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何鹏的求救声,指挥中心响起了尖锐的警报。士兵们从各个角落奔来,李响趁人群尚未完全封锁出口,逃离了现场。
他又一次靠近金柏翠的窗边,这次金柏翠未回应,但消失的字条暗示她已看到一切。
目睹那些紧张四顾的士兵,李响明白此刻留下并非明智之举,他选择离开,返回对面房间,通过望远镜亲眼目睹何鹏在军官们的安抚下,饮下了那杯被施了计的水。
李响的脸上绽放出满意的笑容,他知道计划已然得逞。他早有打算,先令何鹏病倒,这样指挥官的异常会让其他人紧张,甚至可能做出过激行为。
在李响的策略中,最好是能将前线的王定山引回,一则减轻赵亚洪龙人部队的压力,二则他渴望一举歼灭。
在激烈的战场,有两个来自贫民区的密探,因此李响清楚赵亚洪的龙人部队在持续的压力下已所剩无几。毕竟,赵亚洪刚获得神胎,就遭遇王定山的两万大军,毫无防备,几千人对抗装备精良的上万人,能坚持到现在,已让李响对龙人的战斗力刮目相看。
他必须暂时庇护龙人们,深知唇亡齿寒的道理。若龙人全军覆没,他相信对方必定会立即进攻贫民区。
为了确保自身的生存空间,他必须让这两名战士继续战斗,这样他们才能专心发展。况且,他并不担忧双方会投降,两人已势同水火,只要有一方尚存,就不会罢休。
接下来数日,指挥中心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戒备状态。门窗紧闭,人员进出需凭证并接受搜查,夜晚灯火通明,照亮了整个指挥中心和小区,士兵们日夜颠倒地巡逻。
显然,何鹏在白天被李响的惊吓后,已显得有些慌乱。
然而,人类毕竟非机器,也无法日日夜夜防范未然。
李响瞅准那位哨兵的短暂疏忽,再次悄无声息地潜入。
那些聚集成束的手电筒应对起来并不复杂,破坏总比创造更为轻而易举。
李响运用紫色的黏土,幻化出锐利的短刀,瞬间摧毁了所有手电筒,看守的士兵也在他的突袭下昏迷不醒。
随着光线的消逝,指挥所内警报声大作,士兵们匆忙朝爆炸声的方向奔去。然而,黑暗中加上困倦,有人慌乱开枪误伤了同伴。
从何鹏早上的举止,李响推测他已察觉到自己的隐形能力,否则不会采取这些措施。
不过,知晓归知晓,仅凭一日的准备难以抵挡如此人物,尤其是李响并非易于对付的角色。一时间,他独自搅乱了整个指挥所的秩序。
高层或许了解,但士兵们并不知情。他们虽不迷信,但这诡异现象经过数日,已在他们心中埋下了恐惧的种子。
李响引开了众人的注意力,随即在墙上再次写下“希望”、“反抗”和“危险”字样。
完成这一切后,他趁着混乱脱身离去。
尽管如此,王定山的军队反应依然迅速。即便如此,他们迅速重装照明设备,恢复光明,增派兵力防守,并撤离伤员进行救治。
这一切仅耗时半小时。
然而,当墙上再次出现的大字映入眼帘,他们再度惊愕。
这次,指挥所的最高指挥官何鹏并未现身。
鹦鹉的唾液起了作用,此刻的何鹏正在自己的房间中狂躁不已。
周围的士兵们束手无策,面对最高长官,他们不敢采取强硬手段。
无奈之下,只好派人请来同等身份和地位的官员,等待指示。
李响通过望远镜目睹这一切,心中稍感宽慰。
他担忧那杯水无效,迫使他再次冒险进入。如今成功,他已经无需忧虑。
随着何鹏的突然病倒,本就紧张的指挥所再次陷入混乱。
尽管他的病情被严令保密,但消息已传开,经过口耳相传,变得愈发夸张。
有人说何鹏是因为冒犯了希望天尊才落得如此境地,人们从最初的不信,逐渐转为半信半疑。
次日清晨,士兵们因何鹏的事态承受着巨大的心理压力,对巡逻任务产生了抵触情绪。
甚至有人向上级申请,要求前往前线,与龙人部队交战。
当然不能轻易应允,一旦开了这个先例,将会如洪水般涌来众多离去之人,指挥中枢最终将只剩空壳。
王定山一心求功,若得知此地的动荡,他们的处境必定堪忧,身首异处是免不了的结局。
整个指挥部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气氛中。
金柏翠整夜未眠,她亲耳听见了当时的混乱。
清晨醒来,她立刻开启窗扉,继续扮演狂信徒的角色,高声呼喊。
然而这一次,早有人静候,都在等待她的引领,说出那句口号。
士兵们的士气大减,领导人的幻觉让他们对所谓的天族希望更加畏惧,所有人都捂住耳朵,试图隔绝这声音。
此刻,李响目睹一个士兵在指挥部的某个角落,策马疾驰而去。
他尾随其后,好奇对方为何孤身行动。
但这名士兵仿佛失控,疾驰如风,不住地驱策马匹。李响刚登上楼顶,只留下一道远去的影子。
尽管如此,从这里望去,他仍能推测出士兵的目的地。
“那是战场的方向,他是去传递消息吗?”
李响微微惊讶。
按常理,即使何鹏出现幻觉,指挥部也应有医生应对。至少要先由医生诊治,即使病情未见起色,也应拖延几日,以免分散在前线战斗的王定山的注意力。
但发病至今不过半日,竟急切地去送信,告知王定山这里的状况,难道不怕分心,让赵亚洪的龙人部队有机可乘吗?
李响虽不通军事,但他明白,一旦在这样的大事上分心,成功将变得遥不可及。
“鹦鹉的唾液竟有这般威力?”
他不由自主地取出王永兴给的小瓶,里面还剩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