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遇春眉头紧锁,眉宇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忧虑,他沉思了片刻,仿佛在心中权衡着言语的份量。终于,他小心翼翼地试探着问道:“陛下心中,是否有所疑忌之人呢?”话语中带着几分试探,又藏着几分关切。

    林小风闻言,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处的秘密。“确实有,”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成国公朱纯臣的嫌疑最重;其次便是那些流寇和建奴在京城的细作。”他说得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至于具体是谁,一查便知。”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不容抗拒的威严,仿佛一切阴谋在他的眼中都无所遁形。

    公孙遇春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敬佩与忧虑交织的神色,他轻声说道:“臣告退。”言罢,他转身离去,步伐稳健,背影中透出一股子坚定与决绝。

    林小风用完早膳后,心中忽然涌起一股莫名的冲动,他仿佛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牵引,思绪飘向了那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地方——坤宁宫。于是,他吩咐郭天阳:“摆驾坤宁宫。”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坤宁宫,这座巍峨的宫殿,是周皇后的寝宫,也是后宫的权力中心,被誉为“中宫”。此刻,它静静地沐浴在晨光之中,显得格外庄重而神秘。

    周皇后听闻林小风突然驾到,心中不禁泛起一阵涟漪。平日里,这个时候陛下要么在朝堂上运筹帷幄,要么在御书房批阅奏章,怎会突然来到坤宁宫?难道……她心中涌起一阵莫名的期待,望向天边初升的太阳,面色因这份突如其来的期待而变得红润起来。

    “臣妾给陛下请安!”周皇后身着一袭素雅的白衣,步履轻盈而典雅,走到林小风面前,行了一个标准的后宫之礼。她的动作温婉而端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一种母仪天下的气质。

    尽管周皇后已经三十三岁,但岁月似乎对她格外宽容,她的肌肤依然光洁如玉,宛如凝脂,堪称玉体。林小风望着眼前的美人,心中的疲惫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安宁与满足。他挥退左右侍从,执起周皇后柔软温热的手,与她一同坐在暖榻上,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

    周皇后面色潮红,心中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们已是老夫老妻,但林小风很少这样端详她,这让她感到既羞涩又欣喜。她低下头,不敢直视林小风的眼睛,心中却如小鹿乱撞。

    “嘉定伯的事情,梓童已经知道了吗?”林小风的声音温柔而低沉,打破了室内的宁静。

    周皇后身子一震,林小风昨夜明抢之事早已传遍后宫,而且抢的第一个人竟然是她的父亲国丈大人!这让她心中五味杂陈,既有对父亲的担忧,也有对林小风的疑惑。她轻轻点了点头,声音细若蚊蚋:“陛下,臣妾有所耳闻。”

    “你会怪朕吗?”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忐忑,他望着周皇后的眼睛,试图从中寻找答案。

    周皇后双目如水,低头沉思片刻,然后抬起头,目光坚定地望着林小风:“陛下乃一国之君,需要高瞻远瞩,臣妾怎敢妄论陛下之所为。”她的声音虽轻,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决。

    林小风闻言,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他温柔地抚摸着周皇后的秀发,感到十分欣慰。他起身取来一份邸报,那是朝廷内部的报纸,仅在官员之间传阅,上面记载着朝廷的最新动态和各项决策。他望着周皇后,眼中闪过一丝狡黠:“梓童,你的文笔如何?”

    周皇后低下头,面带愧色:“臣妾虽然读书识字,但文笔并不佳。”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自卑,显然对自己的文采并不自信。

    “那便妥了!”林小风笑着说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仿佛已经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

    妥了?周皇后有些懵懂,她望着林小风那自信满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好奇。近来皇上的行事风格大变,仿佛换了个人似的,总是能想出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点子。

    林小风淡然一笑,他的眼中闪烁着智慧的光芒:“朕打算印刷一批邸报,第一期就由皇后你来主笔吧。”他的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同时也透露出一种对周皇后的信任与期待。

    “邸报?陛下,万万不可!”周皇后毫不犹豫地拒绝。邸报是官方报纸,传递的信息与朝廷息息相关。如果她来主笔,那就破坏了后宫不干政的规矩。其次,她从未写过邸报,怕出错惹麻烦。再者,她根本不知道该写什么。

    林小风拍着皇后的肩膀安慰道:“此邸报非彼邸报。”他的声音温柔而坚定,仿佛能驱散周皇后心中的所有顾虑,“朕打算将这批邸报免费赠送给百姓,让他们了解朝廷,理解朝廷,最后支持朝廷。”

    周皇后咬着唇,她明白了林小风的意图。这是一次前所未有的尝试,通过邸报将朝廷的声音传递给百姓,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但她心中依然有些忐忑不安:“可是陛下……臣妾脑中空空,一无所知。”她有些为难地说道。

    林小风闻言,笑着取来一张宣纸,按照前世报纸的板块进行分区。他的动作娴熟而自信,仿佛已经进行过无数次的练习。分区完毕后,他逐一介绍道:“梓童,朕在这里画了六个区域。第一个区域是朝廷板块,可以写朕的旨意、官员的升迁与处罚;第二个区域是实事板块,可以写昨天发生的大事;第三个区域是军事板块,可以写我们明军与流贼交战的情况;第四个区域是民生板块,可以写粮价、菜价、布价等;第五个区域是故事板块,这里的内容可以随意写,比如皇家的事情、后宫的事情、民间的事情乃至传说中的故事都可以。”

    “最后一个区域是金融板块,可以写铜钱、白银、黄金的兑换价格等。”林小风的声音温和而耐心,仿佛是一位循循善诱的老师,“写的时候尽量用大白话,不要写之乎者也,百姓看不懂。”

    即使聪明伶俐的周皇后,也被林小风的想法说懵了。她缓了许久才明白过来,这邸报的内容竟然如此丰富多样,涵盖了朝廷、军事、民生、故事、金融等各个方面。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似懂非懂。”周皇后说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羞涩与不安。尽管她已经尽力去理解林小风的想法,但依然感到有些吃力。

    “哪里不懂?”林小风问道,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关切与耐心。他愿意为周皇后解答所有的疑惑,让她更加明白自己的意图。

    “陛下所说的邸报有什么用?现在银子本来就紧缺,印刷又是一笔开销,不划算。”周皇后担忧地说道。她虽然明白林小风想要通过邸报传递朝廷的声音给百姓,但依然担心这会是一笔不必要的开销。

    “皇后要长远考虑,不要怕花钱。”林小风安慰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这邸报一旦发行,将成为我们与百姓沟通的桥梁,让他们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这是一笔无形的投资,将会带来无法估量的回报。”

    紧接着,他将报纸的舆论作用详细地告诉了皇后。他解释道,报纸不仅可以传递信息,还可以引导舆论,让百姓更加了解和支持朝廷的决策。这是一股无形的力量,可以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今天早上醒来后,林小风总觉得缺了什么。前世他是老师,早上到办公室的第一件事是泡茶,第二件事是看报纸。今天他习惯性地想找报纸看,猛然间才想起自己已经穿越了。

    报纸!这个念头在他的脑海中一闪而过,却如同一颗种子般生根发芽。他对这个时代性的舆论武器充满信心,相信它将成为他守城的重要武器。

    如果他穿越到满清,或许会放弃这个想法,因为满清的文盲太多。但明朝不同,明朝百姓的识字率很高,朝廷对社学的入学年龄有明确规定:“民间幼童十五以下者。”即十五岁以下的孩童都可以参加社学,入学时无需考试,招生数额也没有限制,凡是愿意读书的人都可以来参加。

    守城靠的是什么?是决心!不止是他的决心,还有文武百官与京师百万民众的决心。只要大家决心守城,北京城一定坚不可摧。而如何让百姓信任皇帝与朝廷呢?舆论!攻心为上!他要用报纸这个舆论武器来凝聚人心、鼓舞士气、传播正能量。

    按理说编辑报纸应该找翰林院那些写书的文人来做,但林小风经过深思熟虑后放弃了翰林院。先不说文人误国的问题,一旦将这个权利赋予他们,这些人一定会夹带私货。写出来的东西非但起不到正面作用,甚至还会有反作用。他要亲自把控这个舆论武器,让它成为他守城的重要助力。

    周皇后听完林小风皇帝的解释后愣了半晌,她怎么也想不到自己的夫君为何会有这样的点子。这邸报不仅内容丰富多样,还蕴含着如此深远的意义。她望着林小风那充满自信的笑容,心中不禁涌起一阵敬佩与期待。

    “陛下,臣妾明白了。这邸报可有名字?”周皇后问道,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好奇与期待。

    深夜时分,通州之地沉浸在一片寂静之中,月光如水,洒满了古老的城墙和沉睡的街道。左都督涂文庄终于与天津巡抚单荣庆在此汇合,两队兵马汇合后,气势比之前更加盛大,仿佛一股不可阻挡的洪流。

    涂文庄身着铁甲,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不屈的光芒。他带着的两千兵马,皆是精锐之士,铠甲鲜明,武器锋利。而单荣庆,一身文士打扮,却也透露出一股不凡的气度,他领的两千士兵,同样训练有素,纪律严明。

    行礼之后,单荣庆小心翼翼地问道:“左都督一路劳顿,陛下与太子现在何处?我欲前往拜见。”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担忧。他尚且不知林小风守京之事,以为他们还在后面的车驾中。

    涂文庄解释道:“陛下坚守京师,我们则负责护送太子及郭公等大臣前往南京。”他的声音沉稳而坚定,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单荣庆闻言,面露愕然之色。他没想到事态已经如此紧迫,皇帝竟然选择坚守京师,而将太子和大臣们送往南京。他心中涌起了诸多疑问:皇帝真的在守京师吗?京师的兵马有多少?火炮火铳又配备了多少?军民是否还一心?然而,他只知道皇上已经下定了决心,绝不后退。

    夜色中,单荣庆下马,郑重地向着京师的方向磕头。他的双眼赤红,望向涂文庄的眼神中充满了恳求:“左都督,老臣能否见一见太子?”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颤抖,显然对当前的局势感到十分焦虑。

    涂文庄轻轻地摇了摇头,回答道:“太子偶感风寒,不便见人,一切事务皆由我负责。”他的声音虽然平和,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此时,锦衣卫千户曹国东手执火把,紧跟在单荣庆身旁。他一边是为了方便交流,另一边也是为了防备单荣庆有异心,能即时将其擒获。他插话道:“海船庞大,吃水深,无法行运河,只能在直沽登船,而那里距离此地还有二百余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忧虑,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严峻。

    涂文庄闻言,眉头紧锁。他深知当前的形势严峻:李自成攻破太原后,兵分两路,一路北进至宣府,再往居庸关,意图切断皇上北去的退路;另一路则北行后东转,自京师南面的保定府发起攻击,欲断皇上南行的生路。而据塘报,昨日的流贼已经攻破了河间府,那里距离天津也仅有二百余里。

    夜色中,涂文庄的眉头紧锁,他的目光在夜色中闪烁,仿佛能穿透黑暗,看到远方的局势。他深知,时间紧迫,刻不容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

    “必须加速!”涂文庄果断地下达了命令,“高千户,流贼昨日已破河间府,我们必须加速才能摆脱他们。传令下去,让所有人快马加鞭!”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焦急,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曹国东无奈地说道:“都督,道路泥泞,若马车过速,容易翻车。而且这些马匹都是以耐力见长,不善奔跑,只能缓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棘手。

    涂文庄望着浩浩荡荡的队伍,坐在战马上沉思了许久。他知道,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若流贼派遣轻骑从河间府快马赶至直沽,时间上完全可行。双方一旦遭遇,若流贼主将稍有智谋,不需骑兵冲阵,只需围住车队轮番放箭即可。对于骑兵来说,这些马车无疑是活靶子。届时,流贼追不上他们,他们也跑不掉,时间一长必然会被拖累至死。

    他望着远方的天空,心中涌起了一股豪情壮志。他知道,他必须做出决定,否则,太子和大臣们的安全将受到严重威胁。他深吸了一口气,决定冒险一试。

    他对单荣庆和曹国东说道:“我有一计。”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仿佛已经做好了决定。

    单荣庆抬头望向涂文庄,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都督请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期待。

    涂文庄详细地阐述了他的计划:“太子南迁之事从北京传到河间府最快仅需一夜,骑兵从河间到天津需要两天。而我们目前的速度到达直沽也需要两天。我打算让高千户带两千人快马赶到武清城外休息待命。若流贼派遣轻骑截杀太子,选择的地方必然是武清附近。他们若来,高千户正好可以抵挡;若不来,就等车队到达后再一同前往直沽登船入海。”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冷静和果断,显然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

    单荣庆取出地图,曹国东手执火把,两人一边看一边计算。片刻后,单荣庆点头表示赞同:“我觉得此计可行。”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涂文庄的计划充满了信心。

    曹国东也毫不犹豫地表示同意:“我无异议。”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显然已经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涂文庄正准备发令,却又突然觉得不妥。虽然皇上将南迁之事都托付给了他,但此事重大,还是需要商议一下。于是,他带着单荣庆和曹国东来到太子车驾旁,简述了计划。

    车驾内沉默了许久,才传出一道沙哑的声音:“此事都听左都督的。”那是太子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涂文庄不再犹豫,对曹国东说道:“高千户,你带五百锦衣卫、五百厂卫,再带一千冯巡抚的人,即刻前往武清城外。”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切,显然对当前的形势感到十分紧迫。

    “遵命!”曹国东调转马头,疾驰而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渐行渐远,仿佛一头猎豹,准备扑向它的猎物。

    清晨时分,河间府内。硕大的“顺”字旗与白色的“刘”字将军旗在城墙上随风飘扬。李自成的心腹大将、左营制将军骆文彬坐在府衙大堂内闭目养神。他的面容坚毅,眼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昨夜探马传来消息,说林小风让太子南迁,而他则留在京城防守。骆文彬对此表示怀疑,他认为林小风很可能会混在南迁的车队中逃走。

    “报!”传令兵从门外飞奔而入,单膝下跪,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念。”骆文彬头也不抬地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仿佛能穿透人心。

    传令兵硬着头皮念道:“谷将军令属下来报,果毅将军侯崇傅、果毅将军田虎纵兵劫掠,城中民怨沸腾。”传令兵心里清楚,背后传人坏话的行为若被侯崇傅和田虎知道,十条命也不够丢。若非谷将军的命令,他绝不会做此事。

    骆文彬皱眉问道:“是抢平民还是富户财主?”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严厉,显然对这种事情感到十分不满。

    “起初只是抢富户,但后来局面失控了。”传令兵回答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棘手。

    骆文彬叹息着感到无奈。自从北伐开始,皇上就三令五申不得扰民。他知道皇上所说的不得扰民其实是指不得劫掠百姓。城中的富户财主想抢就抢、想杀就杀。只有抢了他们的钱才能补充军饷、购买粮草。然而随着劫掠次数的增加那些兵卒已经习惯了开始对百姓下手。他们杀人放火、奸淫掳掠无恶不作。这哪里还是什么义军?分明就是流贼!

    “知道了。”骆文彬吩咐道,“告诉谷将军大顺军纪严明必须对百姓秋毫无犯。让他杀几个人立威再有违者定斩不饶!”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行为感到十分愤怒。

    “是!”传令兵应声而退。然而他前脚刚走另一个传令兵就匆匆入内。

    “大帅北京密报!”传令兵喊道,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显然有紧急情况需要报告。

    “哦?”骆文彬睁开了眼睛,“念!”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威严,显然对这种情况感到十分关注。

    传令兵开始念报:“据查昨夜戊时初两千锦衣卫护送明太子朱慈烺、永王、定王及一众朝臣勋贵自左安门出发后一路往东往通州方向行进。”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清晰和准确,显然已经对这份密报进行了详细的了解。

    通州骆文彬皱眉死死地盯着桌上的地图。通州与运河相连明太子南逃的路线大致有两条:一条是自通州南下绕道山东往南直隶;另一条则是沿运河往天津乘船入海至南京。他的目光在地图上穿梭,仿佛在寻找着最佳的拦截路线。

    山东尚未攻陷若想阻拦必须在天津一带拦截!若林小风带太子同逃他会毫不犹豫地指挥大军星夜往山东天津一带进发。然而现实是林小风独守北京令太子南逃。如此他的大军便不能轻举妄动了!皇帝的主要目标是北京和林小风明太子并非首选。然而即便不是首要目标难道就眼睁睁地看着明太子南逃吗?

    骆文彬轻轻地摇了摇头,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种坚定的决心。

    京城的前门大街,热闹非凡,阳光洒在石板路上,闪烁着斑驳的光影。街道两旁,商贩的叫卖声、马车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构成了一幅生动的市井画卷。锦衣卫刚刚贴完告示离去,那鲜艳的告示纸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仿佛是一只刚刚展翅的蝴蝶,瞬间便吸引了大量的人群。

    四周的人群如同潮水般涌动,前面的人被挤得几乎喘不过气来,脸上的汗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后面的人别挤了,前面的人已经贴到墙上了。”一个穿着粗布衣裳的中年男子大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无奈和焦急。

    “既然贴到墙上了,你为什么不避开呢?挤死你也是活该。”人群中传来一个不满的声音,那是一个身材瘦削的年轻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不耐烦和冷漠。

    “我的鞋呢?谁踩掉了我的鞋?”一个焦急的声音突然响起,那是一个穿着华丽衣裳的妇人,她的脸上写满了慌张和不满,四处寻找着被踩掉的鞋子。

    场面越来越混乱,人们如同无头苍蝇般四处乱撞。这时,一旁的国子监监生挺身而出,他身穿一袭整洁的儒衫,面容清秀,眼神坚定。他转身高举双手,仿佛是一座巍峨的山峰,稳稳地矗立在人群之中。大声喊道:“各位父老乡亲们,别挤了,我来给你们念一念告示上的内容。”

    此言一出,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和嘈杂。人们纷纷停下脚步,转头看向那位监生,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

    “别用文绉绉的话,我们听不懂!”有人喊道,那是一个满脸皱纹的老者,他的声音里夹杂着沧桑和无奈。

    监生点了点头,嘴角勾起一抹温和的笑容,他开始用通俗易懂的语言念道:“这是万岁爷的告示。万岁爷说,现在朝堂上贪腐之风盛行,导致国库空虚,军饷匮乏。”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人们的心中。

    “万岁爷的告示不就是圣旨吗?”有人好奇地问,那是一个年轻的书生,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唉,不重要,这上面没有盖章,我们就把它当作告示来看就行了。”监生捋了捋胡须,神色严肃地继续说道,“万岁爷还说,昨天他斩了内阁首辅汤兴家的头,还灭了他的三族。又擒了户部左侍郎王正治,还抄了成国公朱纯臣的家。”他的声音里充满了震撼和悲痛,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悲惨的历史。

    四周的百姓听完,顿时一片哗然。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不敢相信,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惊心动魄的戏剧。

    “内阁首辅竟然被万岁爷斩首了?”有人惊讶地问道,那是一个身材魁梧的汉子,他的声音里充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撼。

    “何止是斩首,还灭了三族呢!我早就说他德不配位,凭着口舌之利爬到了内阁首辅的位置,现在好了,口舌之利送了他的命。”一个老者感慨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沧桑和无奈,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尘封的历史。

    “内阁首辅有什么可说的,你们没听说成国公也被抄家了吗!万岁爷这次可是动真格的了!”另一个人兴奋地说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商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是在看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监生对百姓的反应略感意外,他没想到万岁爷的告示竟然会引起如此大的轰动。待众人情绪稍定后,他继续用那温和而有力的声音说道:“万岁爷还说,今天午时和明天还会再斩一批大官的头。”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历史。

    百姓们先是一阵沉默,他们仿佛在思考着什么,旋即欢呼起来。他们的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充满了激动和兴奋。

    “太解气了!这些贪官污吏都该死,一点也不可怜!”有人激动地喊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农夫,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仇恨,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深仇大恨。

    “午时在哪里斩?我想去占个地方看热闹。”一个年轻人急切地说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你是外地人吧?在京城斩首除了西四牌楼还能有哪里?别站着了,快去看热闹吧!”一个老者催促道,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慈祥和关爱,仿佛是在照顾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斩首不都是午时三刻吗?现在去是不是太早了?”有人犹豫地问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妇人,她的眼神里充满了犹豫和不安,仿佛是在担心着什么。

    “去晚了就没地方站了!”另一个人拉着她就往西四牌楼的方向走,他的眼神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追逐着一个不可逆转的梦想。

    众人嚷嚷着要往西四牌楼去,监生摆手悠然道:“大家别急,后面还有话呢!”他的声音如同春风般温暖而和煦,瞬间便安抚了众人躁动的心情。

    “还有?”百姓们顿时停下脚步,都扯着耳朵仔细听,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更加精彩的故事。

    “万岁爷又说,斩首抄家得来的钱财还不够军饷,所以打算卖宫里的东西,希望有钱的人能来捧钱场,没钱的人也来捧个人场。”监生继续说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每一个字都仿佛是一颗种子,深深地种在了人们的心中。

    此言一出,众人都震惊了。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不敢相信和震撼,仿佛是在看着一场惊天动地的奇迹。在他们的认知里,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只要万岁爷愿意,天下人的钱财都是他的。然而现在,万岁爷竟然要卖家产来筹集军饷!

    “老先生,你不是在逗我们玩吧?”有人惊讶地问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商人,他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黄纸黑字写着呢,我敢妄言吗?”监生瞪着眼睛说道,他的眼神中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事实。

    “在哪里卖?什么时候可以去买?”一个打扮得像商贾的中年人问道,“宫里的珍宝啊,别说买了,就是看一眼也值得!”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难得的盛宴。

    “是啊,在哪里卖?”其他人也纷纷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更加精彩的故事。

    “就在西四牌楼旁边,申时初开始。”监生回答道,他的声音清晰而有力,仿佛是一阵风吹过,带走了所有的喧嚣和嘈杂。

    “行行行,我们去看热闹。”众人纷纷说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兴奋,仿佛是在期待着一场精彩的表演。

    “对,没钱买看一眼也值得。万岁爷卖的东西肯定不会太贵,说不定还能捡到漏呢。”有人兴奋地说道,那是一个年轻的农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期待和好奇,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难得的奇遇。

    众人正欲离开时,一队顺天府的衙役手持告示走了过来。他们身穿整齐的官服,面容严肃而庄重。他们开始张贴告示并高声诵读上面的内容,那声音如同雷鸣般响彻云霄。

    “现在京师有瘟疫流行,十户人家里有九户都生病了。传染的人接踵而亡,一个几口人的家庭里只要有一人染上这瘟疫就可能有一二个人甚至全家人都起不来。”衙役的声音里充满了焦急和担忧,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惊心动魄的历史。

    “经查证这是鼠疫在作乱!”另一个衙役高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坚定和决绝,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不可逆转的事实。

    “我们上表给天子后他大为震惊并拨出内帑白银数十万来治理瘟疫。”一个衙役继续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感慨和敬佩,仿佛是在诉说着一段感人至深的故事。

    “鼠疫是通过跳蚤传播的所以要想治瘟疫就得先治鼠。凡是家中有老鼠的人不可用手或脚去碰它们而应用棍棒打死后焚烧掉。家中的粮食不可生吃必须大火久烹后方可食用。”一个衙役详细地解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耐心和细致,仿佛是在教导着一个不懂事的孩子。

    “家中的被褥和衣物都需用稻草熏烤;地面和墙面要用石灰水泼洒;禽畜圈里也要先用稻草熏烤再用石灰水泼洒这样才能除掉跳蚤。”另一个衙役补充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认真和负责,仿佛是在完成着一项神圣的使命。

    “从今天开始凡是黄册上有登记的人都可以去领取半两银子的治鼠钱。这钱由保正统一到顺天府衙去领取然后各户再去保正家中领取。”一个衙役高声宣布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激动和兴奋,仿佛是在宣告着一段难得的福音。

    “凡是有贪污的人一经发现立即处死。”另一个衙役严厉地说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威严和正义,仿佛是在维护着一段不可侵犯的法则。

    “另外官府还诚邀有能力的志士来治理鼠疫并会给予一定的赏银。”最后一个衙役高声喊道,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期待和诚恳,仿佛是在期待着一段英雄辈出的历史。

    衙役诵读完毕后又用白话解释了一遍给百姓们听。听完衙役的解释后百姓们面面相觑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高高在上的万岁爷竟然会关心他们这些平民百姓!不但

    林小风左手轻轻托着下巴,眉头紧锁,深陷在沉思的漩涡之中。内阁的局势已经稳固,太子也暂时安定了下来,资财也还算充足,只是李自成这个心头大患如同悬在头顶的利剑,时刻威胁着大明的安危。他凝视着窗外,春日的暖阳洒落在紫禁城的琉璃瓦上,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却无法驱散他心中的阴霾。

    “李自成会投降吗?”林小风低声自语,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不,绝不可能!不说他对宗室所做的那些事情,单单是掘了明祖陵和在陕西称帝这两件事,就是百死也难以赎罪的。他心中对权力的渴望和对朝廷的仇恨,如同烈火烹油,怎能轻易熄灭?所以他一定不会投降,即使投降了也只是虚名而已,背后隐藏的野心和阴谋,绝不会因此而消散。”

    既然不会投降,那就只能硬拼了。可是怎么拼呢?林小风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京城内外的景象:繁华的街道、拥挤的市集、忙碌的百姓,以及那一张张或期待或冷漠的脸庞。关键还是要靠民心。没有百姓的支持,京师三大营怎么守城,怎么抵御贼寇呢?然而朝廷以往的做法,已经深深地伤害了民心。徭役赋税繁重,瘟疫流行,流民四起,天灾人祸不断,朝廷却没有妥善处理过任何一件事情。治理民众需要恩威并施,但朝廷的官吏们只知道用威,却不懂得施恩。百姓们并不是愚蠢的,他们心里清楚善恶;他们也不是受虐待的奴才,怎么会去帮助那些施暴的人呢?

    想到这里,林小风睁开眼,目光中闪烁着决绝。“想要拢住民心,这些因素不得不考虑啊。”他转头看向身旁的李邦华,眼中带着几分期待和询问,“李阁老,守城需要民心,你觉得我们应该怎么做才能拢住民心呢?”

    李邦华已经知道锦衣卫告示的事情,也看到了顺天府衙的告示。说实话,林小风直接发钱给百姓的举动让他感到十分震惊。从古至今,朝廷恤民无非就是减免赋税、赈灾发粮,像这样直接发钱给百姓的做法,他真是闻所未闻!别说是百姓了,就连他这样的朝廷重臣也感到十分佩服。他知道发钱、诛杀贪官都是为了一个目的:拢住民心。

    “陛下,外面的告示我已经看过了,很是感动。最近京师里流传着一首关于流贼的诗,我猜也是陛下您写的吧?”李邦华试探着问道,眼神中带着几分敬佩和好奇。

    林小风沉默不语,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淡淡地望向窗外,仿佛在那片蔚蓝的天空中寻找着答案。

    “臣以为,在京师百姓中发钱治鼠的事情还有待商榷。”李邦华忧虑地说道,眉头紧锁,“九边的大军还缺军饷呢,如果陛下发钱的事情传出去,我担心边军的军心会不稳啊。”

    “边军的亏空我今天就可以补上。”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昨天抄没了成国公府的家产,得到了超过五百万两的银子。这笔钱,足以解决边军的军饷问题。”

    “五百万两???”李邦华瞪大了眼睛,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自从林小风十五年前上台以来,为官者无不贪婪成性,但他没想到一个成国公府竟然能抄出五百万两的银子来。这笔钱,足以让边军的将士们过上一段安稳的日子了。

    谁说为官者无不贪婪?李邦华心中暗自思量。他曾任兵部尚书,军队吃空饷的事情他不是不能管,而是不敢管。缺饷的明军到处举白旗投降,武将们为了拢住军心,只得想办法弄钱。最简单的途径就是吃空饷了。一旦朝廷欠饷,他们就可以用之前吃空饷的钱来补贴军饷,解一时之急。朱纯臣曾任数年的京营总督,他虽然猜到朱纯臣可能贪污了军饷,但没想到数额竟然如此之大。

    看到李邦华愣怔的样子,林小风轻轻一笑,吩咐道:“李阁老,我担心你募兵不顺,所以特地在西四牌楼附近搭了一个戏台。你兵部的人在观戏的同时也可以顺便募兵。这样一来,既能吸引百姓的注意,又能顺利地招募到士兵。”

    “至于练兵的事情……你是行家,你自己决定就可以了。”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信任和期待。

    “是……臣这就去办。”李邦华眨了眨因为休息不好而赤红的双眼,迈步离去了。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和敬佩之情。皇爷的驭人之道比以前强了不知道多少倍。隐隐约约间,他觉得皇爷已经变了。不,应该是成长了!他虽然没有受过正统的教育,但看人的眼光却十分准确。大明朝的未来一定会越来越光明的!

    郭天阳站在殿门外望着林小风从容不迫的样子,心中感到十分欣慰。皇爷的每一个举动都透露出他的智慧和决心。他相信在皇爷的领导下,大明朝一定会走出困境迎来新的辉煌。

    “皇爷,东厂提督顾朝生求见。”正当林小风想要小憩一会儿的时候,郭天阳的声音从殿门外传来。

    “让他进来吧。”林小风淡淡地说道,语气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威严。

    顾朝生匆匆走进大殿,叩首施礼。礼毕之后,他小心翼翼地问道:“陛下,定国公府已经被我们包围了一夜了,不知道陛下有什么吩咐?”

    林小风猛地一拍桌子,声音之大吓得顾朝生赶紧跪在了地上。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严厉和不满:“吩咐?难道没有朕的吩咐你们东厂就破不了案了吗?”

    “朕登基这么多年了,耗费了巨额的资财养了你们这么多人,难道你们还需要朕来告诉你们应该怎么做吗?”林小风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怒气和失望。他深知东厂的实力和能力,但此刻他们的表现却让他感到十分不满。

    顾朝生额头上冒出冷汗来,他赶紧用衣袖拭去汗水说道:“陛下息怒……臣这就去办。”说完他连忙起身退出了大殿。

    离开乾清宫之后,顾朝生站在原地思索着。他来这里并不是为了找骂的而是想要探探林小风的口风。如果提到定国公的时候皇上有不悦的情绪流露出来的话那么定国公就有可能是凶手!到时候证据随时可以伪造出来。然而皇上却滴水不漏!这让他感到很为难啊!定国公真的是凶手吗?怎么会有这么愚蠢的凶手把行刺皇帝的证据藏在自己家里呢?然而如果定国公不是凶手的话那么幕后真凶又是谁呢?行刺的人已经死了线索也断了。别说是三天破案了就算给他三十天他也觉得无望啊!顾朝生顿时感到头大如斗。他思索了一会儿之后猛地一拍大腿急匆匆地离去了。他知道时间不等人,必须尽快找到线索破案。

    ……

    在皇城北安门外的北镇抚司衙门里,公孙遇春刚刚升任锦衣卫指挥使,正在处理皇上交给他的任务。林小风让他办三件事情:灭门之事、模仿勋贵和朝臣笔迹写信件、以及调查明朝商业中与朝廷官员有勾结的商队。现在灭门之事已经完成了,模仿勋贵和朝臣笔迹写信件也已经搞定了。只剩下最后一件比较难办的事情,不过也已经查得差不多了。

    明朝商业发达,究其原因还是朝廷的功劳。明朝九边大军每年所消耗的粮食、武器、护具、火器数量惊人,前期主要靠武官押运。然而满载而去空载而回成本高昂,为了缓解成本压力朝廷便委托商队来运送这些物资。在运送过程中会配备武官和士卒押运以确保万无一失。久而久之这些商队便拥有了特权,其中主要有晋商、齐商、徽商、浙商等几大商帮。

    公孙遇春翻看着锦衣卫查得的信息,眉头紧锁。给户部运送粮草的江浙商号有三家,他们与户部侍郎王正治、督饷侍郎王鳌永以及前兵部尚书张缙彦往来密切。给工部运输铠甲、兵器、火器的商号有十余家,他们与前工部尚书解浩杰和前兵部尚书张缙彦的关系也不一般。“看来……陛下早就察觉到他们有问题了!”公孙遇春心中暗想。

    正当公孙遇春在翻看信息的时候,一个锦衣卫进来报告说:“指挥使大人,东厂提督来了,他……”报信的锦衣卫话还没说完,顾朝生就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他的脸上带着几分焦急和不安,显然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商量。公孙遇春放下手中的信息,看向顾朝生,等待着他的下文。(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