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使用远程武器,参与防守的沈家子弟,都是精英中的精英,且备受沈家长辈信赖。

    一口气损失这么多,对于沈家来说,绝对算是损失惨重。

    而且叶家的一波进攻,直接下把这些人吓破了胆子,根本不敢起身继续反抗。

    这群人学着弓箭手的样子,将火铳对准了天空,希望采用抛射的方式,换取一丝攻击力。

    石头子抛射跟弓箭抛射完全不是一个概念。

    看着己方的远程部队,已经将对方压制成功,己方的人手正在快速搭建桥梁,叶渡转身看向早就急不可耐的张横说道,“该你表演了。”

    在火炮成为战争之神之前,穿戴重甲的刀盾兵,是攻克城池的不二人选。

    “主公,您放心吧,看咱老张什么一口气灭了他们!”

    说着就开始急躁的脱衣服,眼珠子放出道道光芒,兴奋地看着城上的敌人,嘴里喃喃道,“沈家的小宝贝们,爷爷来了!”

    叶渡瞪了他一眼,骂道,“给我老实的穿着战甲!”

    “主公,他们伤不了我!”张横还想反抗一波。

    结果叶渡直接转身看向不远处的徐进,徐进嘿嘿怪笑,自从整天跟着王猛子他们混,这家伙练就了一身肌肉。

    见叶渡看向自己直接摆了个非常型男的动作,吓得张横穿上战甲就走。

    很快,大队的刀盾手在张横的喝令下出列,然后开始缓慢上前。

    刀盾兵一旦穿着重甲,移动速度势必会减慢。

    倒不是说,张横以及他的手下跑不起来,而是在尽可能地节省体力。

    他们走和双甲乃至三甲的加持之下,士兵的负重已经高达七十五斤,现在就跑,会在很短的时间内,将体能耗尽。

    这也是张横不愿意穿戴战甲的原因,太浪费体能了。

    此时此刻,每个人都尽可能地节约着体能,以便在最后关头发起冲锋,并且爬上城头。

    这些扛着一节节登乘梯的士兵虽然行进速度不算快,但是却给城头的敌人打来了巨大的压力,这玩意比火铳手还要吓人。

    因为火铳手即便是再厉害,他也是在城外开开枪而已,但是刀盾兵一旦爬进来,那可是要轮着大刀片子砍人的。

    而且看着叶家如此密密麻麻的刀盾手,而且穿着战甲,让他们心里非常清楚,一旦爬上来,沈家直接没戏了。

    因此,当他们看着张横领着刀盾手,准备登城的时候,沈家的华服年轻人们,又开始大声呼喊起来,

    他们一面试图让突火枪手射击,另外一方面让其他人拿起武器,做好肉搏的准备。

    不过这边儿的突火枪手刚刚将脑袋探出来,又迎来了一阵枪林箭雨。

    当然,沈家也不是没有准备,他们在城墙上准备了很多射击孔,不少突火枪手,在射击孔面准刀盾手射击。

    这种操作还是相当有用的,打在铠甲上火星四溅,要是打中面部,则直接打出一个坑来。

    见状张横高声呼喊,“都举起盾牌来,防止他们的火铳和滚木礌石,加快前进速度。”

    这些刀盾手迅速过河,并且将盾牌举起来,将手中的一节节的登乘梯对接起来,不一会儿就出现了一架架梯子。

    而彼时数目庞大的长矛手也跟着过了河,并且蓄势待发。

    因为一旦刀盾手成功登上墙头,并且逼退了防守的敌人,他们就会源源不断地跟着爬上去。

    到时候沈家人再想搞什么,就没有多大希望了。

    沈家的高层看着刀盾手瞬间组装成了梯子,越发的焦急。

    他们虽然表现的非常慌乱,但在沈家,也都是见过大场面的,甚至曾经率领族中精锐,不止一次镇压过暴乱。

    他们心里很清楚,一旦对方的刀盾手上来,就彻底完了。

    要知道,当初他们为了排挤沈家的私生子,可是许下承诺的,要是最后沈家堡还是被人家攻破了,不仅他们没有好下场,他们的家人也一定会跟着倒霉。

    可此时此刻,他们就算是再着急也没有用,沈家的青壮们,被叶家的远程部队,压制的抬不起头来不说。

    手中的武器对刀盾手也没有任何办法。

    尤其是张横,这家伙直接将梯子搭在城头之上,然后举着盾牌就往上爬。

    沈家的年轻人举起滚木礌石就要往下扔,结果他们刚刚探出身子,就被叶家的火铳手直接打成了筛子。

    就在张横领着刀盾手冲锋的时候,虎子命令军中的精确射手悉数出列,包括复合弓手,也都不断上前,虽然不能齐射掩护,但是尽可能的精确打击,掩护张横还是要做的。

    而且因为进一步上前,不论是弓箭,还是火铳的威力更大。

    虎子看了一眼,此时已经只有三十米的距离。

    火铳打中脑袋,就跟拳头砸西瓜一样爆裂。

    以至于沈家的年轻人们,全都不断地龟缩。

    这种状态,能够守住城池,才真的有鬼了。

    敌人无力,给了张横很大的机会,在他的带领下,大多数将士,后背挂着长刀,手里举着盾牌,一只手抓着梯子,拼命地攀爬。

    等到张横爬墙爬到一半的时候,虎子直接下令所有的远程进攻全都停止射击。

    以免一不小心,爆了友军的脑袋。

    此时,城头上的沈家青壮们,终于有机会往下扔石头和滚木,甚至将煮沸的金汁,也开始往下倒,以尽可能地阻止张横登上城头。

    不过这一切已经晚了,因为彼时城头距离张横他们只有三米左右的距离。

    张横并非是第一个冲上城头的,倒不是他速度不够快,而是这家伙在战场上嗷嗷直叫,原本是想震慑对手。

    结果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石头就跟不要钱一样地朝着他砸去。

    逼得张横只能举着盾牌不断的躲闪,耽搁了时间不说,还让不少友军跟着倒霉,被砸得头破血流。

    就这么一刹那的功夫,一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刀盾手,操着一口沂蒙口音,骂骂咧咧的登上了城墙。

    这个大汉年纪不大,甚至头盔下的面孔还有些稚嫩。

    但是身材极其壮硕,一双胳膊强健有力,如果仔细听,还能听到什么,我要给我把兄弟报仇,你们的金汁烫了他屁股上之类的话。

    这个沂蒙大汉,一手持盾牌,一手持刀,跳上城头之后,便用盾牌朝着一个端着长枪准备桶他的汉子砸了过去。

    然后不顾另外三个准备拿枪刺死他的敌人,用盔甲硬生生的顶住进攻,然后猛地挥舞手中的战刀,直接将临近的两个沈家青壮全都抹了脖子。

    之后落地,手中的盾牌不松,抱在身前,嗷嗷叫着对着敌人撞了过去。

    此时又有两个兄弟登上城头,三面盾牌并在一起,形成了一面盾墙,对着敌人跟着一起撞。

    时间过得飞快,越来越多的甲兵登上城头。

    他们仗着自己穿着三重甲,学者先登者的样子,将盾牌并在一起,强行向两侧推进。

    这个过程中,沈家族人不断后撤,几乎一分钟不到,就被清出一块十米左右的区域。

    至于地上,已经躺满了躲闪不及,倒在地上被踩得半死不活的伤兵。

    而见此情形,沈家的几个年轻族人,已经偷偷地溜下了城墙,不知道躲到什么地方去了。

    坐镇后方的叶渡,见到刀盾手冲上去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敌人已经输了。

    别说是一群家兵防守,就算是朝廷的正规军,面临着上百个穿着铠甲的重甲兵,他们也一点办法都没有。

    再这个冷兵器横行的时代,重甲兵就是坦克,谁也挡不住。

    城头上的沈家青壮被打得到处逃窜,仅仅是眨眼间的功夫,城头上就没有能站着的沈家族人。

    倒不是他们都死了,或者伤了。

    而是没有了主心骨,一股脑地逃了。

    甚至不少人,直接从城墙上跳下来,摔成了肉泥。

    也不知道这些蠢货是怎么想的好几米高,也敢直接往下跳。

    城头攻克之后,后续的战事就非常顺畅了,张横指挥人手夺取了城门,将堆积在城门洞的巨石,逼迫沈家的俘虏们,牵着牲口拉走之后,打开了城门。

    然后叶家的大军浩浩荡荡,直接入城。

    沈家直接溃败,完全组织不起来什么有效的抵抗,很多人直接脱了衣服,混迹在农奴群体之中,成了受害者。

    对于放下武器的人,叶家的目的并不是悉数杀了他们。

    叶家的目的很单纯,就是来抢物资的。

    由于担心平原县会有援军,所以叶家几乎片刻都没耽误,攻占堡垒之后,直奔粮仓。

    此时,叶渡手底下的工兵,以及沿途投靠的青壮们,立刻体现出了他们的作用。

    他们直接将堡垒所有的牛车、马车、手推车全都搜集出来,实在不够用了,就直接用扁担,几乎不到一个小时,就将沈家的仓库抢劫一空。

    从粮食到铁器,甚至金银之物全都抢走。

    当然,这个过程之中,叶家还秉承着人道主义精神,没有搜农户家中的余粮,以免他们饿死。

    等到大家伙都走了之后,叶渡才姗姗来迟,看着那些躲在人群之中,对自己恨之入骨的沈家子弟,叶渡命人高声朗诵朝廷的文书。

    叶渡一脸悔恨地看着眼前的沈家子弟,悲愤道,“没想到啊,没想到,梁山贼竟然无耻至此,连沈家这种良善之家都不放过。”

    “诸位放心,某一定会追上他们,还诸位一个公道的。”

    说完不做停留,直接率众追上了大部队。

    一边儿的刘向皱眉道,“主公,为何不宣布沈家的罪状,直接灭了他们满门?”

    叶渡摇头道,“没办法,这只是沈家的一个新建的堡垒,虽然财富不少,但是沈家的核心成员没有几个,灭不了他们满门不说,还有可能遭到沈家的反噬。”

    “不如打着替朝廷剿匪的旗号,好好恶心一下沈家。”

    “当然,还有很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此一来,咱们就没有必要将收获分给朝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