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午后,海军大营内响起了一阵军号声,除了在战船上巡防的军士外,营房内的海军军士早已等候多时,此时都快速穿戴整齐,奔跑着来到校场,等待多时的集合出征终于到来了。
苏圣平站在校场的高台上,头戴圆盔,穿着海军的铠甲,北部海军师长顾荣成、参谋部长武云、思训部长路高伟、军情部长吴用等人同样穿戴整齐分站在左右。
海军的铠甲和陆军的板甲本质上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根据海上的特点,甲片比陆军的轻薄,也很容易卸下,防止军士落水后因铠甲过重造成不必要的伤亡。当然,只是除了苏圣平的军装外,不同级别的铠甲上有明显的标识。
校场上,北部海军三千人分成三个方队,每个方队再以战船划分为一个个小方队,每艘战船的管队站在自己方队前面,后面则是船上的小队长,紧接着就是普通的军士。南部海军支援的两个大队则是站成一个独立的方队。临近沙漏结束,所有军士集合完毕,随着报数结束,顾荣成亦是向苏圣平高声报告海军军士集合完毕。
苏圣平上前一步,右手握紧拳头举起,高声喊道:“国民军,必胜!”
校场上立刻响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呼喊声:“国民军,必胜!”“国民军,必胜!”“国民军,必胜!”集合完毕后,紧接着就以队为单位,快速走出校场,来到码头登上各自的战船。
海港这边是军民两用,此时更有不少物流行伙计、民夫、预备队员在搬运物资,还有一些在海港开设店铺的普通民众。这些人都站在码头上的大路两边,羡慕的看着海军出征。有人见到认识的,更是兴奋的高声打着招呼。
陆永很享受这种感觉,他早已不是当年闽王府的一个打手,而是北部海军的一个小队长。之前更听说了当年和自己一起南下打探消息的游三在南征期间表现英勇,战后叙功已经提升为一船的副管带了。
思训跟也他说过,朝廷那些当官的只会欺压百姓,哪像司令这种天神下凡的人物,对老百姓比对自己家人还好,架桥修路,开垦田地,让老百姓过上好日子。
正是因为司令不愿为跟朝廷那些人同流合污,所以朝廷和那狗皇帝才容不下司令,竟然污蔑司令犯了十大罪,想要诛司令九族。不管朝廷和狗皇帝是什么东西,反正海军所有将士都不会答应朝廷残害司令。
不仅不会答应,大家还一致要求司令反了他娘的。好在在众多将领的要求下,司令已经决定要推翻这个无能的朝廷,成立一个新的朝廷,让天下百姓都过上好日子。
陆永觉得别的事情他不管,就想英勇作战,有一天出人头地后能够回福州,用自己这些年积攒的军饷给家人买一栋屋子,或者接他们到宝岛来,然后再找个媳妇,一家人过上美满的日子。
陆永站在自己小队的第一个位置,前面的军士停下来准备登船,他想的出神,差点撞上前面小队的军士,还好及时止住脚步。转头看到顾师长站在不远处看着军士登船,不由打了个冷颤。
顾师长的严厉和惩罚,是所有人的噩梦。陆永心想好在没被他看到,不由的暗暗松了口气。朝廷那帮只敢在长江扑腾的瘪三,你们等着吧!
有意思的是,陆永的心思代表着北部海军大部分军士的心思。大家伙早就听说顾师长以前也是长江水师的将领,心里面都想着这些年在他身上受的气只有靠长江水师来出了。而且大家一想到南部海军可是把一个国家的水军摧枯拉朽的全部歼灭,就都想着拿长江水师出气。
二月三日,日上三竿,温州府城一座私宅内,谷天宇正抱着一个美妇酣然大睡。昨夜是温州防御使请客,怀中的美妇据说是孀居的寡妇,正是谷天宇最为喜欢的妇人类型。
正因为他的特殊爱好,到了温州还没有好好享受过女人。防御使费尽一番心力,方才找到这个寡妇,威逼利诱之下才让她陪伴谷天宇。没想到,这寡妇没上床前还颇为腼腆,可一上手后,顾盼之间极致风骚,抱在怀中身上柔若无骨,动情时更是浑身潮红、啼叫如莺,关键是颇能承受挞伐。谷天宇不由兴致大起,两人盘肠大战至五更时分才精疲力尽睡去。
天亮后,谷天宇本想起来,没成想昨晚盘肠大战过于激烈,五十几岁的身体有些扛不住了,感觉颇为疲累,也就懒得起床。躺在床上,怀中抱着美娇娘,心里想着要把这等尤物收入房中。不一会兴致又起,想着反正没事,索性就一阵摸索抠弄,把那美妇弄醒,又是一番**......
谷天宇这次带来的战船都是海船,水师官军驻扎地靠近长江口一带,也算是时常出海,二十九日议事的时候,谷天宇本来想说要派船外出查探。但是一想到距离宝岛还有几百里海路,一来一回得几天时间,哪有那份闲心。再者水师上下也没把泉州海军放在眼里,将领们也没那份心思,也就是每日里派出几艘船往南查看巡查一番了事。
临近中午,距离温州海港约五十里的海面上,长江水师一艘出海巡防的战船漫无目的游荡着,他们是最外层的巡防,除了驾船的水手外就五个军士,此时正在舱房里赌钱。赢钱的肆意的大声笑着,输了的则是骂骂咧咧的。战船上出了名赌徒高老三,今天手气颇为不顺,从出海开始就一直输多赢少。又输了一把后,高老三骂骂咧咧的把嘴里的贵人牌香烟往地上一扔,叫嚣着:“他妈的,手气太背了,等老子去撒泡尿改改运,回来再战。”
旁边的军士起哄道:“就你妈的事多,快去快回。”
高老三低头走出舱房,来到船舷一侧,踩上一把椅子,解开腰带,掏出家伙就往海里尿,嘴里还念念有词的。尿完后,抖了抖身子,系好腰带。掏出怀中的贵人牌香烟拿出一根叼在嘴上,小心翼翼的拿出火柴,在砂纸上划拉几下,才把火柴点燃,点上烟后心满意足的抽了一口,心里暗道:这泉州产的东西就是好,这一次非得抢一些回去不可。
这时,船舱内传来了同伴的叫喊声,高老三嘴里叫着来了,又使劲吸了几口烟,烟丝跑进嘴里,朝外吐了几口痰。就在他转身的时候,感觉有什么不对,再一转身,就看到东南方向隐约间有大船驶来。揉了揉眼睛再看,确实是有一支船队。顿时一惊,赶紧大叫起来。
长江水师的军士再怎么无能,总算是吃这碗饭的,高老三这么一叫,所有人都出来查看。距离大概还有十里左右,此时已经能看清对方不是商船,而是一支战船船队,众人也不管什么浓烟级别的规定了,匆忙让水手调头跑路,然后按最严重的情况间断点燃了船上的浓烟往后边报警,算是歪打正着完成巡查任务。
长江水师的巡防共三层,每层相距大约相距十五里,通过浓烟很快海港内水师将领们就发现了情报,竟然还是最为危险的三束浓烟,这是表示敌军正在快速来袭。
长江水师除了和吴朝的长江水师每年有那么几次形式上的冲突,会燃起浓烟,也就是去打击水盗,倒还真没遇到过这种阵仗,将领们不由慌作一团,要死不死的此时谷天宇还不在营地,只好派人四处去找。
此时,谷天宇和那美妇盘肠大战后又呼呼大睡。要不是一个将领知晓昨夜是防御使请客,找不到谷天宇后问了防御使,并通报敌船来袭的消息,还不知道何时能找到他。
被吵醒的谷天宇一开始听到敌军来袭,也是吓了一跳,顾不得什么美娇娘,赶紧起床穿衣。可回营地的路上,一想难不成是苏圣平手下的海军来了?如果是他们的话,倒是不用太担心。对方这样明目张胆的前来,距离约有五十里,还得两个时辰才能到达。有这段时间准备,防备是足够了,竟然还怕自己这边过于小心,搞得像是水师怕了泉州那群土鸡瓦狗组成的海军,岂不是要让人笑掉大牙。
北部海军战船上,顾荣成举着望远镜看着对面燃起的浓烟,朝身边的北部海军主要将领解释道:“长江水师也不是一无是处,这三层防御,以浓烟为号的传统保持的很好,大约盏茶功夫点燃。一束表示发现敌我不明的船队,需要进一步查探,后方船队要做好警戒准备。两束浓烟表示,明确对方是敌军,但对方并未准备攻击,后方船队要做好出战准备。三束浓烟就很好理解了,发现敌军来袭,要求后方紧急备战。此时相距尚有十里,对方就能看出是敌军来袭,也不知道是瞎猜,还是真的能预判出来。”
苏圣平放下望远镜,道:“正因为如此,你们才不能掉以轻心。我本来不同意你们这么个打法,既然你们这么有信心,我也就从善如流了。但是,凡事还是谨慎小心应对,不能小看天下英雄。”
顾荣成出了海,又有些老子天下第一之态,但在苏圣平面前还不敢过于放肆,可听他这么说长江水师,撇撇嘴,道:“天下英雄?就凭他们?司令也太高看他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