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天色还早,沈天机让两人先沐浴一番,洗一洗旅途尘乏,两人欣然答应。
早有侍女准备好香汤服侍楚歌沐浴,楚歌摆手道:“行了,剩下的我自己来,你们先下去吧。”
使唤掉侍女,楚歌躺在大浴桶中舒舒服服的泡了个澡,心里盘算着明天上朝的事。
那两名侍女却又进来,一人提着热水,一人拿着一套崭新的儒袍进来,加上热水后便替他擦拭身体。
“哎,哎?不用,你们先下去吧!”
哪知两名侍女闻言顿时吓得花容失色,跪伏在地不断哀求:“仙师老爷饶命,仙师老爷饶命!”
楚歌无语,你们这是啥意思,我有那么可怕么?
“你们先起来,我只是想自己泡会。”
两名侍女死活不敢起来,楚歌好说歹说才算将两人安抚下来,但就是不肯出去,楚歌无奈,只得由她们去。
问了半天才知道,这些侍女是从小被培养用来侍候贵的,但能在武极皇朝被称为贵的,全部都是修士。
有些脾气不好的修士动不动就打杀这些下人,让这些侍女从骨子里对修士有种畏惧。
就算没被打杀,但若是回去后得知没有尽心侍候贵,同样没有好果子吃。
楚歌默道封建主义害死人啊!
既然改变不了什么,也只能入乡随俗,随波逐流体会一把奢侈腐败的贵族生活。
晚宴是在秦王府举行的,来的全是儒道院师兄弟,由于作为领队的楚歌一直未到,他们来后面见了一次武皇后,这几日一直闲着。
由于明日要入朝,所有人也并未畅怀痛饮,只是谈了谈这些时日的见闻。
众人纷纷开口抒发己见,讨论自己所擅长的方面有哪些方面可以增益到朝政中去。
楚歌问道:“沈兄,武皇打算如何安排我们?”
沈天机举着酒杯回道:“父皇的意思是看你们选择,单独设置一处机构也行,有关施政理念由我上交上去。”
农殿一名弟子道:“我想去司农寺,只有身入各具体机构,才能发现弊端找出解决方法。”
“就如楚师弟所说,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坐在皇宫可没法种好田地。”
所有人会心一笑,法殿弟子也道:“若是能选择,我也会选择刑部。”
“没错,只有去兵部才能发挥我们所学。”
沈天机看向楚歌询问他的意思,楚歌道:“正该如此,就不需要专门设置机构了,我们都选择自己擅长的各部,从底下做起。”
“到时有什么建议,直接向沈兄汇报就可以了。”
“也行,我会和父皇说一声。”
“对了楚师弟,你要选择哪一部?朝廷中除了国子监和翰林院,貌似没有诗词文章一道的机构吧?”
所有人哈哈大笑,楚歌哑然……
“翰林院就翰林院吧,我倒无所谓。”
“楚师弟你可会偷懒,谁不知道翰林院那是最清闲的地方。”
楚歌苦笑一声。
翌日寅时,午门击鼓三声,鸣号!
太和殿前,鸿胪寺官员甩鞭九响,中气十足高声唱朝:“上朝!”
一个高大威猛的身影大步走来,龙骧虎步,不怒自威,身上气韵凝实,俨然是一名返虚期的修士。
“国公爷!”
“大将军!”
文官们看着拓跋海心思各异,武将却纷纷上前抱拳行礼。
“嗯!”
拓跋海低哼一声,一路跨过金水桥,来到了左首武官首位,不丁不八站立,双目微阖,似睡非睡!
右手以三人为首,尚书令赵相等人看到他后眼神一缩,一抹精光一闪而逝。
和中书令苏相,门下侍中顾相互相对视一眼后垂首站定,眼睑下垂。
沈天机同样在此列,同他一样年轻的朝臣中还有另外两人,正是他的堂兄沈天闲和三皇兄沈天英。
沈天机依然是那副浑不在意的表情,似乎根本就没察觉出朝堂之上的紧张气氛,还不忘朝他两个兄长挤眼打招呼。
沈天闲年纪稍大,略显稳重,朝他微微一笑算是回礼,沈天英却眼中斗志盎然,迸射出一团火焰。
“皇上驾到!”
这时连沈天机也不敢作怪了,端端正正的立好,眼观鼻,鼻观心,懒散的性格内敛。
浓眉大眼,身形挺拔,身穿明黄衮龙袍,腰系紫金白玉带的武皇坐在龙椅上,淡淡的威压散出,朝堂上一片寂静。
“臣等参见武皇陛下!”
众朝臣屈身行礼!
“众卿免礼!”
小黄门唱班:“众大臣有事启奏,无事退朝!”
在报了一些六部和各州的朝政后,沈天机毕恭毕敬的出列!
“儿臣有事启奏!”
武皇看向他,眼中隐藏着一丝满意道:“讲!”
“儿臣上次所说的儒道院弟子楚歌昨日已抵达皇城,此刻正和其他弟子在殿外等候。”
“哦,那阳明圣人的嫡传终于来了吗?快请上殿来!”
学院弟子代表着震山学院,武皇虽然是凝体前辈,也不敢托大说一声宣。
“是,儿臣亲自去领他们过来!”
这时寂静的朝堂终于有了窃窃私语声,只见底下众臣交头接耳,显然对于楚歌的名声或多或少都有所耳闻。
圣人现世,特别是北部洲这个特殊的地方,意义太重要了。
少顷,在沈天机的引领下,连同楚歌在内的一十六名儒道院弟子纷纷进入太和大殿。
楚歌走在最前,有些好奇的打量了一眼皇宫,和曾经电视上看的差别不大,不过人多多了,甚至有些品阶低的官员都排到了殿外。
正中金黄龙椅上端坐一人,容貌和沈天机有着六七分相仿,但少了那种大大咧咧,多了一种霸气。
哪怕武皇境界高,身上自带一种威压,但见多了返虚、凝体长老的楚歌并未被吓到,不亢不卑抱拳道:“震山学院儒道院弟子楚歌,见过武皇前辈!”
武皇凝视着他,楚歌目光迎上,没有丝毫躲闪,几息时间过得如此漫长,太和殿内似乎都要凝固时间,就连沈天机都有些慌时,就听武皇哈哈一阵爽朗的笑声。
大殿内那凝固的气氛忽然消弭的无影无踪。
“果然是年少有为,圣人嫡传,名不虚传啊!”
“不论修为,光凭这份胆色,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年轻人,这一点上连秦王都不如你。”
沈天机撇了撇嘴,若是父皇知道楚歌在学院做过的一些事,就该知道,早已没人愿意和这怪胎去比较了。
那是自取其辱!
识界中的老六却不屑道:“一个第六境的小辈也敢用威压来唬人,真当本仙君是摆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