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要嚣张?尔等皆无力抗衡。”墨行轻轻敲击着孟秋的天灵盖,话语中透出不屑。
他在盐湖城还能找谁相助呢?原本两位修为较高的盟友都已经向墨行低头,即便再召集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前来,结果恐怕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无人可再唤,罢了。”墨行微微点头,绕着孟秋缓慢踱步。
“甚好,那么接下来便轮到我了。我也无需招徕他人,咱俩一对一较量一番便是。”墨行面带微笑地道。
孟秋畏惧至极,赶忙匍匐在地。
“前辈恕罪,我怎敢与您争斗,分明是以卵击石啊。”孟秋心中哀痛不已。
墨行并未理会他的求饶,今日既然已来到此地,便誓要彻底挫败孟秋。
墨行揪起孟秋的后衣领,接连施展灵气攻击,瞬间将其打趴在地。
“都给我好好看着,挑衅于我可以,但胆敢触怒我墨行身边之人,定教你们尝尽苦头!”墨行愤然言道。
接连数十记灵气冲击落在孟秋脸上,他原本肥硕的面庞此刻变得犹如猪头一般肿胀不堪。
墨行还未收手,忽闻远处传来阵阵仙兽驾驭的巡弋法宝之音。
片刻间,数辆巡弋法宝在外围停下,一支纪律严明的巡逻队飞身踏入现场。
“住手!”
一名身着巡逻署署长大袖黑袍的中年修士疾步而来。
他目光扫过一片跪地的修士,问向癞子:“究竟发生了何事?”
癞子瞥了他一眼,又望向墨行,淡笑着答道:“并无他事,不过是众人在此晾晒修行灵光。”
“可是有人在此滋生事端?”那名中年修士走进人群追问。
孟秋鼻涕眼泪糊满脸庞,挣扎着扑到中年修士面前,抱住他的腿。
“师兄啊,您总算来了,再晚一会儿我的小命可就不保啦!”孟秋声泪俱下地控诉。
听到孟秋的称呼,原来他在盐湖城还有这般后台。
“你是这里滋事者?”中年修士直指墨行质问。
墨行摊手一笑,反问道:“您看这些人,足有一百多位吧?您认为我会是那个挑起事端的人吗?”
“嘻笑怒骂,你就是在狡辩!”中年修士呵斥一声。
“师兄正是此人,重伤我多名同门,还将我打成了这般模样,请师兄为我主持公道!”孟秋泣不成声。
“将他拿下,带回巡逻署审讯!”中年修士挥手示意,随即便有修士上前将墨行用灵力枷锁束缚起来。
随后,墨行被押送至盐湖城巡逻署,张映泉亦尾随而至,内心满是焦虑。
张映泉此刻紧张不已,连续拨打张青龙的通讯符箓数十次,直至张青龙终于接听。
“墨行已被盐湖城巡逻署的人拘捕,你赶快想办法营救啊!”张映泉焦急万分地说。
从张青龙的话语中,却听不出半点担忧之意,反而是带着一丝调侃……
此乃关键时刻,你速思对策,若今日墨行无法脱困,我便不再认你这兄长之名!”张映泉语气威严地呵斥道。
“你兄长含辛茹苦将你抚养成人,却不曾想养了个忘恩负义之辈,终日口出狂言,哎,如今修真界风气败坏,人心不古啊。”张青龙说完这番话,随即切断了与张映泉的通话连接。
张映泉气愤不已,立刻再次拨打张青龙的通讯符,却发现对方已经关闭了联系法阵。
“张青龙,此事未完,待我归来,定要给你些教训,否则我便改换姓氏!”张映泉心中暗自发誓。
此刻,墨行正遭受盐城执法堂堂主张全的严厉质询。
“伤我胞弟,你可知会引来何种因果?”张全质问道。
“你这胞弟不懂修炼界的规矩,我只是替你教训他罢了,不必感激于我。”墨行淡然一笑。
“轰!”
张全手掌一震,拍击在桌案之上。
“临近生死边缘竟还胆敢狡辩!此处乃是盐城领地,在此地我说一不二,今日若不让你明白何为天地法则,只怕你还不知‘天’字如何书写!”
言罢,张全抽出腰间灵鞭,不容分说便向墨行动手抽去。
“啪!”
清脆的声响传来,却见张全面颊火辣辣疼痛。
原来那一鞭,竟反抽至他自己脸上。
张全更是愤怒,这墨行竟敢反击!
“该死的东西,竟敢回敬我,今日我便教你知晓挑衅长辈的代价!”
张全怒火中烧,灵鞭狠命挥舞。然而诡异的是,皮鞭仍旧反弹回他自己的脸上,使得双颊肿胀如桃。
此刻的张全已不敢轻易出手,面前的年轻人胆大包天,竟敢在执法堂内动手伤人。
“再试一次,看看究竟是谁自讨苦吃。”墨行冷笑回应。
“好得很,小子,胆敢对抗堂主,罪孽深重,准备接受闭关百年之罚吧!”张全说完,狠狠甩上门离去。
办公室之内,孟秋坐在灵兽皮沙发上静候,看见姐夫走入,忙起身询问:“姐夫,那小子教训过了吗?您脸怎么回事?”
“还不是让他给打的!简直无法无天,连长辈都敢动手!”赵全脸色阴沉地道。
“姐夫,那家伙修为高强,一个对付几十个都不在话下,前不久他还独力解决了癞子帮和刀疤帮两大势力呢!”孟秋提醒道。
“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赵全瞪了一眼孟秋,随后坐下揉搓自己受伤的脸庞。
“看来只能先将其囚禁几日,让他饥饿几顿,等到无力反抗时再施以惩治也不迟。”孟秋献策道。
“确是个可行之计,暂且就按你说的办。”
这时,一位弟子走进来,将从墨行身上搜出的身份令牌放在了桌上。
“这是他的身份令牌。”
张全拿起墨行的玉佩式身份证扫了一眼,冷哼一声。而后当他看到其中一块令牌,面色陡变,几乎从椅子上惊跌而起。
令牌正面仅有四字——“中枢总司”。
张全深知此类黑金色令牌唯有位列仙班高层的巨头才能持有……
赵全的手指微微颤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张玉简,翻至一半,只见其中镶嵌着墨行的画像,他顿时心头一震,不敢再继续查看,立即将其收入怀中。
原来此青年竟是自上界总务府降临凡尘的人物,莫非是为了微服下凡,亲临盐城查探人间修炼界的状况?
除了这个猜测,赵全实在想不出还有何种因由会让一位来自总务府的高位修士光临这偏僻的小城盐城。
赵全并非不愿得知墨行的真实身份,而是出于敬畏而不敢深究。知晓与未知之间,恐怕会产生截然不同的后果。
于是他迅速捧起玉简及墨行遗留的乾坤袋,径直走向墨行暂被禁锢的静室。
“这位大人,您的令牌与乾坤袋在此,请您收好。”赵全一脸恭谨,双手捧起物品递向墨行。
“本座在盐城犯有何事?”墨行淡漠地问。
“您这话可说得哪里去了,在下哪有资格处置您这样的高人,先前不过是不明尊者身份,误以为尊者乃是扰乱清修之地的宵小之辈,还请您海涵。”
赵全一边说着,还不忘补上一句:“那令牌上的信息,在下未曾细观。”
“方才那一鞭教训,在下已经铭记于心。”墨行微微点头,接过令牌与乾坤袋纳入袖中。
“唤你那位亲戚前来。”墨行又道。
“是,遵命!”赵全立刻离去,将孟秋拽到了墨行面前。
孟秋走近墨行,语气冷漠地质问:“你知道在盐城谁才是真正主宰吗?你有点修为又能如何?我背后有人脉,今日就要教你有来无回!”
墨行瞥了一眼赵全,问道:“你就没什么表示吗?”
赵全陡然一掌拍向孟秋的后脑勺,斥责道:“你说你有后台?你说你要让人有来无回?你以为自己是谁,是天道主宰吗?”
“你以为盐城是你的私人领地吗?在这片土地上修行,就必须遵循法规,规规矩矩做人,少打那些依靠权势欺人的主意!”
孟秋愣住了,不明白姐夫为何突然变了脸色。
“好生珍惜你所拥有的地位。”墨行轻轻拍了拍赵全的肩膀,随后转身欲离去。
赵全忙紧跟其后,对着墨行的背影恳求不已:“墨大人,您别忙着离开啊,到在下的厢房咱们再好好详谈一番如何?在下确实不知您是出自总务府的大人物啊!”
见墨行依旧未予回应,赵全焦急之下一把抓住墨行的袍袖。
“墨大人,您别急着离开啊,在下这里有上品灵茶,您不妨品尝一下。”
墨行若是就此离去,赵全深知自己必定难逃一劫。
墨行回首,嘴角勾勒出一抹浅笑:“那就品一品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