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屿川倒不是对女性内衣有什么研究,而是他见过夏眠穿比基尼,且对夏眠穿比基尼的样子印象深刻。
所以一看到这细细的带子,他就立刻想到了夏眠上回穿的粉色比基尼。
看样子,夏眠这次应该也是穿了比基尼过来。
梁屿川瞬间明白了夏眠为什么不肯脱衣服。
想了下,他道:“你进帐篷吧,我来烤就行,烤好我递给你。”
这样也好,夏眠想也没想就同意了。
就在她转身要进帐篷的时候,梁屿川又压低声道:“你可以在帐篷里脱衣服,帐篷拉链可以拉上。”
周围都是人,夏眠没有多说,只含糊地应了一声就进了帐篷。
她把帐篷的拉链拉到一半,这样既能挡住外面的目光,也方便梁屿川给她递烧烤。
又因为帐篷里挂了风扇,还有小水床,所以一进去夏眠就感到了扑面而来的凉意,她舒服地呼了下气,坐在里面等梁屿川递烤串。
递一次两次,梁屿川没有多问。
递三四次,梁屿川就忍不住开口了。
“不把外衣脱了吗?不热吗?”
夏眠吃烤肉的动作一顿。
梁屿川看着夏眠鼻尖的汗水,又道:“帐篷的遮蔽性很好,不会有人看见的,你可以把外面的衣服先脱了,等没那么热了再穿上。待会给你送烧烤我不会直接拉帘子,我会先问你一声,所以你也不用怕我会看到。”
夏眠脱口而出:“我不怕你看。”
梁屿川闻言一怔,没有说话,直直看着夏眠。
夏眠别开头,嘴唇紧抿。
僵持了一会儿,梁屿川轻声问:“你是不是……在等我?”
梁屿川其实也纠结了好几天。
到底是没谈过恋爱,所以对夏眠说的一些话,他也不是特别有把握。
虽然上次他说“懂了”,但那也就嘴上一说,等真的跟夏眠出来了,他又迟疑了,一会儿担心自己唐突,一会儿又觉得自己是不是太怂了。
所以别看他表面上风轻云淡准备十足似的,其实心里根本没有底。
不说多的,只说牵手拥抱这种最基础的,他都不敢对夏眠做,生怕夏眠不高兴。
他只能按捺着,等着夏眠发出指令。
只有夏眠给出信号了,他才敢试探地往前迈步。
这也是他从兄弟们那儿集思广益后得出的最稳妥的做法。
梁屿川看着夏眠,想了想,抬手指向她的衣服:“需要我帮忙吗?”
夏眠看着他,心跳得有些快:“帮什么忙?”
梁屿川说:“衣服。”
夏眠看了眼自己的衣服:“不用,我要是觉得热了我自己会脱的。”
梁屿川摸摸鼻子,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他“哦”了声,道:“那我继续去给你烤吃的了。”
夏眠却在这时突然道:“我已经饱了。”
梁屿川刚要转过身的动作又顿住。
他重新面向夏眠,漆黑深沉的眼睛直直地看着对方。
沉默了一会,他开口道:“我也吃饱了。”
夏眠的心猛地一跳,手指不由自主地攥紧。
虽然又是水垫又是风扇,可她额头和背上的汗反而冒得更快了。
无声的暧昧和胶着感在帐篷里弥漫,外面嘈杂的人声在这一刻像是被静了音。
他们眼里仿佛只看得到彼此。
也只听得到彼此的声音。
这时,梁屿川再次开口,问道:“我可以进来吗?”
夏眠点点头,强作镇定道:“当然可以。”
梁屿川又问:“进来之后可以牵你的手吗?”
夏眠暗自吸了口气:“可以。”
梁屿川看着她,紧接着问:“可以抱你吗?”
这次,夏眠没有立刻回答。
她看着梁屿川的眼睛,和他对视了好一会儿,才点了点头:“可以。”
这下换梁屿川大喘气了。
虽然很想立刻马上钻进帐篷里,但他还是用强大的意志力压下了内心的冲动与渴望。
深呼吸了好几下,他才哑着声继续征求夏眠的意见,问:“那可以亲你吗?”
“……嗯。”
梁屿川眉眼舒展,嘴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那可以……”
“你别问了!”
梁屿川立马收敛神情,适可而止:“好,我不问了。你等我一下,我把烤架上的东西处理好就来。很快。”
中午时分,正值饭点,沙滩上的人都默契地朝着飘满肉香的地方靠了过来。
人变得更多了,挤挤挨挨的,其中有一对夫妻手里提着两条新鲜的、杀好的鱼,显然是刚在海里钓到的。
他们四处问带烧烤架的人能不能帮他们烤,他们出炭火钱,可问了两家都是不行,因为人家带的那点炭火自己都不够用,于是他们只好继续问下一家。
一转头,他们就注意到了一个明显用过、但此时已经不在用,且槽里还有不少木炭的烧烤架。
见状,妻子不禁问丈夫:“他们这是不是不用了?那我们能不能付点钱跟他们租着用一下?”
丈夫道:“问问呗,不过这人都去哪了?不怕烧烤架被人拿走吗?”
妻子望了眼,道:“估计太热躲帐篷里去了吧。”
“行,那你在这儿等着,我过去问问。”
“我去吧,你提着鱼呢,别给人帐篷弄脏了。”
说着,妻子就往灰色的、紧闭着的帐篷走去。
走近后,妻子露出笑脸,刚要出声询问,就听见了一声非常低的呢哝。
是女人的声音,像是在小声地抱怨什么。
妻子又不是没经过事,这声音一听她就立刻明白了,怕是小情侣在腻腻歪歪卿卿我我呢。
于是赶紧大步后退,跑到丈夫旁边,坚决不去煞风景。
丈夫茫然询问:“怎么了?”
妻子连连摆手:“走走走,里面的人忙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