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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4章最后反转

    不过,在医院这边终于感到高兴的时候,夏老二那边可就不太好过了。

    毕竟现在因为林雪发布的视频被大家疯狂转发,不到一分钟的视频,被大家反复逐帧分析复盘,即使听不到声音,也会从各种各样的微小的细节去推测,想要重新还原一个真实的事件过程。

    “我觉得13秒的时候这个黑衣人的动作就很明显了。”

    “对对对,即使拍摄的人隔得有点远,也可能只凑巧看到这一段,但是从口型上不难推测得出,他就是要让李强自己带的东西神不知鬼不觉的趁着医院护士不注意,瞒天过海地掉包,从而让自己的血糖升高,再达到污蔑医生和护士的目的。”

    “说实话,我之前还真的是一直都站患者和患者家属的……毕竟那个时候真的不敢想,是什么样的人会用自己的身体……”

    “对啊你看,然后我们就可以这人好像还在说着什么,这表情,跟之前第一次开直播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好吧?”

    “我为我之前不够理智而道歉,现在想想,我居然也成了书上说的那种为别人递刀的刽子手。”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在雪崩到来之前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如果说,我只是说如果,如果这个患者的主治医生真因为这些评论而心态崩掉怎么办?”

    “本来医患关系就紧张,现在发生这样的事,真的不会让那些医护人员感到寒心吗?”

    “我就是说嘛,之前很多人就跟着别人带节奏,然后还要想去网暴别人,现在知道情况之后又开始跟墙头草一样的忏悔,但凡对方心里承受能力没有那么好——反正我代入我自己来说,我辛辛苦苦工作,还怀了一颗善心去做本不应该做的麻烦事,反而被诬陷被倒打一耙,不跳起来攻击就算好的了,我可能直接就会把辞职信一甩爱干嘛干嘛,谁也管不了我。”

    “可不是吗,而且我终于知道了,当时医院为什么这么说。你们当时不是说医院包庇这个医生吗?现在看来不是包庇,只是想替她发声,就因为这样天然的视角差不对等,而无法正确公正的说出想说的话,只能任由舆论发酵,或者说作为他们医院管理人员能做的,就只是坚持的事情调查清楚之后再对医生做处分。”

    “当时就是因为这个,很多人就说医院在包庇医生,这都不开除……我就只说一句,大家换位思考想一想,要是这个时候医生本人再被开除了,那会是怎样的一种六月飞雪的冤情!”

    “这个医生有没有微博呀?或者什么其他社交平台之类的,我想为我之前对她口出恶言而道歉。”

    “我也想!”

    “唉,算我一个吧,毕竟是我之前没有把事情捋清,就跟着别人听风就是雨,不知道她现在有没有好一点。”

    “完了我突然就觉得有点内疚。”

    “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医生内疚,要不就恰恰说明了依然有共情力么,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你们都在关心医生,只有我想让这一家人付出代价吗?不觉得有些过于恶毒了吗?”

    “如果没有这个视频怎么办呢?那是不是大部分人都要听从他们的煽动,那些尖锐的带着恶意的话语像锋利的纸片一样朝着医生攻击过来,真出点事怎么办呢?”

    明明这个问题在事情刚出来的时候就已经被人考虑到,但那个时候的大家基本都愿意相信患者方的,好像这么一个简单的逻辑,才终于被推到台前,被人们所思考。

    于是现在出现了一个奇怪的现象,这好像在一夜之间——不对,不能说是一夜之间,应该说是在这个视频被广为流传开之后的两个小时之内,连太阳都还没有倾斜的时候,好像就有绝大部分人都反转都醒悟过来,觉得自己之前的想法是错误的,想要为事件的中心的另一个人道歉。

    而那个人就是继续在办公室里上班的夏眠。

    毕竟这个反转来的十分突然,比他们的想象都要快,但不得不说是解决了目前的一大难题。

    院领导现在也给她打过电话来,其中之前一直坚持着不做处分的医务科科长也亲自赶过来——因为担心有一些偏激的情况发生,于是他们暂时借用了主任的办公室,谈了一会儿。

    “我就知道,不可能是我们医生的问题。”科长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些感慨,但更多的是替夏眠感到欣慰,“但这事情确实我们也没想到会往这个走向走,难道说……?”

    夏眠及时开口补充,把林雪的事大概描述了一遍。

    不过她稍微省略了一下一些林雪对自己夸赞的话。

    “之前我在医院外科大楼门口看到一个在拍纪录片的女孩,她当时告诉我想要拍一点我们科室相关的,那个时候我正好在劝患者本人继续治疗。

    “这就是这个原因,让女孩子把他的脸记下了,也正好那天她没有及时赶回家,这才看到了那一幕。”当把这件事情重新转述出来,用一种好像与自己无关的语气复述时,夏眠也依然觉得不可置信,“总之的确是因为一连串的巧合,她到时看到了也选择记录下来,这才让我们有了自证的机会。”

    科长的表情显然也划过一丝惊讶。

    但毕竟都是在医院待了这么久的人,夏眠也大概能猜得到他的想法,不禁失笑:“主任,我倒是没有随身携带摄像机这种习惯,也更不可能真的未雨绸缪到这种地步,现在才放出来。”

    对方的表情也闪过一丝自己很轻的尴尬:“我知道。我只是条件反射,这么想了一下而已。”

    “毕竟现在的医疗大环境就这样,加上出了你这个事情之后……医院收到的投诉的确多了不少。”

    医院会收到投诉……

    看来估计是原本那些相信或者支持李强和夏老二夫妇的人,为了给他们“伸张正义”,于是最不应该或者最可笑,也是最便捷的一种方式,那就是举报。

    举报和投诉这种东西,在现在的医疗环境和背景下屡见不鲜,虽然从客观意义上说,这种东西是相互约束的,毕竟在医院里也会有丧尽天良的医生和贪污枉法的领导。

    但再从另外一种方面来说,这好像也成为了医生们不得发生的一种掣肘,是让他们即使面临被冤枉的处境,还要不得不选择沉默,还要想着医院会如何处理自己,而不是先坚持自己应该做的事。

    所以从这方面来说,夏眠觉得对方已经做得不错了。

    “那夏医生,你先去休息。”医务科的科长站在夏眠面前,好像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把这两天来的疲惫一扫而空。

    他只是站在那里,然后说:“之后就按正常流程进行吧,别的也不用再担心了,我们之前沉默了这么久,后续的事情总需要我们来解决的。”

    夏眠点点头,其实还有其他想说的,但既然事情已经基本明了,双方也都对彼此的想法心知肚明,再多说一点,反而也没有那个必要了。

    “反正现在的情况都差不多,毕竟视频是最有力的证据,而且我听说……发布者把视频的源都公布了?”

    夏眠好像短暂的在刚刚同事的聊天里听到过一句,不过当时没怎么仔细听,没想到现在居然从科长的口中说出来,怔了怔:“源?”

    “是啊,说是未雨绸缪也好,别的也罢,反正就是公布视频的这个人把东西发出来了,就想向大家证明这个视频没有经过任何剪辑,也不存在有任何后期改动的可能。”

    想到这里科长微微舒展了眉头:“说实话……我还挺想去感谢一下她的。”

    不过很快他又说:“当然了,对方居然把这些都做了,可能就是不希望大家去打扰她的生活,我也就这么一说而已。”

    夏眠放下心来,应了一声。

    “所以夏医生觉得,事情还有没有其他发展的可能?”科长重新冷静下来又变成最开始的模样,看着夏眠的脸说道,“这样都有了视频证据,不过对方的德性那天你也看到了,根本说不了什么得理不饶人,因为他们连理都没有,就可以把你弄得天翻地覆。”

    “如果再有什么……”

    他沉吟片刻。

    夏眠对此倒是感到很轻松:“没关系的,要是再有什么,我自己出面再解释清楚就好了。反正现在事情已经有了眉目,医院可以选择沉默,而我去做那个发声的人。”

    “我不是说的这个。”科长露出平和的表情,补充道,“不可能再让你去出面了,本来就已经说这么大的委屈,要是我们还一声不吭,也实在是太明哲保身了一点。”

    “我只是想,对方现在好像也没有什么其他出路了?”

    “毕竟在已经发布的视频里,这件事也确实已经证明了,李强的确是用自己的身体为筹码来陷害一个人,”科长分析着,“而他不管怎么说,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如果,我只是说如果,他那两个所谓的亲戚,还有一点人性想帮他治病的话……”

    “那还不如坦坦荡荡、大大方方出来说这件事情可能是弄错了,或者直接就装作没有那个视频发生过,直接说就是为了病人能筹到钱,才陷害医生的,然后再给医生道个歉……他们当然还是会继续被骂,但至少病人的病还是能继续治疗的。”

    夏眠说:“我知道。”

    “但问题是……”她敛下眼眸,声音也变得轻了一些,“以他们的性格,我觉得不会那么简单,或者说他们不会真的会为这个所谓的病人考虑。”

    “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干脆直接把人推出来挡锅,让李强本人出面来说话,说这一切是他的自导自演只是为了自己治病,因为不管怎么样,他们是要把自己给摘出去的。”

    夏眠没有说自己曾经跟他们有渊源的事,也不打算把两人之间的亲戚关系告诉别人。

    实在有些难以启齿,更是没有必要。

    相信夏老二也不敢这么做,要是他突然把自己跟他的关系公布出来了,那正好就证明了,两人之间就是有瓜葛有纠纷,这样陷害自己的动机更说得通,就更会被人踩在脚底。

    不过还好,科长好像也没有从自己的话里面听出来其他的信息,只是点点头:“没关系,反正事已至此,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口头上的事情虽然解决了,但因为之前医院发过文件,而作为事件的当事人是要对这些文件的真实性做证明的,夏眠检查了一遍,他发给自己的医嘱单——科长的想法也很简单,趁着现在视频热度很高,医院也跟着发下声,把经医生本人确认过的治疗记录公之于众,就可以直接把夏老二夫妇的嘴脸暴露无遗。

    “说实话,我也知道你当时看到那个病人是想救他的,不然也不会出那么多事。如果他决定回来了,我的意思是他决定继续治疗,不一定是回到我们医院,你还是会跟进这件事吗?”

    科长的声音忽然放低,然后抬起头来看着夏眠。

    “你不用紧张,我现在没有在用医院的态度和立场跟你说话,刚才问的这一个只是我自己的好奇,你就当是……本人对此的一点想法罢了。”

    科长像是觉得自己冒昧,还是继续补充说道:“当然了,因为是我个人立场提出的问题,你也可以选择沉默或者直接拒绝回答。”

    夏眠倒是没有其他个太多的表情,好像是真的在思考对方向自己提出的这个问题。

    大约过了几秒后,她抬起眼来摇了摇头。

    科长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就是做出一副明白了的意思:“我知道,毕竟这种事情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信任消耗这种东西本来就是相互的……”

    “不是。”夏眠继续说道。

    “我的意思不是拒绝,也不是不相信。”她想了想说,“我只是……”

    “不知道。”

    好像这才是更正常的答案,因为她好像无法说服自己真的再遇到这种事情不去做,甚至自己都做过一次设想,要是再有这样同样的站在自己面前,那一刻,她想的是被全网误解差点就要无法翻身,被充斥着咒骂恶毒的词汇背在身上,每走一步做一步,都需要别人盯着,还是在想……

    这个人得病了,而我恰恰是有经验有技术的医生。

    ——我想去帮他/她。

    “我真的不知道。但可能……”夏眠露出一个苦笑。

    就是在这样的时刻,这句话反而像一个更加真切的情绪,科长原本还有些顾虑担忧的眉眼也变得柔和下来,最后落在唇边剩一个笑容:“我知道了。”

    “没关系的夏医生,我们本来就不用顾虑太多。”科长看向窗外,从现在的高楼往下看,整个医院依然是忙碌的,依然有太多人太多家庭因为疾病而陷入痛苦中,他们何尝没有自己的难处,他们选择来这里,选择在熙熙攘攘的人潮里来来往往,不过就是想治病罢了。

    “我年轻的时候也是干的临床,这个你可能不知道。”科长看着夏眠笑笑,很简短的说了自己当年的经历,“不过我当时学习可能没有你们那么好,可能是一个比较笨的人,每次考试前夕都感觉自己非常吃力,把诊断学内科学外科学翻来覆去看好几遍,可是一些该记住的知识还是记不住,有的时候一个诊断会背岔,一个鉴别诊断总是无法精准的切入重点,就连动手操作也是一样,别人一步能完成的事情,就说最简单的腰穿胸腔这种毕业的学生都会的操作,我都一定要练千百遍才能熟……”

    夏眠有些怔忪,她倒是没想到对方会跟自己说这些。

    撇开什么财务计算机这些职位不谈,一般医院里这种行政科的人,也经常是医学院出来的,多半都不是临床专业,而是医疗相关的其他科目。

    没想到他这样的人居然也是正统临床专业出来的?

    她愣了一下,下意识说:“那怎么……”

    “那怎么没继续是吗?”科长好像在说到这种话题的时候会显得平和温暖很多,就好像现在两人不是医院上下级的关系,而只是一个同样从同一个专业里走出来的同道。

    “所以我也算是有些强迫症吧,但我那个时候就是跟自己说,就是想要当临床医生,不管怎么样都行。可能因为我比较笨,所以在做事情的时候定要反反复复确认好几遍,比如一般人的半小时开出来的医嘱,我一定要在半小时开完之后来来回回检查三遍,把每一个药的剂量配比都写在纸上,做什么时候都带着,也会严格写在病历中。说到写病历也一样,其实我刚进医院的时候,那个时候医院的系统里面就已经有病例模板了,虽然很多地方还需要自己去写,但至少会有一个思路,提示你这一步该怎么做,下一步该怎么写,不过就即使是这样……我好像也做的十分平庸。

    “我当时手上管的病人其实不算多,我们那个时候,我那个科室里,我已经是我们祖国的最少的一个了。不过我依然会十分忙碌甚至看上去比其他人都要忙碌不止一倍……当时很多病人看到,我就说怎么医生又要加班一定很辛苦,但那个时候我就知道我并不是有多忙,我只是在因为自己的能力问题,又因为不想让病人对自己失望而反反复复的,重复的做一些白银该高效完成的事情。后来我遇到了跟你前两天这种事情的家属,不过那个时候,还没有现在医闹那么凶,也不会闹到网上这么严重,当时他说我把氯化钾输错了,我当时真的吓了一跳,因为静脉补钾你也知道,要是真的剂量多了一倍,把别人血管输爆都是有可能的……

    “我在上班的时候明明还不是医院的住院总,却每天没空,回家没空吃饭,奔波的病房和办公室,这好像我们可有三个住院总似的。”

    说到这里,科长轻笑了一下,像是自嘲。

    “其实我早就有这个意识,我也明白,也接受了我好像就是比别人笨一点的这个事实。但那个时候怀着一腔热血,总觉得什么事情都是可以迎刃而解的,只要自己足够认真,足够努力。”

    “但在那个病人说我把药配错的那一瞬间,我就崩溃了。”

    “我难受的不是因为我被冤枉了、我实际上并没有做错事情这一个点,而是我无法笃定地确认我没有错,进医院这么多年来,从事临床这么久,规培结束定科室也好,值班也罢,我好像依然是一个没有底气的人——”

    “而临床不需要没有能力的、只空有一腔热血的医生。”

    听到这里,夏眠也不觉有些感慨。

    “在那件事情解决之后,我就跟院领导申请调离临床了,但是我有时在想,在医院里留着,最后才转到了行政科来。”

    “说来可笑,在我作为医生这个职业工作的存续期间最怕的就是这种事,最担心的就是哪天我因为自己的过失操作而被闹上医务科,结果现在就进了这个地方,天天处理其他医生病人之间的事。”

    “所以你刚才说你觉得不知道,我听完之后竟会觉得欣慰。”

    “因为我觉得,这样的人还没有消失,而且我也相信,就算真的再有下一次,你现在说不知道,但那个时候你一定会遵循自己的本心,只选择出你认为对的事。”

    “——这就够了。”

    科长说。

    可能是事情解决了,胸口骤然觉得轻松的原因,夏眠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多么脆弱的人,却在短短的几个小时之内,情绪百转千回,几欲落泪。

    “关键是,我那个时候只是因为不堪其扰自己身上的压力而选择逃避,但你就跟我们不一样了。”

    “你有足够的能力,足以让你继续在这条路上稳步走下去,而更多的是你依然有这样的心灵,总会让人觉得前路永远有光。”

    这也是今天不知道第几次,夏眠觉得说谢谢也变得十分苍白的时刻。

    “好了,我也是因为看到你这样心里有感而发,你要是觉得我刚刚说的话太啰嗦,不太想听,那我也给你道歉。”

    “现在你这一边的事情解决了,我也代表医院承诺,不管后面再有什么反转,你也一定不会是被医院抛弃的那一个。”

    “更何况——”科长声音顿了顿,“我觉得这件事好像不会有什么反转了。”

    他说着,像是为了证明自己的话是对的,干脆当着夏眠的面拿出手机,继续搜索这件事相关的新闻。

    果然,网络上的风评又经历过了这几个小时的发酵,除了一些完全没有自己的判断力、或者只是单纯的对医疗系统有仇恨的人以外,现在几乎已经没有人再去指责夏眠了,反而诞生出了一堆“愧疚款”和“小丑款”。

    夏眠还好,不过科长的确不是一个5G冲浪的人,一下子看到这些评论还有点没反应过来:“这是什么款式?”

    不过也并不算不好理解,毕竟一点进去,他们说的话都一样。

    “本人大三学生在这里,诚心向夏医生感到抱歉。我之前因为带入了我自己父母的事情,在网上发帖攻击过你,还专门在一些社交平台上做了分析,没想到真实情况是这样子……是我之前听风就是雨了,没想到会给夏医生带来这样的困扰,当然我现在说什么也没什么用了,所以我宣布!我是夏医生的愧疚粉!”

    “对啊对啊,当事人有没有微博呀或者其他什么社交平台的账号?我关注一下,我来道歉!我可以打赏表示歉意呜呜呜呜呜——”

    “我宣布我在这件事情上才是真正的小丑,缺乏自己的判断,我会自己戴上面具.jpg”

    “戴面具的加我一个,欢迎加入我们小丑教!丑门!”

    大概是事情得以反转后,大家的用词也没有之前那么尖锐了,就算是不怎么了解网络语言的,医务科科长看到这些评论也忍俊不禁。

    “现在这些人说话还挺有意思的。”他评价道。

    不过还没等他轻松两句,好像为了迎合他刚刚做的猜测那样,事情也有了新的进展。

    因为医院要追踪事情进展,对相关账号都是做了特别关注的,也就是在这一时间,本来在中午就已经被网友诘问得关闭了直播间的账号,忽然就又在线了。

    这个账号第一次是夏老二在用,第二次,也就是在城中村开直播的这次是他的老婆在用,等到大家都在好奇,这次又有什么幺蛾子事,直播间打开了,露出一张灰败的、毫无血色的脸。

    这次不是夏老二夫妇中的任意一人了,而是作为风暴中心的患者,李强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