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他说道:“我今天还带来了两件特别的东西,想呈献给陛下和各位大人看看。”
李德贤立刻瞪大了眼睛,全神贯注地看着他,仿佛在期待什么宝贝。
没过多久,两名侍卫扛着一个巨大的板子走进了大殿。这个板子被白布蒙着,看起来非常神秘。当板子被放在大殿中央时,所有人都好奇地围了上来。
林小风轻轻掀开白布,露出了板子上的东西。那是一幅巨大的画作,上面描绘着被遗弃的婴儿们,以及他们无助的眼神和哭泣的脸庞。这幅画作逼真而生动,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了孩子们的无助和悲伤。
林小风指着画作说道:“这就是我今天要献给陛下的第一件东西。我希望通过这幅画作,让大家更加关注弃婴问题,共同为这些无辜的生命寻找出路。”
靖江帝的大殿里,气氛紧绷得仿佛一根弦随时可能崩断。朝臣们虽然站得笔直,但他们的眼神总是不自主地瞟向那被巨幅画布遮掩住的秘密。特别是李德贤,他的好奇心就像被点燃的火焰,熊熊燃烧,伸长脖子想要揭开那层神秘的面纱。
靖江帝原本淡定地坐观林小风和蔡鹰扬的争论,但当他的视线捕捉到林小风脸上掠过的一丝异样时,也不由地打起了精神。
“快揭开这幅画的真面目吧。”靖江帝的语气里满是急切。
林小风深吸一口气,沉稳回应:“陛下,这不是一幅简单的画,而是一扇窗户,透过它,我们能窥见真实的世间百态。”
“为了精准还原目击者的所见,我们汇聚了十位顶尖画师的心血,历经无数个日夜,才将这幅震撼人心的场景重现于世。”
蔡鹰扬眉头紧锁,显得有些不耐烦:“林都尉,画终究是画,岂能同女校、弃婴这些沉甸甸的话题相提并论?”
林小风没等他话音落下,便猛地揭开了那层神秘的白布。刹那间,一幅令人心痛的画面展现在众人面前。一个羸弱的女婴,在荒草丛中瑟瑟发抖,饥饿让她几乎无法动弹。而她的身旁,一只庞大的秃鹫正用贪婪的目光盯着她,仿佛在等待着一顿即将到来的大餐。这幅名为《饥饿的苏丹》的画作,其悲惨和冲击力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到心灵被深深地震撼。
靖江帝和李德贤惊愕地看着这幅画,仿佛被定格了一般。朝臣们的心情也异常沉重,不知道该用何种语言来形容此刻的感受。而那些站在画板后面的人们则是心乱如麻,他们看到靖江帝的脸色骤变,心中惴惴不安,却又不明白这画中到底蕴含了怎样的深意。
蔡鹰扬颤抖着手指向画板:“这·····这······”
林小风静静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这幅画是他根据前世的著名摄影作品创作的,虽然画面简洁,但内容却足以惊世骇俗。猛禽与虚弱的孩童之间的鲜明对比,给人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视觉冲击和思想冲击。在前世,这幅画一问世就迅速传遍了世界的每一个角落,激起了全球的关注和反思。
而现在,这幅画显然也给这些古人带来了极大的震撼。林小风看到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窃喜。他知道,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这幅画不仅仅是为了展示一个悲惨的场景,更是为了唤起人们对深层次社会问题的关注和思考。
靖江帝颤抖着站起身来,缓缓走到图前。他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婴儿,但又在半空中停住了。他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激荡的心情:“这画中的内容是真实存在的吗?”
“臣绝不敢有半句虚言!”林小风斩钉截铁地回答,“那婴孩现在还活着吗?”
林小风低下头,紧握拳头,语气中充满了忿怒和无奈:“这幅画描绘的场景是我报社的记者在不久前在京郊亲眼所见的。当时我们想要出手相救,但那恶鹰却误以为我们要抢夺它的食物,主动发起攻击将婴儿掳走。”说到此处,林小风的语气中透露出了深深的无力感,“我报社的记者因此受到了极大的刺激,回来后向我描述了当时的场景便一病不起。而我则是根据他的描述寻找了画师来重现这一震撼人心的场景。”
“这也是我为何要坚定不移地宣传弃婴新闻以及坚决要开办女校的原因。”林小风的话语中充满了坚定和决心。虽然他撒了谎,但他敢打赌靖江帝不会亲自去查证。而且就算去查也没关系,因为报社里确实有一批记者因为这件事而病倒了,这足以证明他们的报道是真实的。
靖江帝目不转睛地盯着画面咽了口唾沫,阴沉着脸命令群臣都过来亲自看一看这骇人听闻的事件。后面的臣子们立刻涌了过来围到画前,然而当他们看到画中的内容时都陷入了沉默。众人眼中闪烁着悲切和怜悯的光芒仿佛身临其境地感受到了那悲惨的场景,想要拯救却又无能为力。
突然有一个不和谐的声音问道:“这是什么品种的鹰啊?”林小风舔了舔嘴唇回答道:“这是谢顶的鹰。”那人显然很震惊:“鹰也会谢顶?!”他的自言自语引来了周围人的怒目而视,在这个悲伤的时刻,提什么谢顶不谢顶的,真是大煞风景。但林小风没有理会他,继续引导大家关注画中的悲惨场景。
靖江帝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幅画卷,仿佛被画中的情境深深吸引,纹丝不动。一旁,蔡鹰扬站立着,额头上密布冷汗,显露出他内心的紧张。作为历经风雨的朝廷老臣,他对当前的微妙局势心知肚明。这幅画,已经无声地影响了许多人的立场,使他们开始倾向于支持林小风。画中的女校与那被遗弃的婴儿,触动了每个人的心弦,尤其是那惹人怜爱的女婴,更是让人心生同情。在这个风口浪尖上,若有人站出来反对,恐怕会显得极为不识时务。然而,蔡鹰扬也深知,不能仅仅因为一幅画就轻易让林小风如愿以偿。
大殿中陷入了长久的沉寂,直到蔡鹰扬硬着头皮开口:“陛下,画中女婴的遭遇确实令人痛心,由此可见,遗弃婴儿确属无奈之举。但身为大臣,我们必须有更全面的考量。我们不能因为一幅画而打乱原有的计划,那样过于草率。朝廷理应出手寻找这些弃婴的父母,并给予他们必要的援助。”
靖江帝长叹一声,感慨道:“蔡爱卿所言极是,这画中的弃婴家庭······”
“陛下,要找到这些弃婴的家庭,恐怕难如登天。”林小风急忙插话,语气中透露着一丝无奈,“既然他们的父母选择了遗弃,必定不希望被人知晓。尽管如此,他们并未下杀手,或许内心仍存有一线希望。事已至此,我们无需再深究。”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朝廷虽有救助之心,但面对众多需要援助的家庭,我们也难以偏袒。”
靖江帝点了点头,遗憾地说:“罢了,就将此画悬挂于乾清宫吧。”
林小风心中暗喜,趁机进言:“陛下,如今弃婴的苦难已众所周知,开设女校不失为缓解此问题的良策。”
“不可!”蔡鹰扬断然反驳,“林都尉,弃婴的遭遇固然令人同情,但朝廷的决策必须着眼于大局。我们不能因一幅画而做出错误的抉择。女校或许能解一时之困,但若因此引发更大的混乱,又该如何收场?”尽管他言辞犀利,但画中的情境显然也触动了他的心弦。
林小风点点头,表示理解:“陛下,蔡大人所言不无道理,但我不能苟同。在判案时,我们往往会采取疑罪从轻,甚至疑罪从无的原则。在显而易见的利益与可能的弊端之间权衡,理应果断抉择。”
“我知道会有人以陈规陋俗为由反对女校,所以我准备了另一样东西。”说着,林小风拿出一个沉甸甸的大木箱,里面塞满了信笺。众人纷纷凑近观看,只见每封信上都写满了百姓的心声,还有鲜红的手印作为佐证。
林小风高举一叠信笺,声音洪亮:“这是民间对开设女校的看法和期望,每封信都详细分析了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们承诺只要北廊大学每招收一名女生,就愿意资助十名弃婴。”
靖江帝仔细阅读了其中的一封信,深切感受到了百姓对遗弃婴儿行为的悔恨与自责。信中的字字句句都透露着真挚的情感。看到皇帝动容的神情,林小风心中暗自窃喜。
大臣们纷纷传阅了信件,无人对其真实性表示怀疑。蔡鹰扬也感到喉咙仿佛被什么堵住了一般,难以发声。在如此强烈的民意面前,他的反对意见显得如此苍白无力。
林小风趁机靠近蔡鹰扬,低声劝说道:“蔡大人,有些事情我们需要有勇气去尝试。一旦成功,将为后世带来无尽的福祉。”说完,他转向靖江帝,慷慨陈词:“朝廷与百姓本是一体,女子的不幸就是朝廷的不幸。丧乐为谁而鸣?不仅是为了陛下,也是为了蔡大人和我们每一个人。”
蔡鹰扬汗流浃背,无言以对。靖江帝满意地点头:“身居高位,就应时刻忧虑百姓的疾苦。林小风所言极是。”
大臣们震惊之余,对林小风充满了钦佩。他的高尚行为,无论政治立场如何,都让人由衷地折服。
最终,无人支持蔡鹰扬的意见。靖江帝大笑称赞:“这真是我的好女婿啊!天下还有谁能比得上他?”在群臣的热烈祝贺声中,靖江帝做出了最终决定:“此事无需再议!”
自从消除了病患的阴霾,北廊大学新设的女子学院终于如期开学了。这所学校待遇优渥,宣传工作也做得风生水起,引得即便是家境贫寒的父母,也都盼着能将孩子送入这所学府。
然而,林小风却不打算随意招生,他希望在优秀的学子中,再挑选出那些更为出类拔萃的。经过一连串的严格筛选,他最终选出了一批气质非凡的女生。她们虽然家境清寒,但每个人都散发着一股不凡的气质,心中那股争强好胜的劲头,远比寻常女生要强烈得多。这正是林小风梦寐以求的学生。
说实话,无论是在当今还是在往昔,女性在成就上普遍难以与男性相提并论。尽管存在着不平等的现象,但另一方面,即便在完全平等的环境下,女性在职场中的升职速度与竞争力,往往也不如男性。这其中,生理上的差异是一个重要原因。职场上的竞争,如同战场上的博弈,而女性的性格多半较为柔和,容易在这场博弈中失利。而那些在政治和商业领域取得辉煌成就的女性,她们的性格往往更偏向男性化,斗志昂扬,精力充沛。相较之下,男性天生就具有战斗的意志,睾酮水平高,骨子里就有着好斗的本性。因此,林小风所选的这些女学生,每一个都有着成为女中豪杰的潜力。
女子学院开学的那天,林小风满面笑容地在校门口迎接新生的到来。他的好友李德贤也陪伴在身旁。看着新生们在新环境里显得有些羞涩拘谨,林小风的笑容愈发灿烂了。这批学生的年龄在十五到二十岁之间,正值青春年少、风华正茂的年纪。而这个阶段,也是她们学习能力最为出众的时候,新的知识和理念很容易就能被她们接受和吸纳。
看到林小风脸上洋溢出得意的笑容,李德贤不禁有些鄙夷地说道:“你就这点出息?这里面有谁能比得上我妹妹的?”
“我这是在精心塑造自己的形象呢。”林小风解释道,“对待学生,就应该像春风般温暖和煦,让她们觉得学校就像家一样温馨舒适,这样才能安心学习。”
“哼!你看看那边。”李德贤抬头示意了一下远方,“还有一群猥琐的男生在偷偷窥视呢,以后恐怕少不了流言蜚语四起。你打算怎么办?难道你还能把这些女学生们全都保护起来不成?”确实,在不远处有一群北廊的老生在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林小风两手一摊,显得有些无奈:“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这其实并不是什么大问题。”
“我打算在学校里定期举办商业活动,吸引京都的百姓们来参观游览。时间久了之后人们就会习以为常了,也就不会再胡思乱想了。”他接着说道,“有些事情越是遮遮掩掩的反而越容易让人想入非非;倒不如坦坦荡荡地公开来得好。”
李德贤点了点头表示赞同,并看着牡丹楼的招牌问道:“之前不是说校内新设了女子学院吗?我妹妹还是院长呢!怎么没见她人影啊?”
“涵淼说她要精心准备一番,应该就快到了!”林小风话音刚落不久,李涵淼便已经从不远处款款走了过来。
她今天第一次以这样的身份出行,自然是要好好打扮一番的。经过精心准备之后,李涵淼看起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娇艳动人。
她走到两人面前,开口问道:“夫君、皇兄,你们在聊些什么呢?”
“呵呵,老林在偷看女…”林小风急忙搂住李涵淼,打断了李德贤的话茬,“娘子,你今天怎么又变得更美了?我都快认不出你了!”
“你就会说一些甜言蜜语来哄我开心。”李涵淼笑着反问了一句,“那你倒是说说看,我怎么又变得更美了?”
“你向我走来的时候,我的心都摇起风铃了,这不就是你最美的证明吗?”林小风调侃着说道。
“你又来了!你每次都想占我便宜!”李涵淼脸颊微微泛红,娇羞地瞟了你一眼,轻轻地敲了一下你的胸口,然后转过头去不再理你。
接着,她又问道:“其他人都到了吗?”
“都到齐了,就等学生和你见面了。之后我们就可以回家了。”林小风回答道。今天是女子学生的入学日,也是她们直接上课的日子,所以一切都安排得非常紧凑。
教学计划已经提前制定好了。按照林小风的构想,基本上是全科奠基,最后再以医学为主攻方向。为此,他还特地从太医院和祖师会请来了几位妇科专家进行授课!
等新生们都进入教室后,林小风径直走上讲台。他的目光扫过众人,发现赵牡丹坐在第一排;而教室的最后则站着几名老医生和学校的其他教师;其余的新生则有些害羞地偷偷看着他。
论相貌而言,林小风也算是十里八乡有名的俊后生。如果放在现代的话,他足以成为顶级流量明星,这一点毫无疑问。显然在亲和力这一块儿上,林小风从一开始就赢得了大家的好感和喜爱。
见一切准备就绪后,林小风清了清嗓子开始讲话:“大家好!我是北廊大学的校长——林小风。请大家用热烈的掌声欢迎北廊大学首批女子学生的入学!”
掌声过后,林小风继续说道:“时间有限,我尽量长话短说。在来到北廊大学之前,想必你们已经对学校和自己的使命有所了解。你们作为首批女子学院的学生,肩负着弘扬女子学院的重任。因此,你们的学习任务将会比男生更加繁重。”
“从今天开始,你们就将进入紧张的学习阶段。不仅要奠定各科的基础知识,还要兼修医学。为此,我特地邀请了宫中的御医来为你们授课。等你们毕业的时候,我会亲自为你们安排工作,至少可以保证你们衣食无忧。”
听到宫中的御医竟然会亲自来授课的消息后,女子新生们惊叹连连,神情也变得兴奋起来。
“我对你们只有一个要求,”林小风继续说道,“那就是不论你们在外面学过什么,来到北廊大学之后,一切都要听从教师的安排,并且要学习新的知识。”说完之后,他转身面对黑板,拿起一支粉笔在上面画了一个圆圈。
“比如,我们脚下的大地其实是一个球体。这个球体又分为南北两极,而这两个地方的季节是相反的。这样的知识,在北廊大学中是很常见的。当然,你们心中可能会有很多疑惑。有问题的时候一定要多问为什么,不要碍于面子而不去提问。”
“否则,”林小风话音一转,“学业不达标者,我们将予以淘汰!”他话音刚落,就有一名女生站了起来。
从她的穿着打扮来看,并不像是寻常百姓家的孩子。“林校长,我有一个问题。”
林小风微笑着伸手示意她提问:“很好!这位同学,你将成为你们的榜样。你叫什么名字?”
“学生叫虞婉芬。”她回答道。
“好的,请提出你的问题。”林小风鼓励道。
“林校长,我也曾经跟随父亲学过一些医术。我知道冬季多发寒症,而夏季则多发热症。但是,按照林校长您所说的,如果同一种病症同时发生在南北两个半球的话,那它到底算是寒症还是热症呢?”虞婉芬疑惑地问道。
“啊?”林小风愣了一下。这是什么鬼问题啊?我又不是学医出身的!他在心中暗自嘀咕道。不过看到林小风沉默不语的样子,虞婉芬的语气中略带挑衅:“林校长无法回答吗?难道北廊大学的理论有误?这个世界上不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季节啊!林校长不觉得这个说法很矛盾吗?”
好家伙!这些新生的战斗力竟然这么强悍!竟然敢质疑我这个校长!不过这批学生确实选对了!林小风在心中感叹道。然而他的面子上却有些挂不住,只能向教室后面的御医们投去求助的目光。但是那些御医们一个个都像痴呆一样,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御医们心中也在犯嘀咕:你们北廊大学到底在研究什么啊?这个世界上怎么可能同时存在两个季节呢?这个女生说得没错啊!但是这样又显得自相矛盾啊!不过,既然林驸马专门邀请了他们,而且宫中也有批复,他们也不好驳了林小风的面子。所以,几名御医都选择了沉默,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里,不愿出头。
当林小风收回目光时,不免感到有些失望。看来医学领域还有很多漏洞需要填补啊!他心中暗叹道。早知道上辈子就应该去学医了,否则也不会被一个小姑娘问得哑口无言。而且这么多教师都回答不上来,以后还怎么为人师表呢?他感到气氛有些尴尬,不自觉地往旁边瞥了一眼,看到李涵淼正含笑看着自己。他的脸颊微微泛红,觉得在妻子面前很没有尊严。不行!今天必须回答这个问题,否则我在她面前哪还有面子可言啊!
心中电光火石之间,林小风突然灵感迸发。他轻轻地拍了拍桌子,伸出食指说道:“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但是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这并不矛盾!”学生们全神贯注地听着他的解释,生怕错过一个字。虞婉芬尤其紧张,因为按照她的逻辑,这两者之间必定有一个是错误的。要么是医学理论有误,要么是世界观认知有误。但是林校长说得如此斩钉截铁,他到底能说出什么高论呢?
教室里鸦雀无声,所有的目光都聚焦在林小风的身上。只见他开口说道:“因为一个郎中不可能同时存在于南北两个半球。”
“······”
“???”
教室里顿时一片寂静。女子新生们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就连教室后面的御医们也惊得目瞪口呆。这不是废话吗?这简直就是纯粹的诡辩啊!就连提问的虞婉芬也陷入了沉思之中。林小风地位如此崇高、学识渊博,她早有耳闻。他不可能公开胡说八道吧?这句话一定有深意!她在心中暗自琢磨道。
在北廊大学的湖边,林小风和李德贤手握钓竿,安静地坐着钓鱼。这个人工湖被维护得很好,简直像个自然湖泊。林小风,这所学校的创始人,特地让人在湖里放了一些大鱼,包括色彩斑斓的锦鲤,为的就是给这校园添点生气。
平时这儿可不让钓鱼,但今天林校长觉得自己累了,想偷得浮生半日闲,便动用特权,拉着李德贤一起来钓鱼。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他们在湖边坐了四十多分钟,湖面还是一片平静,周边也没人来打扰。李德贤开始不耐烦了,他东张西望,皱着眉头说:“这湖里真的有鱼吗?我们坐了这么久,连条鱼影子都没看到,还是回去吧。”林小风笑了笑,有点长辈的慈祥:“你们这些年轻人啊,不懂钓鱼的乐趣。”
李德贤不以为意,就在这时,他的钓竿突然一震,脸上立马露出喜色:“哈哈,终于有大鱼上钩了!”他开始与大鱼展开拉锯战,一条黑色大鱼渐渐浮出水面。林小风见状想上前帮忙,却被李德贤拒绝了。不料,林小风一不小心,大鱼竟然挣脱鱼钩跑了。李德贤愣住了,然后瞪了林小风一眼:“你这是帮倒忙啊!”林小风也有些遗憾:“我是想帮你,没想到这鱼还挺狡猾的。”
李德贤重新准备好钓竿,再次投入钓鱼。没过多久,又有大鱼咬钩。林小风又想插手,但李德贤早有防备,躲过了他。可惜,因为动作过大,大鱼再次逃脱。李德贤一气之下扔掉钓竿,嚷嚷着要找条小船自己钓。
林小风见状,赶紧转移话题,和李德贤聊起了出海船队的事情。听说船队很久没回来,户部和兵部打算缩减开支,林小风心里一紧。好在皇上英明,决定继续支持船队出海。林小风松了口气,但同时也意识到,自己编的关于西方的故事,现在已经不如以前那么吸引人了。
正在他走神的时候,李德贤突然大喊一声:“又钓到鱼了!”林小风回过神来,只见李德贤已经把一条锦鲤拉上了岸。那是湖里的珍宝啊!林小风慌忙喊道:“快放回去!”但李德贤已经把锦鲤背在背上,得意地说:“没事,我们先在学校里逛逛再放它回去。”
天色渐暗,两人在暮色中漫步校园。林小风有些心不在焉地走着,鼻子里充斥着淡淡的鱼腥味。他看着前面兴高采烈的李德贤和他背上那条活蹦乱跳的锦鲤,只能无奈地摇摇头。
在开普敦的海港里,浑浊的海水轻轻摇曳着大船,仿佛是在哄着一个巨大的婴儿入睡。船长仲安春,这位经历过风浪的航海家,此刻正手持望远镜,从船头远眺港口。虽然海面辽阔,但港口太远,灯塔的影子在视线里若隐若现,像一个害羞的少女。
他的身旁,狗尾巴草儿——这个得力的助手,与两位来自远方的朋友,佛伯乐和卡乐咪,还有一群皮肤被太阳和海风磨砺得粗糙的水手们站立着。长时间的航行,让他们的脸庞都刻上了风霜的痕迹。
他们曾经历过狂风巨浪,走过曲折的航线,但这次的航行成果颇丰。他们游历了诸多国家,建立了广泛的联系,记录下了五彩斑斓的民俗风情。原本从靖江带来的货物,大多换成了璀璨的金银财宝,堆满了船舱。
水手们偶尔会怀念家乡,仲安春便用这些宝贵的收获来慰藉他们的思乡之情。此刻,众人都举着望远镜,怀揣着期待和好奇。仲安春放下手中的望远镜,再次向佛伯乐确认:“我们真的抵达了费列罗国吗?”
佛伯乐肯定地点点头:“没错,这里就是。我对这片土地了如指掌。”卡乐咪也伸手指向远方:“看那个灯塔,这就是开普敦海港的标志。”
他们的脸上流露出淡淡的怀念,虽然对靖江颇有好感,但这里毕竟是他们心中的家,有温暖的亲情和友情。这次航行是受林小风的嘱托,船员们的照顾让他们甚至胖了些,长时间的相处也让他们染上了靖江人的语言习惯。
这次帮助靖江人处理完西方的事务后,他们便能踏上归途。一想到回国后还能被委以重任,他们就感到热血沸腾。即便不提俸禄,光是帮助京都的百姓寻找失物,也是一笔不菲的收入。
仲安春察觉到他们的情绪,笑着询问:“是不是想家了?”两人坦言:“确实有点,但处理完这边的事情,我们会立刻返回靖江。”仲安春感到意外:“你们真的打算留在靖江?费列罗国难道就这么不吸引你们?”
佛伯乐解释道:“那倒不是,费列罗国虽然小了点,也有些许不足,比不上靖江的一个州。靖江的美食、淑女都是一流的。只是这里的女子更加风情万种。仲大人,要不我请,带大家去放松一下?”
仲安春不屑地反驳:“你们根本不懂靖江的美!女子的含蓄之美,你们能懂吗?你们想找乐子就自己去吧。我的船员们还有任务在身,在陌生的地方不宜放纵。”
佛伯乐尴尬地笑了:“含蓄?我们不懂这个,我们只知道最后都是风情的。”这两个外国人流氓的本性越来越明显了!仲安春无奈地说:“说正事吧,我们离开这么久了,情况不明。你和卡乐咪下船后分头行动。你去民间收集民情和特产信息,卡乐咪跟我一起去见你们的皇帝。先去准备一下吧。”
两人同时抱拳应答:“遵命。”说完便转身进入船舱。狗尾巴草儿询问:“仲大哥,我们这次探访还需要深入内陆吗?”他与仲安春情同手足。
仲安春摇了摇头:“不用了。这次航行已经走了不少弯路,浪费了很多时间。时间拖得越久,变故就越多。我们的探索任务已经完成,建立外交关系后应该尽快回航。”
狗尾巴草儿感慨:“终于可以回家了。可怜那些在海外丧命的兄弟们。”仲安春也感到难过。这次航行历经天灾人祸,船队损失惨重。然而回家的路线已经明朗,应该会更加顺利。只可惜那些牺牲的将士们无法享受人间的美好。
仲安春深吸几口气,强装笑容鼓舞士气:“最大的困难已经过去了,大家要打起精神来!”“我们这次收获颇丰,一定会让朝廷震惊。到时候弟兄们都会飞黄腾达!”
狗尾巴草儿迎着海风笑着说:“没错!我们都会大富大贵的!”“这次航行真是让人受益匪浅!世界上有这么多国家,各有各的风俗习惯,真是让人眼花缭乱、大开眼界。大海真是一个无尽的宝藏啊!”
仲安春自豪地说:“虽然世界上有那么多国家,但哪个国家的实力能比得上靖江呢?我只觉得那些蛮夷之地还没有开化。不过他们的钱财确实很诱人。他们看到我们靖江的物产都趋之若鹜。”
狗尾巴草儿忍不住笑了起来:“我倒不这么认为。仲大哥,你知道我以前是干什么的吗?”“哦?没听你说过。”仲安春好奇地问。
“我以前是个彻头彻尾的乞丐!后来遇到了大哥林小风,他教我勤奋上进才有了今天。”“我知道自己出身低微,所以只能拼命学习。我总是看自己的缺点,看别人的优点,每天都在进步,才有了今天这点微不足道的成就。”“我想国家之间也是这样,海外之国可能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也许他们的优点比金银更有价值。”“更何况世界这么大,还有很多我们没探索过的东西。”仲安春被震撼到了,他没想到狗尾巴草儿曾经是个乞丐,还和林小风有过那样的偶遇。
在这次航行中,狗尾巴草儿没有忘记初心,他依然勤奋学习,像海绵一样吸收新知识。每到一个新的地方,他都会深入了解当地的文化习俗,变得越来越自信强壮。如今,他的本领和见识可能已经超过了仲安春,但他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还在不断地学习。
一个乞丐固然因为遇到了林小风而改变了一些命运,但显然更重要的是靠他个人的奋斗和努力才有了今天的成就。仲安春由衷地钦佩道:“草儿,不管你出身如何,你都是天生的将帅之才,将来你的成就一定会远远超过我。”
狗尾巴草儿却谦虚地回答:“仲大哥,我这一身本领都是跟你学的,还差得远呢。船马上就要靠岸了,我先让下面的人去准备一下。”说完,他便转身去安排了。这时,一个水手凑到仲安春身边,带着讨好的笑容说:“仲大人,兄弟们下船后能不能······”
仲安春微微蹙眉,看着手下这副嘴脸,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主意。水手接着说:“能不能找点乐子······”仲安春顿时勃然大怒:“他妈的!正事还没办完,天天就想这个!老子治不了老外,还治不了你?都给我滚去干活!!”
船队缓缓地朝着开普敦港口驶去。那艘庞大的舰船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引得港口旁边的老外们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如此奇特的船只,还有那飘扬的异国旗帜,给人一种说不出的震撼。大船在波涛中破浪前行,冲劲使得港内的小船都摇摆不定。霎时间,整个港口一片混乱,老外们奔走告知,惊异地望着这艘巨无霸。直到仲安春他们的船只稳稳当当地停靠在港口,那些眺望的人们方才稍稍安心。
形形色色的人们一个接一个地走下船,踏上了这片对他们来说陌生的土地。岸边有老外窃窃私语:“这些家伙是谁啊?”士兵们如同天边的云朵,密密麻麻地登陆上岸。
佛伯乐想趁乱偷偷溜回家看看,然而靖江水师可不是吃素的,他们警惕地按着腰间的刀柄,随时准备应对不测。虽然来到了异国他乡,风俗人情大相径庭,但这里头的人也是五花八门,有的和气生财,有的却是好斗分子。因此,多留个心眼,不轻易惹事,肯定是没错的。
仲安春四下打量,发现自己正站在一片泥泞之中。他环顾四周,到处都是泥巴,这让他感到非常不悦。但当他看到外国人们那惊恐的神情时,他心里头的郁闷稍微缓解了些。他明白,这次航行不仅仅是为了开通海上通道,更重要的是建立外交关系,宣扬靖江的名声。所以,他可不能太过炫耀武力。毕竟,靖江是个文明的国度,礼仪之邦,要是自视过高,反而会让人觉得掉价。真正的强者嘛,应该是平起平坐,气气的,而不是张牙舞爪地炫耀。
狗尾巴草儿和卡乐咪一直陪在仲安春身边。没过多久,就有一队外国骑兵飞驰而来,后面还跟着一群步兵。骑兵的头儿拔剑护胸,一眼看到卡乐咪,眼睛就亮了,急忙向他打听情况。卡乐咪一五一十地回答了他,大家都把目光投向他。仲安春问狗尾巴草儿:“他们在说啥呢?”狗尾巴草儿回答:“卡乐咪在解释咱们的情况,想见见他们的国王。”仲安春点了点头,静静地观察着。骑兵首领和其他人嘀咕了几句,突然叫来一个随从,飞快地跑了。仲安春笑着说:“他们肯定是去报告给当官的了。”
没过多久,一个老外骑马回来,跟卡乐咪嘀咕了几句。卡乐咪露出为难的神色,看了看仲安春,转达说:“国王说让你们先别急着见他,先回船上歇着,等会儿再正式见面。”又说:“只有我可以去见国王。”仲安春抬手说道:“没问题,随主便。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没过多久,卡乐咪战战兢兢地被请进了宫殿。他虽然出身不咋样,但身边都是海盗出身的人。即便他在靖江的雅致环境里待了一段时间,但时间一长也难免有些拘谨。当他走进寝殿时,不由得愣住了。里面已经有不少人在场,其中就有一位贵族——费列罗的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他的船就是以这位公爵的名字命名的。旁边站着的似乎是位红衣主教,正在祈祷。而坐在宝座上的国王身着奢华的服饰,卡乐咪一眼就认出了他。国王斜躺在长椅上,显得有些疲惫,一只手有气无力地搭在床边。手腕上已经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一滴滴地滴入水盆中。一位兼任理发师和医师的人手里拿着剃刀,准备再次尝试放血。
“陛下,邪魔已经侵入您的身体了!请主教继续诵经祈祷吧,不久就能驱邪成功,这全都依赖于陛下的坚强意志!”卡乐咪本想开口,但又忍住了。他看着眼前的一切,心里觉得这个法子实在是太荒谬了!这简直像是在杀猪一样!国王、公爵和其他人都看向了卡乐咪,他连忙行礼问候。国王有气无力地问道:“你和那些异国人一起来的?你既然是我们的人,为什么和异国人混在一起?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卡乐咪急忙回答:“陛下,我们的船队是从东方来的。他们代表着东方的文明和远东的强国——靖江王朝!”“我本来是桑尼霍尔特号的船员,但因为遭遇了风暴而迷失了方向,最后流落到了靖江。靖江人非常尊敬我,并且他们有意与费列罗等地建立外交关系,所以特地派了这支船队前来访问。”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愣了一下,然后笑了起来。“桑尼霍尔特号?那艘失踪已久的船?你不过是船上的一个流氓而已,这个所谓的强国竟然会如此尊敬你?呵呵,真是可笑。”众人都哄笑起来。卡乐咪感觉如鲠在喉,但他看到国王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再也笑不出来了。他急忙制止道:“快给国王止血!否则他会没命的!”众人都愤怒地盯着他看,而那位理发师更是愤怒地向他发出了警告。“国王正在与邪魔作斗争,岂容你在这里胡说八道?”卡乐咪急切地说道:“我曾经学过远东的医术,我知道这样下去国王必死无疑!”他心里想,如果国王死了,那什么时候才能回到靖江呢?他可不想在这个破地方待下去!然而,他的话再次激怒了众人,国王也冷冷地看了他一眼。那位理发师已经愤怒地冲到了他的面前:“你给我闭嘴!”
“你到底算哪根葱啊?”理发师气势汹汹地冲向卡乐咪,“就凭你对东方医术的那点儿皮毛了解,怎么敢在陛下面前大放厥词?现在红衣主教大人都在这儿,你是想在他面前亵渎神明吗?”
卡乐咪被理发师的气场吓得一哆嗦,不由自主地瞟了一眼红衣主教。只见红衣主教的脸色铁青,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硬着头皮小声辩解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说,东方的医术确实很神奇,它可能会带来意想不到的效果。”
理发师瞪大眼睛,一副要吃人的样子:“你再乱说,小心你的舌头!”
红衣主教却抬手打断了理发师,他沉声说道:“让他说下去,我倒是想听听,东方的医术到底有多神奇?还有,东方人是否也信仰我们的神明?”
卡乐咪低着头,小声嘟囔:“他们可能被视为异教徒,因为他们没有信仰我们的神。但我亲眼见过东方的医术如何治愈了许多被认为无法治愈的疾病。他们的医术,真的很了不起,能够深入到疾病的根源。疾病往往有着复杂的成因,不是简单地放放血就能解决的。”
理发师发出一声冷笑:“哼,不信仰我们的神,那就是一群野蛮人。那你说说,你所谓的神奇东方医术有多少年的历史了?”
卡乐咪一愣,有些支支吾吾。他学习新医术的时间并不长,对于古老的靖江医术,他其实并不了解。他猜测道:“可能,有几百年了吧。”
“几百年?”屋子里的人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爆发出一阵哄笑。
理发师更是笑得前仰后合:“哈哈哈,几百年的东西?你真好意思说!你学医几年了,就跑来这里吹牛?我看你就是个江湖骗子!”
他瞪大眼睛,逼近卡乐咪:“我们的医学,那是神赐予的智慧,融合了千年的传承,包括星座学说、草药知识、元素理论等等,你了解多少?”
卡乐咪无言以对,他确实对这些传统医学知识知之甚少。
理发师得理不饶人,继续嘲讽道:“东方人能理解我们博大精深、源自神赐的医学吗?你一次又一次地胡说八道,是想颠覆我们的信仰吗?如果没有我们的医术,你的祖先、你的家族,能繁衍至今吗?”
面对理发师的质问,卡乐咪选择了沉默。他知道,此刻的自己,无论说什么,都只会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而理发师见他沉默,更是得意洋洋,仿佛已经完全占据了上风。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揉了揉额头,叹息道:“哎,这些来自东方的工匠手艺真是精巧绝伦,但精神层面怎么还是一副野蛮未开化的样子?”
听到这话,卡乐咪的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他斜睨了公爵一眼,冷冷地说道:“公爵,你才是真正的野蛮人。你推崇的那套放血疗法,简直是对人身体的戕害。想当初,我在海难中死里逃生,是那些不信神的靖江人救了我。当我祈求神明时,神又在哪里?靖江人的生活比我们好得多,这难道是假的吗?”
公爵回过神来,脸上挤出一丝狰狞的笑意:“你还想回去?你这个卑贱的海盗、亵渎神灵的家伙,难道还想回去做东方人的走狗吗?”
他高声宣布:“来人啊,把他给我关进大牢!七天后在市政广场上公开斩首示众!”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大街小巷,说是有个卑鄙的海盗在国王进行身体净化仪式时公然亵渎神灵,害得国王与邪魔的较量一败涂地。凶手将在七天后在市政广场被公开处决!告示贴满了大街小巷,这一消息也迅速传到了靖江船队耳中。
狗尾巴草儿手里拿着告示,面色凝重地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大家。仲安春听后大吃一惊。
“格纳吉泽塔?”仲安春疑惑地问道,“这是谁啊?”
“就是卡乐咪,”狗尾巴草儿解释道,“这是他的本名。”
“什么?!”仲安春骤然暴怒,“这些西洋小国是要跟我们宣战吗?!”他麾下那些身经百战的水兵们,完全有能力踏平这个小国,然后扬帆出海,回家去。
但狗尾巴草儿拦住了他:“仲大哥,稍安勿躁,事情可能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他分析道:“这地方的风土人情跟我们靖江大相径庭,事情可能另有隐情。而且,卡乐咪被抓,很可能是因为他反对他们那种荒唐的放血疗法,还有他阻止了前任国王的放血治疗,所以才被栽赃陷害。”
仲安春听后更加愤怒:“这简直就是无理取闹!他们当时就该直接把人抓起来,而不是等我们进宫谈判之后才来这么一出。这分明就是挑衅!”
他们决定立刻进宫救人。在宫殿里,他们见到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
“公爵,我听说你要处死我们的人,”仲安春沉着脸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得给我一个说法!”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并不生气,反而笑着说道:“朋友们,请听我说。这是教会的决定,并非国王或我个人的意愿。他触犯了教会的法规,理应受到惩罚。”
“不过,”他继续说道,“我们并不想因此破坏了我们的友谊。所以我个人准备了一些金银财宝作为补偿,而且等你们出海后,教会还会为你们增派二百名传教士,随船前往靖江。”
然而仲安春却不为所动:“如果我非要人呢?”
“那我恐怕就无能为力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遗憾地说道,“那个水手确实犯下了亵渎神灵的重罪。”
“他在我们靖江学习科学知识,怎么一回到你们这儿就变成了亵渎神灵?!”仲安春气急败坏地说道。
“他给我们讲述了科学知识。”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解释道。
“科学知识是好东西!”仲安春大声说道,“我们靖江全国上下都在大力推广扶持!科学知识和你们的神灵有冲突吗?!”
瓦尔特波尔森公爵摇头道:“仲大人,我不得不说一句。真正的好东西,人们会自然而然地欢迎它,而不需要大力推广扶持。至于科学知识和教会是否有冲突,我也不太清楚。但我想说的是,生意归生意,这些都不会影响到我们之间的友谊。”
看到仲安春还是坚持要人,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轻声对狗尾巴草儿说:“恐怕要人无望了。但是请你们想想看,这只不过是一个人的死亡而已,而且他还是我们费列罗国的人。这件小事难道会影响到我们两国的友谊以及我们朋友之间的情谊吗?”
仲安春瞪大眼睛说道:“小事?!他是不是你们国家的人应该由他自己来决定。你可知道他在我们靖江担任什么职务吗?他曾经是我们的锦衣卫成员之一!你敢杀锦衣卫就是打我们靖江的脸!”
他最后警告道:“我不管你们教会和那些神神叨叨的东西。我最后警告你一次:赶紧把人给我放回来!”
在京城外的街道上,狗尾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似乎带着一丝不满。仲安春突然挥手,面带愠怒地问:“怎么回事?你怕了?刚才和那个洋人嘀咕些什么?”狗尾草无奈地回答:“仲兄,就咱俩,要是想干点什么,是不是得找些帮手?”仲安春却淡然一笑:“哼,就咱俩怕啥?他们要是敢来硬的,我们一定会报复回去,我就不信那些洋人会不顾一切地胡来。”狗尾草摇了摇头,边走边嘀咕:“这事可没那么简单,洋人的思维和我们可不一样!”
“仲兄,我们刚才已经和他们交涉过了,你不是没听见。那个新心灵舍,是他们的禁忌,对他们来说,亵渎神明就像我们国家的欺君之罪,他们真的会拼命反抗的。”“现在卡乐咪的事情很麻烦,一方面这件事已经传开了,另一方面突然发生这样的变故,我怀疑可能和之前皇上见过的那个僧人有关。”“僧人?你是说那个在皇上身边,穿着彩衣手持书卷的那个人?”狗尾草皱着眉说:“对,我怀疑他是新心灵舍的人,而且看当时公爵的态度,他的地位应该不低。”“如果皇上突然死亡,死因不明,而教会的高僧又在场,那邪恶战胜正义,岂不是败坏了新心灵舍的名声?卡乐咪的出现,正好给了他们一个借口,又可以借此恐吓民众,加强信仰。”“不过公爵的诚意还是值得赞赏的,他还是想和我们合作,看得出来,他对我们的靖江产物很感兴趣。”“仲兄,我们得好好合计合计。”
仲安春似笑非笑地瞥了狗尾草一眼,突然伸拳捶了捶他的肩膀。“你小子,才来两次就懂得这么多门道了?那这件事就交给你去办吧,我只有一个要求。”“什么要求?”“你得给他们来点颜色看看!”仲安春冷笑道。“打谁?国王还太小了吧。”“不是,我说的是你在海上遇到的那些家伙。我刚才还夸你聪明呢。”仲安春板着脸说,“就用这个新心灵舍给他们来点颜色,敢抓我们的人,我们的靖江龙旗还在船上飘着呢,这些邪魔歪道还没见过硬茬呢!”狗尾草眼中闪过一丝兴奋:“好!那就给他们来点颜色!”“仲兄,我其实已经有计划了。我们现在不宜带兵冲突,刚才进宫的时候,洋人已经防备我们了。不过我刚才和洋人说,可以放弃卡乐咪,但需要增加赔偿。这几天还需要你时不时进宫和洋人假装谈生意,迷惑他们。”“趁这个时候,我也可以继续探查洋人的底细和兵力部署,再制定详细的计划。”“行刑那天,百姓们都会去观看,到时候我们带兵乘乱冲杀进去,直接劫法场,然后回船上返航,简单易行。”仲安春笑着问道:“你小子想得真周到啊,是不是我和洋人起冲突的时候,你就开始策划了?”狗尾草尴尬地笑了笑。“好,既然有计划了,那就放手去做吧。不过你有多少胜算?”狗尾草深吸了一口气:“我这几天观察了一下,觉得洋人城里的人不多,兵力也不足。我们船上的兄弟们都是身经百战的勇士,知道自己的同胞遭难,一定会群情激愤。”“再说就像仲兄你说的那样,他们不过是一群邪魔歪道!错在他们,正义在我们这边。我们理直气壮、斗志昂扬地以正义之师去战斗,定能战胜那些无耻之徒!”“说得好!不管胜负如何,有了这种气势,就已经先胜了一半!”仲安春拍手笑道。
两个人在街上大声密谋,引得路边的洋人们纷纷侧目。交谈间,仲安春有些惋惜地说道:“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变故,看来冲突是难免的了。”“之前和洋人交谈的时候,你也听到了,他们曾经听到过东方人活动的消息,我怀疑可能是汉江王,这是我们国家的耻辱,陛下一定会重视的。可惜没有人能帮我们打探消息了。”狗尾草沉吟道:“有办法,佛伯乐不是还在这里吗?没有人知道他和我们的关系,让他留在这里打探消息。”“嘶,对啊!那个狗才在哪里呢?下船后就没影了!”仲安春这才想起来,随船来的两个老外,其中一个已经回家了。因为觉得他们没什么用,所以就忘在脑后了。“佛伯乐可能是因为久别回家,见到家人难免多留几天。不过,处死卡乐咪的告示今天已经贴出来了,他一定会看到的。如果他来找我们,他可能正在船上!”“回船!”
两个人急匆匆地回到船上,船上的守兵立刻引领他们进入船舱内。刚一进入船舱,仲安春和狗尾草就看到佛乐坐在床上,急得直踮脚。佛乐看到人来了,双眼一亮,如同看到了救星一样,起身直扑过来。他哭着说道:“大人,救命啊!卡乐咪快要死了!”狗尾草说道:“你先别着急,你来的时候有没有人发现你,或者追踪你?那些洋人多少都会侦查我们的情况,佛乐算是一条暗线,之前被发现也没关系。但是现在被发现,就损失大了。”佛乐泪流满面地说道:“没有,我来的时候看到告示,知道我们这边出事了,我就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地过来了。”幸好这个人不傻,狗尾草松了口气。“佛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我们和上头有冲突?卡乐咪怎么会突然被处死?大人,你能不能和皇上沟通一下,把人放出来?”佛乐的语气中带着哀伤。虽然靖江的人对他都很好,但是因为人种不同,他隐约感觉到和靖江人之间有着隔阂。而卡乐咪则完全没有这种障碍,一路风风雨雨走来,早已情同手足了。仲安春扶起他,说道:“你先别急,这几天你去哪儿了?”“我一直在家,只在周围走了走,了解这一年多的变化。大人,你们准备什么时候去救人?”佛乐平复了一下心情,说道:“有!”“我弟弟开了一家饭馆,我这几天在饭馆帮忙。他的饭馆在贫民窟附近,教会和官兵白天都不会来,我们可以在那里见面。”“饭馆在哪里?说完你就装扮好回家去,路上不要被人发现。”“我知道了,从港口出发左拐,第二个路口直走三里路,再到头就看到了,名字叫老约翰饺子馆。我会经常在那里等你们,你们敲桌子为号。”
三天之后,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两人,都把自己裹得跟粽子似的,就露俩眼睛,一起朝着老约翰饺子馆进发。起初,确实有几个外国暗探跟着他们,但这些暗探的跟踪技巧在仲安春面前根本不够看,三两下就被他识破并甩掉了。仲安春稍微展示了点反侦察的手段,那些暗探就知难而退了。说到底,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还想跟仲安春做生意,所以也没必要再派人盯梢了。
仲安春又观察了一天,确认没人跟踪之后,两人才再次行动。他们按照佛乐留下的线索,七拐八拐来到了一个破旧的“贫民窟”。这里垃圾遍地,环境简直恶劣到极点。然而,即便在这样的地方,他们还是找到了一家看起来生意不错的饭馆。
“这里的外国人也吃饺子吗?”仲安春小声问狗尾巴草儿。狗尾巴草儿也不太确定:“可能吧,要么是佛乐翻译的时候就这么说的。”两人抬头看了看饭馆的招牌,狗尾巴草儿也不认识那上面的字。
两人进了饭馆,只见里面人声鼎沸,但饭馆实在太小,一眼就能望到头。幸运的是,还有两个空位,两人赶紧坐下。狗尾巴草儿有节奏地敲了敲桌子,没多久,一个人就走了过来。
“是仲大人吗?”那人小心地问。仲安春点点头:“你确定这里说话方便吗?”来人环顾四周:“没问题,这里都是老邻居,我经常来,都认识。”说完,他看了看两人,“我先给你们弄点吃的,免得太生硬了。”
很快,那人就端来了两大盘菜。一盘是正宗的饺子,另一盘黑乎乎、黏糊糊的,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狗尾巴草儿看了一眼就笑了起来:“哈哈,这是什么玩意儿?难道是你们靖江的特色美食吗?”那人热情地介绍:“这是我亲手做的酱猪大肠,你们尝尝。”
仲安春掀开面巾,一股难以名状的味道直冲大脑,他顿时脸色大变:“这是什么东西?你在炖屎吗?”那人赶紧解释:“不是的!这是酱猪大肠,我已经仔细处理过了,去除了腥味,但保留了一部分原汁原味,风味独特。”狗尾巴草儿也皱了皱眉头:“外国人也吃猪大肠吗?”那人说:“当然吃了,我们这里也有猪,而且物资匮乏,有的吃就不错了,不能挑食。快尝尝吧。”
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对视一眼,半信半疑地各尝了一小口。结果,两人同时“哇”的一声吐了出来!“你根本就没洗!”仲安春愤怒地大喊。那人一脸无辜:“我真的已经洗过了嘛。实在吃不下,你们就吃饺子吧。猪肉饺子,很好吃的!”仲安春连吐几口口水,看着那人信誓旦旦的样子,只好把目光转向那盘正常的饺子。说实话,他已经很久没吃过饺子了,于是犹豫着夹起一个咬了一口。结果他的脸色又变了!“这是猪肉馅吗?”他疑惑地问。那人回答:“是猪下水馅的,便宜又好吃。”仲安春气得大吼一声,差点没住进医院!
狗尾巴草儿在旁边幸灾乐祸地说:“算了算了,我们今天来是有正事的。”他把两人的任务告诉了那人,并询问他的意见。那人听后表示愿意帮忙,但他有一个条件:“能不能带我一起走?”狗尾巴草儿叹了口气:“不行啊,我们还需要你留在这里打探消息,你是最佳人选。”仲安春也安慰他:“你放心,我们已经有了海图和航线,很快就会再派船来接你。你一旦有消息,就是立了大功,我们会向朝廷奏报,直接封你为锦衣卫百户!”
然而,那人听后却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苦着脸说:“我不想再过这种苦日子了,我好不容易才熬过来的!为什么要折腾我一个人啊?”狗尾巴草儿只好安慰他:“你这里的饭馆生意不是挺好的吗?你就正常生活,顺便打探打探消息,这有什么难的?又不是让你去戍边!”然而,那人还是抱怨个不停,他觉得自己的生活被打乱了,而且跟身边的人也不能正常交往,他感到非常孤独和无助。
最后,狗尾巴草儿实在没辙了,就给他出了个主意:“你手里有钱,为什么不再开一家饭馆呢?这样就不用坐吃山空了。”然而,那人却连连摆手:“不行啊,现在这家饭馆生意好,都是因为我弟弟的缘故。我之前整改过菜谱,结果人少了很多,以前门庭若市的景象再也回不去了。”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听后都凌乱了,亲兄弟之间,怎么能这样对待彼此呢?而且外国人也知道自己吃的东西不怎么样,但还是有很多人来捧场,这真是奇怪啊!
不过,那人依然固执地背对着两人,表达着自己的不满。仲安春想发火,却被狗尾巴草儿拦住了。狗尾巴草儿想了想,又给他出了个主意:“佛乐,我有个办法,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试试?”“你说吧。”“这里靠海,鱼很多。你知道吗?鱼除了可以吃,还可以玩。我们可以用杯子装鱼,然后固定好,既可以玩也可以吃,我称之为‘深海杯’。这里的青楼很贵,而自己动手又没意思,我觉得这个肯定能大卖,让你在这里享福。”
狗尾巴草说得信誓旦旦,却没有注意到仲安春的眼神已经从震惊变成了呆滞。他在旅途中停泊了这么久,从来没见过狗尾巴草儿去寻花问柳,没想到他竟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鱼能行吗?”仲安春惊讶地问。狗尾巴草陷入了回忆:“我以前穷的时候就试过,确实可以的!”仲安春听后更加震惊了,他悄悄地挪了挪座位,跟狗尾巴草儿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而那人已经开始在脑海中展开了一个宏伟的商业计划。过了很久,他才犹豫着说:“那我试试吧。”仲安春听后目瞪口呆,他竟然能被说服?这真是太神奇了!
在漫长而紧张的筹备之后,终于等来了行刑日。虽然新的信仰已在我们心中扎根,但人心难测,不论何时何地,总会有人对教义心存疑虑。这次公开行刑非同小可,因为牵扯到君王的生死,更有红衣主教亲自主持,整个城市都接到了通知,这次的场面可谓是空前绝后。
行刑那天,市政广场上熙熙攘攘,人头攒动。广场中央临时搭建的高台上,木柴堆成小山,形成一个金字塔形状。塔尖的小平台上,一根木头竖立在那里,显得格外醒目。红衣主教已经站在高台一侧,手持经书,开始诵读。旁边站着一位紫袍小角方帽的书记官,他是宗教裁判所的官员。其他法庭官员则整齐地站在台下,严阵以待。不远处,观礼台上,小国王端坐着,仲安春、狗尾巴草儿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陪伴在旁,他们的目光都紧紧盯着行刑台。虽然主犯还未现身,但观众们已经迫不及待,想要一睹这场狂欢,看到一个异端者受到火刑的惩罚。
仲安春环顾四周,看着沸腾的人群,眉头紧锁。“这些西方人真是野蛮,不懂得教化。仅仅因为对教义有异议,就要看人受刑,真是难以理解。”他感叹道。“这些百姓太愚昧了,被愚弄到这个地步,而他们的皇上竟然对此无动于衷,真是怪事。我们或许应该趁机把他们全都解决掉。”狗尾巴草儿瞥了一眼坐立不安的小国王,轻声说道:“仲兄,你的想法有些偏激了。”“你看看这些西方的百姓,他们为了信仰可以舍弃生命,如果整个西方都是这样,那他们真的没救了。”“下次我们带兵来的时候,应该把这些疯子全都杀掉。”仲安春愕然地看着他。“呵呵,我只是开个玩笑。”看到仲安春愣住了,狗尾巴草儿指着下面的人群笑着说,“其实他们和我们也没什么不同,仲兄你没见过街边砍头的吗?而且有些百姓还会用馒头去沾犯人的血吃,这不过是另一种愚昧罢了。”仲安春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说得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这次的事情都是你一个人在操办,我从来没有过问过。”“我都已经安排好了,我们的人都混在观众里面,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就会一拥而上,我们就可以趁乱带着人直接回到船上。”仲安春点了点头:“很好,你去抓小国王,我去抓公爵。”狗尾巴草儿说:“一切都听仲兄的安排。”
两人密谈着,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看着两人谈笑风生,好奇地问道:“你们在聊什么,这么开心?”最近狗尾巴草儿和仲安春频繁地进宫商议事情,已经就卡乐咪的事情达成了共识。对方决定在观刑之后乘船返回靖江。他们提出的要求已经得到满足:一百两黄金、两百名传教士和五十名工匠,清晨时分就已经被送到了他们的船上。用一个水手的命来换取这么多的资源,任谁都会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所以,瓦尔特波尔森公爵并没有起任何疑心。“我们在讨论为什么这里要用火刑来处决犯人。你们这里的刑罚都是这样吗?直接斩首岂不是更痛快?”狗尾巴草儿随口问道。瓦尔特波尔森公爵解释道:“根据我们教会的信仰,消灭犯人的肉体,可以让他们无法从死亡中复活。他们的灵魂在失去肉体之后,就会在永恒的痛苦中飘荡。这是一种比死亡更痛苦的惩罚。”“这么说来,你们这里最高的刑罚就是火刑了?”狗尾巴草儿继续追问道。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是的,就公开行刑而言,这已经是最高级别的处罚了。不知道东方有没有类似的刑罚?”狗尾巴草儿笑了笑说:“当然有。我们那里公开处刑的方式叫做凌迟。”“对于女性犯人,我们还有一种专门的刑罚叫做梳洗。”小国王听到这些话,吓得脸色苍白,浑身发抖。太可怕了!太野蛮了!东方人竟然如此残暴!而瓦尔特波尔森公爵也咽了两口唾沫,颤抖着声音问道:“犯下什么罪,会受到这样的刑罚?”“通常来说,都是谋逆之罪,或者惊扰皇上的罪名,才会受到这样的待遇。在你们这里,大概就相当于渎神之罪吧。不过我们靖江的当今陛下,是一个仁慈的君主,我从来没有听说过他用过这样的刑罚。”瓦尔特波尔森公爵点了点头,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羡慕的神情。这才是真正的皇上,真正的至尊啊!哪里像他们这里,还要受到教会的束缚呢?
这时,市政广场旁边的教堂里的大钟敲响了,午时已到。一个穿着囚服,被蒙着头的犯人,被士兵从街上押了过来。他被直接带上了高台,绑在了木架上。当他的头罩被掀开时,正午的阳光照进了他的眼睛。他睁开眼睛,看到了仲安春和狗尾巴草儿,心中顿时充满了希望和惊喜!这是他唯一的希望!这几天,在牢房里,他受尽了心灵和肉体的双重折磨。唯一让他坚持下来的,就是一个信念——仲大人会来救他!靖江的水军一向团结,他也是其中的一员!(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