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的结构大概是右边一排排寝室,而左边则是承重墙,以及厕所跟洗漱池。
之前那个女孩子出事在厕所,想了想,我点燃一根烟,烟入肺后,我便朝着厕所方向缓步而走。
不论如今我的手上功夫达到什么地步,但终究是个凡人,在这几乎没有视线可言的黑暗之中,我摸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朝着前方走着。
很快,我便来到厕所门外。
寝室里虽然没人了,但电跟水并没有停。
在门外我仍旧能听到厕所冲水箱上滴滴答答的落水声。
我没有急着进去,而是蹲在门外等了起来。
因为之前那女孩儿说过,她是听着哭声,那只鬼东西才出现的,寝室这么大,鬼要真的藏着不出来,我也没办法。
厕所之内的水箱仍旧不断传出滴滴答答的落水声。
落水声虽然小,但在这幽深静谧的寝室过道之中,却显得格外清脆空明。
时间一点点流逝,很快便来到十二点钟。
我靠在墙壁,索性坐了下来,等了这么久心里不免得有些烦躁。
注视着对面寝室窗外投进来的月光,我又点了一根烟。
“那女生不会是看错了吧?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不见阴魂出来?”
我缓缓起身,才准备去别的地方看看,但也就在我转身的时候,眼前出现的一幕,顿时把我给惊了一跳!
就在我身旁的位置,只见一道人影从墙壁之中钻了出来,就好像卡在墙里一样!
紧接着,便见他缓缓转过脸,看向我。
纵使眼下视野昏暗的紧,但我却仍是能看到,这男人的脸上有好几道血窟窿,属于那种直接洞穿整个头颅的窟窿。
足足拇指大小,我甚至能从血窟窿之中,直接看到过道尽头!
这突如其来的视觉冲击,真是惊悚万分!
不过看到这鬼物一眼悲苦望着我,我倒是能感觉到,他并没有什么恶意。
毕竟白天那女孩儿说过,她再次遇到这鬼的时候,是因一阵凄厉的哭声而起的。
自古就有一句话,宁听鬼哭,不听鬼笑。
鬼哭,很可能是因为有未了的心愿,或者是受到极大的冤屈想要申冤。
鬼笑,那可能就是想要你的命了。
“还在里边藏着搞啥?吓老子一跳,有啥子事情,滚出来讲。”
在听到我这命令之后,顿见这鬼缓缓从墙壁之中钻了出来。
临到这鬼东西现身,我便将过道之中的灯泡给拉燃。
之前不拉是因为,怕有光亮,惊的这东西不敢现身。
不过等四周光线明亮了起来,我这才看清楚这只鬼魂的模样。
看穿着,十分简朴,还穿着一双绿色解放鞋,穿着这身行头出现在城里,看样子应该是农民工。
至于那伤,我这才发现不仅仅是脸上有几处吓人的洞穿伤,浑身上下少说还有十多处。
我是真想象不到,这人生前到底是怎么死了的。
看样子应该是被人谋杀了。
我注视着它,沉声道“说说吧,啥情况?”
我这话一出口,这鬼便跪在了地上,一个劲儿的磕头。
“呜呜呜…小兄弟,我是被人给害死的,求求你帮我申冤嘛!”
我本来是打算先找他打听一下情况的,不过看它这副样子,不帮他完愿,它也没心情跟我讲。
“到底是哪个杀你了的?咋死了的?说清楚,等我把手头上事情办完了,到时候去帮你报案。”
男鬼连忙说道“我…我是宜宾那边的人,之前我弟弟打工过年回来,挣在工地上挣了不少钱,弟弟说带着我也去城里挣钱,我也看的心痒,于是就…”
这男鬼生前绝对是那种特别讨厌的话痨,说了半天,全都是家长里短的废话。
事情大抵是这样,看到弟弟在工地上做事,羡慕,然后他和他媳妇儿,就跟着他弟弟一起来到工地挣钱。
直到我不耐烦的抽完一根烟,这才听这男鬼说到正题上。
“我在工地其实做了就一个月,当时全学校基本上都修好了,就剩下这寝室里,说实话,这寝室很怪,十分怪。”
“听老工友讲,工地都是用的最新的水泥,但不论当天咋砌墙,第二天墙都会倒。”
“甚至到最后,之前修好的几层楼都直接裂开了,最后我们没办法只能将整个楼拆了,重新修。”
“我来的时候,楼已经开始重新修地基了,就在当天晚上,我弟弟突然喊我去工地上,说老板看我努力,又是新来的,准备单独给我结这个月的工资,我当时肯定开心啊,就跟我媳妇去工地了。”
说到这里,我能很清晰的看到,这男鬼身上的怨气开始躁动了起来。
那本就渗白的眸子,蓦的多了许多狰狞的血丝。
“但就在我走到工地边上的时候,我那个弟弟突然一把将我给推了下去!等到死后我才晓得,他估计骗我来到这工地,他事先就跟那工地老板计划好了,准备害死我!他好得一笔赔偿金!”
临到这一刻,我眉头顿时一凝!
通了,一切都说的通了!
这农民工一身的洞穿口,原来是被钢筋给扎出来的。
怪不得一直修不好的寝室,突然就盖好了!
原来这个工程队用了打生桩!
打生桩是什么?
道门邪术,鲁班书里边的一种法门。
工程,特别是修路或者修一些大工程,有时候总是免不得修到一些邪性的地方上面,占了那些东西的地方,那些东西自然不愿意,这个时候它们就会作妖,让你这个工程修不起来。
这个时候,就需要献祭,寻常情况下,其实献祭猪牛羊就够了,但有时候猪牛羊不够,需要活人献祭。
毕竟涉及到杀人,一些工程队不可能明目张胆的杀个人,留下罪证,就会直接制造意外事故,把人推进坑里边,直接用水泥活埋了。
当然,这都是旧时代才能做出来的事情,那个时候农民工出门打工一去不回的,太多太多了。
当然并不是都被这样子搞了哈。
大部分只是单纯死在外边了,年龄大一点的人应该能体会,七八零年代,人f基本上是能跑的掉的,旧年代很混乱,十分混乱。
临到后来,治安渐渐好了,就没有这种事情了,如果出了这种事情该怎么办呢?参照上海盘龙柱就知道了。
言归正传。
我沉思过后,突然想到一个逻辑漏洞沉声问道“不是…你小子是跟我编故事呢,不是还有个你媳妇儿吗?”
不知怎么,明明很寻常的问题,竟是直接激的他抱头哭了起来。
“我…我也是死了才晓得,我命里无子嗣,家…家里三个娃儿,妈卖批,全是我弟弟的!”
“那个死婆娘她…她…怪不得她很多时候从外边回来,脸红脖子粗的,呜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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