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眠心里一紧。
“梁——”
她刚开口,一件白色的长款浴袍便兜头罩到了她身上。
暴露在空气中的肌肤有了遮掩,夏眠顿时松了口气。
可是……
梁屿川不穿吗?
夏眠见梁屿川好像真没有要穿外套的样子,放松的那口气瞬间又提了起来。
她顾不得生理上的极大刺激,抓着梁屿川的胳膊,压低声问:“你到底要干什么?快点放我下来,外面有人!”
梁屿川:“我知道。”
夏眠:“你知道还这样?”
梁屿川:“放心,不会看到的。”
夏眠看着近在咫尺的门,更加着急地催促,生怕她话还没说完梁屿川就咔一下把门开了。
“你怎么知道不会被看到?要开门你自己去开,我不去,你赶紧放我下来,梁屿川!”
“别怕,信我。”
梁屿川的声音非常镇定,他的胳膊和大手就像是钢铁一样,牢牢地把夏眠桎梏在怀中。
夏眠想要下地,但又不敢挣扎。
只能呼哧呼哧地直喘粗气,整个人被迫跟八爪鱼一样扒在梁屿川身上。
今天明明没有下雨,可房间里的地板上却落了不少水渍。
月光照进,反射出淡淡的光芒。
在离门还有一米的时候梁屿川倏地驻足,神情紧绷。
等外面的服务员又敲了两遍门,他才极尽忍耐似的吐了口气。
“来了。”他声音极沉。
说完,再去看夏眠,对方已经完完全全在他的胸前缩成了一团。
梁屿川很轻地勾了勾唇。
“咔哒”一声,他打开了门。
只是他并没有把门开得很大,只开了一条缝,从外面顶多就只能看到半个人影。
而且里面灯还没开,黑乎乎的,除非定睛细看,否则根本看不清什么。
“把东西给我吧。”他伸出一只手,对门外送餐的服务员说道。
服务员愣了一下:“奥,好的,但是东西有点多,您一只手的话可能不太好拿。”
梁屿川:“可以拿,你把东西给我就好。”
服务员哦了声,没再说什么。
接着他垂下头,就要把手中提着的两个保温袋递过去,可余光一瞥,却注意到了客人光着的脚。
视线再往上,小腿也是光着的。
再再往上,就全被客人身前抱着的人给遮住了。
拿个餐都不把人放下……
服务员在脑子里胡思乱想,脸上却是一点异样都没,恭恭敬敬地把保温袋递给客人。
“您用完餐后可以按服务铃,我们会让保洁阿姨过来收拾。”
梁屿川:“嗯,谢谢。”
说完,梁屿川就要关门。
门关上前,服务员注意到眼前客人露出的一点肩膀也是光裸着。
他忽然福至心灵,换上笑容,道:“祝您拥有一个美好的夜晚。”
梁屿川看了他一眼,又说了声谢谢。
门彻底关上。
服务员没有立刻离开,而是想到什么似的又抬头看了眼房间号,然后拿出手机,看了眼工作群。
翻了几页,找到之前的消息。
一对,对上了,是同一个房间号。
忍了忍,他最后还是没忍住地点进聊天框,输入文字——
我看到你们说的那个猛男了。
确、实、很、猛。
他刚发出去,就立刻有同事秒回:兄弟,细说!
房间里。
门一关上,夏眠就松开环着梁屿川的四肢,咬牙强忍着从他身上下了地。
只是脚刚沾地便一软,她整个人直接瘫软地跪坐在地上。
梁屿川把手里的保温袋放到桌上,然后就要伸手去扶夏眠,只是手刚伸过去,就被夏眠拍掉了。
夏眠抬起头,在黑暗中跟梁屿川对视。
她仍有点喘,说话的声音都弱弱的,有点发飘:“梁屿川,你脸皮真的越来越厚了。”
梁屿川蹲下身,手肘随意地搭在膝盖上。
他伸手把夏眠耳边潮湿的碎发拢到耳后:“不是没看到嘛。”
夏眠:“没看到也不行,下次不许了。”
梁屿川低声应和:“好,都听你的。”
又问,“先吃东西,还是先洗澡?”
夏眠道:“先洗澡吧,现在浑身黏哒哒的,不舒服。”
梁屿川“嗯”了声,一把抱起夏眠。
夏眠感觉到了什么,抿了抿唇。
犹豫了一会儿,才道:“剩下的你自己解决,我不帮你了,我真的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梁屿川轻松地把夏眠抱进卫生间:“我有力气就行,你不用出力。”
又道,“出身体就行。”
夏眠手握成拳,抬起就往梁屿川胳膊上抡。
梁屿川眉眼舒展,任由夏眠抡了几下才笑着哄道:“行行行,我自己解决,不用你帮忙。”
夏眠收回手:“这还差不多。”
梁屿川说到做到,洗澡全程都安分得很,一点没有毛手毛脚。
洗过澡,两人穿上浴衣,一起吃饭。
因为有保温袋的关系,食物都还很烫,一打开盖子,便满屋飘香。
本来夏眠的胃还有点麻木,被这香味一勾,立马就有了食欲。
她嗦了口面,咽下肚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喟叹,然后问梁屿川:“这些花了多少钱啊?”
梁屿川道:“六百多。”
夏眠惊讶地睁大眼:“六百多?就这些?两碗面三盘菜?”
梁屿川补充:“还有五瓶矿泉水。”
一说矿泉水,夏眠忽然就又能理解这物价了。
毕竟矿泉水都得二十一瓶,饭菜价格翻几倍也正常。
“真贵。”夏眠咋舌。
梁屿川:“毕竟在山上。”
正闲聊呢,夏眠看到自己的手机闪了几下。
她拿过来看了眼,发现是赵媛打来了电话。
夏眠:“我接个电话。”
说完,她直接当着梁屿川的面接了起来,“喂,媛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