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连连摇头,总是不至于这么恶心的吧?
眼见着这只白羊,还在墙角低着头,咀嚼着草,我看了几眼,便朝着羊肉店其中而去。
这家羊肉汤店,羊肉汤香味儿很是浓郁扑鼻,我说实话,吃了这么多年美食,还是第一次没有见到实物,就被香味儿给催发的口水直流。
店面不大,略有些杂乱,透着一股旧年代独有的古朴陈旧之感。
就四个桌子,虽然这家店羊肉汤香的叫人口水直流,但临到我们进来,却并未见到臆想当中,人满为患的样子。
“嗯?朗哥,这个店里没啥人啊。”
我笑道:“不挺好吗,没人打扰。”
说完,我朝着内里喊了一声:“老板吃饭!”
这话一落罢,便听见内里传来一阵阵脚步声,随后便见着一个大概三十岁的青年走了出来。
青年剃着一个平头,个头高高的,身材有些许偏瘦,穿着一身黑衣黑裤,容貌五官很秀气,透着一股儒雅内敛的气息。
这么一瞧,还真是不像是个羊肉店老板,更像是个书生。
“坐嘛。”
“先给我们来个一百斤斤羊肉开开胃,有米饭没得?再煮个十斤米饭嘛。”
“一百斤?!”
听到我们这话,青年显然有些震惊,估计他开店这么久,也没见过我们这个吃法。
不过跟在我屁股后边的,都是一群吃人如麻的妖怪,有时候吃人,得吃小一千斤才能吃饱,五十斤羊肉,的确是打个牙祭。
“你煮嘛,我先付钱。”
看到我递过来的钱,青年这才对我笑了笑,随后放心的去做饭了。
不多时,屋内的肉香味儿愈加的升腾。
“朗哥,这简阳羊肉汤的确有点东西啊,我日妈太香了。”
黑鱼妖在一旁口水直流称赞着,至于另外几只妖,对这味道也是一脸的痴迷。
不过一堆羊肉,我还真的有些好奇,这青年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么好吃的。
想了想,我便起身朝着厨房内而去。
这边才掀开帘子,我便见到青年正提着一把很厚的大菜刀,不断劈砍着一具羊的肋骨。
“砰!”
“砰!”
“砰!”
青年不断劈砍着,一截截羊肋骨,在他的劈砍之下,不断落进汤锅之中。
待到一具砍完,青年准备拿另外半截腿骨的时候,他突然发现了我。
“诶?兄弟你是…不放心我吗?我找个秤杆子给你称一下嘛。”
我连连摆手:“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好奇,你这个羊肉啷个煮这么香的。”
听到我原来是这个目的,青年笑道:“汤底熬的好,早些年在云南呆过一段时间,那个时候,我对象喜欢吃羊肉,就研究过这些,然后…独创了个配方。”
“没想到,后来还靠这个混饭吃。”
听到这话,我点了点头:“原来是这样啊。”
青年很是儒雅,即便是在这种类似于屠宰场的地方做事,我却都能感受到,他一颦一笑之中的气质。
闲聊之中,我们也是相互认识了一下,这个人的名字叫陈词。
等他将五十斤排骨给下进汤锅之后,他又从一处地方,拿出一坨血淋淋的肉类。
“这个是什么?”
陈词一边清洗着一边笑道:“这个是羊的子宫跟**,我觉得,动物身上最好吃的部位,应该是这两样。”
我皱了皱眉:“这个…我还真没吃过。”
陈词淡淡笑道:“你们今天吃的多,这个算我赠送给你们的,我觉得,人们应该都会喜欢吃子宫跟**吧。”
“一个是自己的诞生地,一个是幼年赖以生存的养料,人们应该还是对女性的子宫跟**怀着依赖跟眷恋的。”
“你这话说的…”
这一番话说的我直感觉有些皱眉,只觉得陈词这一番话有些怪怪的。
在聊到这里,我也准备出去了,不过也就在出门的时候,突然发现,墙角位置有一块牌匾,是一个灵位。
其中还有那么一张照片,是一个二十来岁的年轻女孩,纵使是黑白照片,但也不难看出,女孩眉眸之中透出的气质温婉。
“亡妻张蓉之位,原来陈哥你妻子,走了啊?”
陈词擦了擦手上的水渍,面露遗憾道:“对呀,她是云南大理的人,我们相爱之后,便接着她来了四川,不过很不幸,突然一场大病带走了她。”
“哦,原来是这样,抱歉哈,提起你伤心事了。”
陈词苦笑摆手:“没得事,汤快要炖好了,去外边等着嘛。”
待说到这里,我便也出了厨房。
不多时,陈词便端着一大锅羊肉走了出来。
几只妖怪早就被馋的口水直流了,菜才上桌,便开始大快朵颐了起来。
而我舀了一碗汤,注视着白黄白黄的汤水,虽然仍旧是香气扑鼻,但不知为何,内心却没有半点想喝的冲动,也不知道是刚刚陈词说的话的原因,总觉得有点膈应。
尽管我细细检查了一遍,这羊肉汤并没有什么异样。
最终,一顿饭吃完了,我只吃了两个馍,羊肉我是一点都没有碰。
之后,我们便出了门,陈词站在门口笑着送我们。
临到这个时候,天色暗淡,已然到了下午四五点的样子,天快黑了,我们也可以准备去河边了。
不过临走到院子中间,我透过偏麻的夜幕,冷不丁再次看到那只母羊。
临到这个时候,草已经被吃光了,这母羊就那么静静窝在枯草堆之上,用那双透着呆愣的眼睛注视着我。
我眼下也是在对视着它,这就是一只普通的羊,不过不知为何,我这么看着,总是觉得……这羊透着一股诡异。
不过最终,我并未再在此停留,出门便朝着外边而去。
簌簌寒风之中,冷承泽这家伙早就等候多时了。
我们顺着之前的路,钻过河边那一笼笼的枯朽茅草,再一次来到山包上的那个茅草屋。
“这会儿,我自己来就行,冷承泽你在外边等着吧。”
闻言,冷承泽不作搭理,只是悠悠走了出去。
而我,当下点燃一根蜡烛,将漆黑的茅草屋照亮之后,随后又从包里掏出白纸跟铅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