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下子拿出来,明显吓坏了他。
如果有人说退伍能拿一笔不菲的报酬。
我想告诉你,每个地方的人均可持续收入不一样。
有的地方当兵几年甚至只有几万块。
“怎么说?铁塔?干不干?”
我晃动金钱诱惑他。
“干,怎么不干?晚上去哪搞?”
铁塔也是个喜欢赌钱的人。
事实上,越是乡下赌博越是猖獗。
道理也很简单。
乡下不比城市。
没有商场,也没有娱乐场所。
乡下人晚上能有的娱乐活动就是赌钱。
要知道,每当七点过后。
我们这个镇子上街道上几乎看不到几个人影。
但是每当这个时间点,赌场往往都是人满为患。
我跟铁塔去电影院门口的小吃店各自吃了碗面。
我胃口不好,再加上嘴角有伤。
吃了小半碗就不吃了。
铁塔是我见过饭量最大的人。
愣是连吃七碗。
然后给我来一句,“七分饱。”
我当场就翻了个白眼。
我差点以为他赚的工资还不够吃饭。
来到赌场的时候,这里灯火通明。
在最中间的八仙桌上。
赌局已经开始了。
他们今天玩的是二八杠。
在这里,我就要讲一下规则了。
二八杠在我们这里很流行。
规则也很简单。
庄家一门,闲家三门。
把扑克牌的J、Q、K全部拿掉。
每家两张扑克牌,以点数区分大小。
2配8最大,天牌吃一切。
下来就是对子,其中以对10最大,对A最小。
再然后就是比点数,九点依次向下。
没点最小,比如6配4就是没点。
同样点数不比牌的大小,庄家通吃。
当然,我听说有的地方二八杠以对子最大。
2配8仅次于对子。
不过我们这里的规矩就是2配8是天牌,没的比。
“天门中出,2配5七点!”
“上门1配4五点!”
“下门3配3六点!”
这里插一句题外话。
其实闲家三门按专业术语是“二门”“天门”“四门”
不过为了方便理解,我统一概括成上下,天门。
“开!庄家2配7九点,通杀!”
“啊?”
伴随着赌场所有人的惊呼。
发牌的荷官不慌不忙收走了赌桌上的现金。
我粗略的看了一眼。
就这一把。
起码三万多。
跟我手里的本金几乎齐平。
“好家伙,就这一下子抵得上我一年工资。”
铁塔看的兴趣。
他的想法也是所有赌徒的心思。
如果你在赌场尝到了甜头。
特别是一把赢了很多。
其实并不是什么好事。
因为你会觉得平时费心费力的工作。
才赚那么一点微薄的薪水。
而赌桌上一把,几分钟,就抵得上几个月甚至几年的工资。
在这种心态下,你还会有心思上班吗?
我扫视了一下赌桌。
全是生面孔,我一个都不认得。
从小到大,我都在外面读书。
很少回老家。
也因此,很多人我都不认识。
如果爷爷奶奶,他们应该全是是熟面孔。
不过他们现在已经走了。
我在赌桌前看了一会,没有立刻下注。
父亲曾说过,老千要察言观色,细细揣摩。
情况不明朗的情况下不要轻易出手。
我才看了没多久,没看出什么门道。
像那种一上来就吆五喝六。
拽的二五八万样式的人。
动不动把身上所有钱押上去。
这种就是标准的棒槌。
我不经意间看到隔壁打麻将的房间有个熟人。
是光头曹风。
我愣了一下,没想到他还能来赌场。
曹风一只手缠着绷带,包裹的跟粽子一样。
另一只手在使劲摸牌。
看他娴熟的模样,不需要眼睛看就知道手里的麻将是什么。
曹风发现了我在看他。
尴尬的笑了笑算是打招呼。
我撇过头没再理会。
像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不长记性。
老赌鬼。
早晚他会嫌打麻将太小。
越来越大。
最后整个人都掉进去。
一点也不值得可怜。
“白七爷,你什么时候下场?”
铁塔已经急不可耐了。
我淡定的扫了一眼二八杠赌桌。
瞳孔猛然紧锁。
没错,荷官是个老千。
他出手了。
尽管动作很轻微,但还是被我捕捉到了。
这一把,荷官始终在发第二张牌。
他一直捏着最顶上的一张。
“开!庄家1配8,九点通杀!”
“啊?”
“什么鬼?今天的庄这么火?”
“是啊,连续通杀三把了。”
赌徒们哀鸿一片。
这几把都是大注,最少的也有小两万。
甚至于接下来的两把根本没人压注。
我想了想,果断抽出五千压到了天门上。
此时,赌桌上我竟然成了压注最多的人。
满打满算一共才八千。
赌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
谁压的最多谁就看牌。
坐在天门的原本是做土方的老板刘三刀。
他直接起身把位置让给了我。
我毫不气的坐了下来。
“发牌!”
荷官发完一圈在等待开牌。
赌桌上必须闲家先开。
上门3配8一点。
下门4配9三点。
点数都很小。
我轻轻的掀开一张牌,是2点。
“吹!吹!”
铁塔粗着嗓子在我后面狂喊。
能听的出来,他比我这个看牌的激动多了。
“啪!”
我直接把牌甩在了桌面。
“黑桃8”
“是二八杠!”
全场惊呼出声。
这是今晚的第一把二八杠。
除非庄家拿到和我一样的2配8,否则必输。
哪怕是对10也得输。
众人的目光都看向荷官面前的扑克牌。
他没有犹豫。
直接翻了出来。
“4配6,没点,通赔!”
全场倒吸一口凉气,爆发出欢呼。
上门的一点和下门的三点是很小的点数。
没想到这样都赢了。
所有人都觉得庄家爆了,纷纷开始下注。
我拿着赔来的五千让开了座位。
这把我没打算继续压注。
因为刚才我已经看的很清楚了,摸清楚了套路。
“白七爷,继续啊,你手气这么好!”
铁塔火热的盯着我手里的现金。
我笑了笑点出一万递了过去,“拿着玩吧。”
“这。。。这怎么能行呢?”
铁塔嘴上虽然这么说。
手上的动作却很熟练。
笑嘻嘻的拿着钱就往赌桌里面钻。
我知道他刚才跟我一样一直在观望并不是因为不想下注。
而是他口袋空空压根没钱。
捏着那张50左摇右晃看了半天。
我发现这张50还是那天拖板车他最后的本金。
“开!庄家对7,通杀!”
“啊!我的天!什么庄啊!”
“妈的!我还以为庄熄火了,妈的怎么又仙起来了!”
“不行,我还得压,再来!”
赌徒们的心里都是这样。
永远期待着下一把拿到大牌翻本。
其实当你坐在赌桌上的时候就已经是个输家了。
我观察到了赌场的规律。
吃大赔小。
吃掉几把大注后总会放几把小注出去。
我刚才没有出千。
只是看台面上的赌注不多,随手检测了一下而已。
和里面的热火朝天不同。
乡下街上寂静无声。
“咚!咚!”
尽管有人敲门,也没有赌徒理会。
打开门的瞬间。
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马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