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一丝失望,陆真回到了村庄,此时已是深夜,家家户户灯火阑珊,门窗紧闭。他摸黑来到村长李家,轻手轻脚推门而入,随后关上门,回到自己的房间,躺上床,沉思片刻,便进入桃花源开始修炼真气。
整晚在桃花源静坐,但由于时间尚短,陆真的真气凝聚只达到脚踝位置,还差一点。虽只进步微小,但也聊胜于无。
然而静坐冥想与普通休息大不相同,陆真感受到全身的舒缓与惬意,这种感觉久违了。
陆真起身,正打算舒展筋骨,屋外突然传来惊呼:“大事不好,又有死人了。”陆真心知肚明死者是谁,并未多加理会,继续伸懒腰。
就在这时,村长闯进陆真的房间,一脸焦虑地看着他说:“糟了,大坝里又发现几具尸体。”陆真点点头,这些事他早已知晓,无需村长再提醒。但村长疑惑的是,尸体刚被发现,陆真刚从睡梦中醒来,没人告诉他任何消息,为何他对这消息毫不惊讶?
察觉到村长的困惑,陆真微笑道:“死的是谁?应该不是我的人吧?”尽管心中有数,但他仍需装出不知情的样子。
李村长连忙摇头否认:“不是,不是你的手下,是昨天冒犯你的那几个人,全部死在大坝里。法医的报告你要不要听?”
陆真皱眉思索,这可能是溺亡或是外伤致死,毕竟被那样巨大的“鳄龟”类生物袭击,不死也难。
看出了李村长的急切,他连忙解释:“他们都是被吓死的,死相极度恐惧,仿佛见到了什么难以置信的事物。”
这个解释与陆真心中的推测相吻合,面对十几米长的巨型鲶鱼,任谁都会心生恐惧。即便谭中回忆起昨晚的情景,心中依旧阵阵发凉。他们几个近距离遭遇,被吓得丧命并不出奇。
然而村长接下来的话,让陆真立刻抓住了他:“他们在水坝排水后被发现,几个人直挺挺地立在水中,像是看到了极度恐怖的事物,就这么被吓死了。可昨天,水坝里明明还有水啊。”
是在水下受到惊吓致死?难道不是因为巨鲶拖他们入水吗?陆真瞬间困惑,昨晚明明目睹了类似鲶鱼的生物,难道是错觉?
村长显然已被吓得不轻,想要从他口中得知详情并不容易。陆真无暇顾及,越过他径直奔向水坝。村长先前见过水坝中的尸体,这次为何如此震惊?陆真揣测着其中的原因,以及昨晚的黑影,它是新出现的干扰,还是所有事件的根源?
此刻水坝的水应该已被排空,村长并未提及任何怪物,可能并未察觉昨晚的黑影。除了尸体,村长似乎找不出任何异常之处。
带着满腹疑问,陆真费尽周折终于抵达水坝。俯瞰下方,已有不少科研人员聚集,他未多言,直接抓住一旁的升降绳索下降。
到达坝顶后,陆真走向覆盖着白布的几具尸体。走近时,他的眉头紧锁,尸体散发出刺鼻的腐臭。这些人昨日还活着,今日竟已腐败至极。
就在此刻,一位身着白大褂的人阻止了陆真:“尸体严重腐烂,可能携带病菌,你最好别过去。”
陆真并未理睬,他的思绪已被疑惑占据。昨晚刚离世的人,就算溺亡,也不该如此迅速地腐败。
陆真径直走过去,揭开尸体上的白布。刹那间,恶臭扑面而来,他连忙捂住口鼻。
幸亏陆真的身体素质极佳,否则这气味足以让他呕吐出近日所食。他皱眉,转向旁边的排水区域,那里只剩下成堆的鱼和淤泥。
清理这些淤泥需要时间,那条巨大的鲶鱼会不会就隐藏在淤泥之下?想到这里,陆真转向一名科研人员:“帮我去买些烟火,最便宜的那种,可以分开点燃的,快点,我急需。”
周围的科研专家们也一头雾水,听到陆真的指示,他们只能点头,随即匆忙去购置陆真所需之物。片刻后,他们带着陆真要的烟火返回。
陆真迅速拆开烟火,像握着手榴弹般将其持于手中,接着摸出打火机,点燃烟火,随即抛下。
“砰……”烟火爆炸声响起,下方的泥沼顿时炸出一个大洞。陆真仔细查看,却未见任何动静,难道他之前看到的只是错觉?
陆真不禁皱眉思索,这时,他注意到水中的鱼群,不少是食肉的狗鱼。为何这些肉食鱼类如此密集?他想起有些植物能产生幻觉,引导动物行动,难道是下方的某种东西制造了幻觉,使得鱼群聚集?
但聚集这些鱼有何目的?尽管它们是肉食者,却不可能攻击人类,毕竟与处于食物链顶端的人类相比,这些食肉鱼相去甚远。生物间的等级差异是不可逾越的,它们最多只会防御性地攻击人类,绝不会主动猎食。
陆真想到一种可能性,他快步走去,掀开覆盖尸体的白布,强忍着不适,仔细检查除腐败外的伤口。
这些尸体的伤口都有个共同特征,向外翻卷,不像腐败肿胀导致的翻卷,更像是体内某种物质被从伤口吸走所致。
陆真皱紧眉头,重新盖好尸体,转向法医问道:“这些尸体有无异常之处,正常现象不必提及,只告诉我异常的情况。”
法医闻言皱起眉头,尸体的异常实在太多。他直接提了他认为最不寻常的一点:“这些尸体的血液似乎被抽干了,全身找不到一滴血,连血迹都没有。”
陆真闻言再次揭开白布看了一眼,确实,肌肉都呈现出苍白之色。接着法医又说:“瞳孔没有变化,但尸体已腐败至此,这也是不正常的。”陆真点点头,这个问题他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或者说,他已经大致了解了鬼谷草的一些特性,下方的植物必定是鬼谷草,陆真对此深信不疑。同时,他还确信,鬼谷草之所以能延长人的寿命,是因为它具有汲取生命能量的能力。
如此一说,就能揭示为何这里会成为死亡之地。初到此地时,陆真确实感受到一股莫名的牵引,欲要投身水域,看来这水中存在某种奇异的力量。
此刻,陆真注视着水中的鱼群,由于长时间缺氧,它们几乎丧失生机。然而令他惊讶的是,这个水坝中竟生存着如此多的肉食性鱼类。
村长此刻也已赶到,俯瞰鱼群后对陆真解释:“上游有个养鱼场,近期暴雨连连,可能是养殖场的鱼逃逸出来的。”
逃逸的鱼?或许这个解释能说得通。从那些受害者的伤口来看,吸走的可能不仅是血液和生命能量,还有肉体组织。
鬼谷草的存在已被证实,但根据目前显现的特性,陆真对掌控它感到颇为棘手,实在是诡异至极。
水已排尽,上游的水流持续涌来,用不了多久,淤泥就会被冲刷干净。那时,他只需前往上游堵住水源,再下水搜寻目标。
带着这样的计划,陆真耐心等待淤泥被冲刷。然而事态并未如他所料,尽管淤泥逐渐消退,下游的无线电却传来惊恐的叫声。
“怎么回事,留下的全是血,还有腥臭味。”
听到这话,不仅陆真,周围的人都惊骇不已。他们从未遭遇过此类情况,放水后,流淌的竟是鲜血,此刻的陆真,内心同样充满了恐慌。
下游奔腾的全然是血,陆真无法保持平静。上游无一丝血迹,下游却血流成河,难道是目标已被冲走?
然而逻辑上说不通,下游仅五十米之遥,这么久还未冲过?陆真紧锁眉头,看来淤泥之下隐藏着更多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