,轻描淡写,便是全部曾经。
(所以多少人满堂欢声里)
决战大获全胜,眼前耳边尽皆是己方战友的激动欢呼。
(凝望着酒杯沉默)
惊闻师长失踪下落不明,五名学生瞳孔剧颤,刹那失声。
(遍地又如何春光又如何)
太平人间再过一年,五名青年才俊气质各异容貌出众,亲昵默契齐聚街头。
(纷纷求不得)
谈笑间卷发青年余光瞥见什么有些微愣,径直朝那个方向快步走去。
(所幸不过是寻常人间事)
带着厚茧的手掌拍向背对自己那人的肩膀,对方惊异回首,入眼却是另外一张陌生普通的脸庞。
青年道歉,转身回到友人们的身边。
(作首寻常歌——)
他们未曾多问,已然彼此习以为常,于是在闲谈的同时,结伴走向那家常去聚餐的料理店。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