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行回到别墅,苏母正在厅跟一位男士交谈。看到墨行过来,苏母连忙向他招手。
墨行走过去坐下,仔细看了看这个男士。他在婚礼上见过这个人,他是苏彤的舅舅王军。
舅舅好。墨行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那个,你下午有事情吗?王军问道。
墨行摇摇头,表示没有事情。
那就好,下午你帮我搬家。听说你现在的工作不太如意,我给你一千块钱当工资。王军平淡地说。
墨行原本想拒绝,但苏母说:行儿,如果你下午没事,就帮帮你舅舅吧。
于是,墨行点头答应了。
那我们走吧,姐,晚上记得来家里吃饭,别忘了。王军起身,打了声招呼,带着墨行离开。
路上,两人没再说话。
王军的新家也在河西的一个小区,是一栋两百多平方米的复式公寓,装修豪华。
一辆货车停在楼前,旁边站着一个年轻人。
墨行不认识这个男人,但从长相来看,应该是王军的儿子。
旭儿,这是你姐夫墨行,我叫他来帮我们搬东西,你看着点。对了,事后给他一千块钱。王军对儿子王博旭说罢,就离开了。
王博旭走到墨行面前,上下打量他。
我表姐那么漂亮,我以为姐夫也会是个英俊的男人,没想到长得这样,真是浪费了我姐。王博旭一见面就开始阴阳怪气地说。
他知道墨行现在和苏彤住在一起,算是入赘的女婿。
一个男人靠女人生活,王博旭自然从心底瞧不起墨行。
而且墨行帮他们搬家还要收钱,这让王博旭更加轻视他。
墨行没有回应,只是微笑着点点头...
把这些车上的东西全搬进去,晚饭前必须搞定,否则你就别想吃饭。王博旭冷冷地说。
墨行打开车的后备箱,里面有些大件一个人搬挺费劲。
于是,墨行转向王博旭说:表弟,帮个忙呗?
王博旭听到这话,一脸不敢相信的表情,指了指自己的鼻子问:你刚才说什么?让我搬东西?
这里面还有个冰箱,你帮我搬下来就行。墨行说。
王博旭严厉地斥责道:你在开玩笑吗?我的手可是用来弹钢琴的,你竟然想让我给你搬东西?告诉你,我的手很珍贵的!快搬,搬不完别想要工钱!
墨行无可奈何地耸了耸肩,看起来这个王博旭的家教似乎不怎么样。
墨行先把小件搬下来,然后去了物业,花了大约一千块钱请了几个正在休息的保安帮忙。
王博旭全程跟着,一边指手画脚地指挥。
哎哎哎,那电视是易碎的,你们小心点,摔坏了你们赔不起!
那是我的钢琴,值十几万呢!轻点,这不是搬砖头!
慢点,搬这么快是要赶着去投胎吗?
...
几个保安听着王博旭唠叨,早就厌烦了。如果不是墨行私下又给了他们一千多块,让他们把王博旭当作不存在,保安们早就和王博旭吵起来了。
忙碌了一个下午,才把车上的东西全部搬完,墨行早已满身大汗。
墨行走进屋子,本来想在沙发上休息一下,结果王博旭立刻叫住了他。
哎哎哎,那是真皮沙发,你这么脏,别坐上面!王博旭指着墨行喊道。
苏倩一家三口到了,刚进门就听见王博旭对着墨行大吼。
王博旭也没主动打招呼,直接坐在沙发中央,打开电视看了起来。
新家不错嘛,这么大,至少两百平米吧?苏霍进门就夸赞道。
还行,二百六十多,没你们家别墅大,随便坐,别嫌弃简陋。王博旭冷淡地说。
这时,王军夫妇从外面进来。
都站着干什么?沙发上坐吧,博旭,你怎么回事?姑父一家人来了,你也不倒杯水?女人冲着王博旭责备,心里却得意得很。
我的手是用来弹钢琴的,哪有给人倒茶倒水的道理?王博旭连看都没看大家一眼。
那个妇人注意到站在一旁,满身泥土的墨行,惊讶地问:你是搬运工吗?
算是吧。墨行点头回答。
那你站在这儿干嘛?难道还想留下来吃晚饭吗?女人用尖酸刻薄的语气质问。
听到这话,苏家人显得有些尴尬。
这是我女婿。苏霍心中不悦,冷冷地说...
哎呀,这就是墨行,你们家的姑爷吧。听说你当了五年兵,回来就干搬运工作了?一个月挣多少钱,够自己生活吗?女人笑容满面地问道。
我看他八成是靠我姐姐花钱养着呢。你看他那样,像个有钱人吗?王博旭瞥了墨行一眼,冷冷地说。
苏彤一脸冷漠。在路上时,她就不想来,这家人的嘴脸她再清楚不过了。如果不是墨行先一步过来,苏彤绝不会带父母来吃这顿受气的晚餐。
谁说我女婿是搬运工了?他是在总务中心工作的,穷有什么关系?人好就行!苏霍看不下去,出面为墨行辩护。
总务中心的职位也有高低之分,让他自己说,他是哪个级别的。王博旭嘲讽地笑起来。
墨行认真想了想,沉声回答:为了大众服务,我的确是基层岗位。
听见了吧,让他搬东西又怎么样?我们又不会少他钱。
王博旭起身,掏出一千元现金,塞到墨行手里。
墨行也不气,接过钱,礼貌地点点头说:谢谢。
这钱都收了,真是穷疯了。王博旭挖苦了一句。
好了,都坐下吧,我们在天上居订的菜马上就要到了。女人招呼大家入座。
餐桌上,那女人又开口了:本来我是打算办个酒席的,但王军他坚持不让,所以就请你们全家一起来吃顿晚饭。
这哪是请我们吃晚饭?分明是要炫耀自己的优越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