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昨天已经钓过龙虾了,体验过了垂钓的乐趣,所以今天的钓鱼夏眠并不是非常感兴趣。
两根钓鱼竿几乎都是梁屿川在看着,而她则跟没骨头似的,就一直黏黏糊糊地靠着梁屿川,跟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说话。
正说着呢,夏眠鼻子动了动,闻到了一点烟熏味,像是有什么东西烧起来了。
她坐直身,朝味道飘过来的地方看去。
只见不远处的平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架起了一个火堆,上面还搭了个铁架子,几条清理干净的鱼被挂在上面,接受着火舌的舔舐。
“他们这是在烤鱼?”夏眠道。
梁屿川也看了过去,点点头:“嗯,就是图个新鲜玩玩罢了,这么烤出来的鱼根本入不了他们的口。”
说着,他抬起头看向夏眠,“你有吃过这么烤出来的鱼吗?”
夏眠摇摇头:“没。”
她有些惋惜地看着那些被挂起来的鱼,总觉得就这么直接烤有点暴殄天物。
受热一点也不均匀,到时候烤出来有的地方焦了,有的地方还没熟。
等到全部熟透,能吃的部位也所剩无几。
“既然他们不嫌麻烦,把铁架什么的都带过来了,那为什么不把昨天烧烤用的那些铁盘烤箱什么的也一并带过来?这样做出来不就好吃多了吗?”夏眠有些不解地问道。
梁屿川道:“因为本来就不是为了吃鱼才过来钓鱼的,大家就是来玩玩,等那个鱼烤熟了也就吃个一两口尝尝味罢了。”
夏眠道:“有点浪费。”
梁屿川:“确实。”
夏眠很轻地耸了耸肩,没再说什么。
时间过得飞快。
一开始大家还都挺安分,不是钓鱼就是在太阳椅上坐着,或者去周围随便逛逛,拍拍照片。
随着时间的流逝,有些人就开始按捺不住好奇心和挑战欲了。
先是比谁钓的鱼更多,接着又比谁烤的鱼更好吃,再接着,就开始怂恿他人下水了。
“有人敢下去游泳吗?”
“不下,谁知道水里有什么,要下你自己下。”
“知道了,你不敢。”
“我不敢?呵,你下我就下,你不下别想忽悠我下。”
“有没有充气艇?”一个女声道,“要是有充气艇的话我就敢下水玩。”
“有充气艇我也敢下。”
“充气艇是女孩子坐的,是爷们就得直接下水,说,你是不是爷们?”
……
看着忽然嘈杂起来的人群,夏眠用手肘碰了碰身旁的梁屿川,低声问道:“他们不会真要下水吧?”
梁屿川道:“说不准。”
夏眠:“他们难道不怕水里有危险吗?这可是山里诶,水里要是有蛇之类的东西可怎么办?”
梁屿川道:“应该不会。”
夏眠侧头看梁屿川:“你怎么知道不会?”
梁屿川朝前方抬了抬下巴,示意夏眠看过去:“看到泥土上面的痕迹没?”
夏眠顺着梁屿川的视线看过去,发现潭边缘的泥土上有不少或深或浅的脚印,除了脚印,还有一些像是用钉耙扒过的印记。
梁屿川道:“水里早就被捞过好几遍了,也洒了药,不然水不会这么清。所以一般来讲,里面不会有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又道,“不过水看着清澈不代表真的干净,总之你别下水,万一皮肤过敏感染就不好了。”
夏眠点点头:“好,那你也别下去。”
梁屿川低声道:“我可就不好说了。”
夏眠问:“为什么?为什么不好说?”
话音刚落,夏眠就看到刚才吵吵嚷嚷的那几个男人朝这边移动了过来。
“川哥,下水啊!”
“我们几个都下去呢,你总不能不下吧?”
“就是啊哥。”章希乾从人堆里走出来,一把勾住梁屿川的肩膀,“我也下去呢,你得陪弟弟一起。”
夏眠想要阻止。
因为梁屿川背上的晒伤还没有完全好,虽然已经不严重了,小伤口也全部都结痂,但能不下水还是最好不要下水,否则还是很容易引起伤口红肿或感染的。
可还没等她开口,就听梁屿川爽快应下:“行啊。”
夏眠睁大眼,行?
行什么啊?
不行!
她不太情愿,但就在这时,梁屿川忽然握住了她的手。
夏眠一怔,随后在心里叹了下气,只能随他去。
不过……
等真的玩起来了,什么水脏不脏、里面有没有东西都不再是问题。
放梁屿川跟他的兄弟们一块儿去玩水后,夏眠也被几个女生邀请一块儿去坐充气艇。
充气艇还挺大,一个充气艇上面可以坐六个人。
不过因为男生全都直接下水了,充气艇只有女生坐,所以位置更加富余了些。
夏眠坐的这条充气艇上就只坐了四个,其中有两个是梁屿川跟她说过可以交往的人——她顶头上司的女儿秦亦蝶,还有药企老板的女儿康纭。
另外一个是梁屿川说不太好相处的,邱安娜。
夏眠跟她们打完招呼后就没怎么说话了,心里却想,果然不管到了哪里都会自动划分圈子。
很明显,她们这条船上坐着的都是已婚,或者已经订婚只差婚礼的人。
用更简单粗俗一点的话来说,就是她们这条船上都是坐的板上钉钉的正牌太太。
另外还有两个充气艇,上面坐的都是女友身份的人。
不过女友和女友之间也有区分。
很明显,其中一条船上的女生都是家境很好,和男方感情稳定,有结婚可能的。
而另一条,则都是“快餐式”女友。
赵媛就在上面,不过她笑得很开心,玩得也很放得开,只见她手里抄着一个水盆,一瓢一瓢地舀水往里面那些男人的脸上泼。
尤其是章希乾,几乎是从水里一冒头,就会被赵媛狠狠地浇上一勺水。
不过章希乾也不甘示弱,手在水里一扫,轻而易举地溅起一片水花,淋到赵媛所在船上的每一个女生头上。
这下好了,本来还很矜持的女生们瞬间全放开了。
没有盆就用手,嬉笑着不停舀水往男生的脸上泼。
这时候正是兴致上头的时候,哪还管得上水脏不脏?舀起来泼就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