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叶家军的谜之操作,在场众人肯定是非常疑惑的。

    这么好的一座城池,怎么会有人能耐得住性子,连进城都不进呢?

    要知道他们自从攻克了平原县之后,可是好生的嚣张了一把。

    富豪不听话的,直接杀。

    妻女直接奸淫。

    金银财宝一把把往自己口袋里塞。

    而且这一把彻底将梁山的威名扬了出去,这方圆几十里,听到梁山的名号,谁敢不瑟瑟发抖?

    但是对面就这样匆匆来,匆匆走了,而且连己方逃走,对方都不愿意。

    但众人听到头目这么一说,心里一琢磨,也立刻反应过来。

    “对啊,既然叶家军撤走了,那么咱们就还归大王管啊。而且不论过程如何,咱们确实在阵亡了首领的情况下,依然守住了平原县,这是大功一件,大王肯定会奖赏我们呢。”

    不论何时何地,总归有几个聪明人能想到一些奇葩操作的。

    其余的人,虽然在听完他们的说法之后,有些担忧,欺诈大王会不会遭受到严厉的处罚。

    可是一听到身边儿人提醒,也明白了另外一层含义。

    那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大王知晓,在危机时候,他们去仓储抢劫,还想逃跑,关键是没跑成不说,还犒劳了叶家军,这是掉脑袋的大罪。

    还不如厚着脸皮,壮一壮胆子,就一口咬定,他们经过殊死搏斗将叶家军驱逐出了城外。

    反正城内有不少梁山好汉的尸体,将这些尸体做成奋死一搏的模样。

    在按照叶家军的装束,搞一批老百姓杀一杀,做出惨烈战场的模样,这不就成了么。

    至于那些被抢夺走的金银,这也是没有办法啊,梁山精锐都逃了,他们这些人奋死抵抗最后夺回城池尚且不易,如何保得住那么多财物?

    总之,无论如何他们都不会承认,在叶家军的威逼之下,他们的丑陋嘴脸。

    尤其是他们还主动帮人家抬着金银财宝和粮秣军甲等物资出城。

    看着手下都不是愚蠢之辈,小头目摆摆手示意埋伏的刀斧手可以退下了。

    别看当初叶家军兵临城下时,他们一个个吓得魂儿都飞了,骨头软弱的不行,但是真的砍自己人的时候,他可是不会犹豫一点。

    大不了就说这些好兄弟,在跟叶家军对抗中战死了。

    不过他们既然那么听话,也算是好事,既避免了自己人刀兵相向,还能稳固自己在梁山体系的基本盘。

    只要大家守口如瓶,按照自己描述的跟大王汇报,那么自己就是那个在平原县失落之后,力挽狂澜之人。

    作为一个投奔梁山的普普通通的首领,一跃成为挽大厦之将倾的存在,这得是多大的功劳,说不准都有希望在梁山之中有属于自己的座次。

    昨日,被叶家军一通折腾,自己整个人心里憔悴。

    幸好他们收了自己的好处,没有继续攻城,而自己也得了时间去找县令之妻女发泄了一番。

    想着,即便是人生最后一天,也要潇洒一回。

    可结果叶家人走了不说,县令妻女还将自己奉若神明,对自己的话,无不遵从。

    这是什么?

    这是升官、赚钱、得到美色三重喜事的节奏啊。

    心里越想,这个头目心里就越开心。

    没办法,鸿运来了,想挡都挡不住。

    金鼓齐鸣,响彻云霄。

    号角长鸣,排山倒海。

    叶家军成批次地撤退,战士们身穿战甲,手持弓弩、刀矛,面带对财富的渴望,对家园守卫的坚毅之色,在叶渡的率领下,一众副统帅的维持下,迅速集结。

    战马嘶鸣,旌旗招展。

    随着叶渡一声令下,大军开始有序开拔。

    将士们行进有序,步伐沉稳有力,像是行走在荒野之上的上古猛兽。

    众人留恋地看了一眼平原县,不舍的离去。

    至于城内的梁山贼如何安置后续,已经不在他们的考虑范围之内。

    他们只在乎,如今的平原县还是由梁山贼控制,而里面的粮草和军需,要么被崔家贩卖而走,要么被他们抢夺,至于带不走的则直接给他们交代了一把大火。

    后续驼山大王想要维系大规模的军事行动,已经成为不可能。

    他们可以稳妥地撤军了。

    大军撤离,张横、童威二人找上门来,说他们昔日在平原县附近有一伙仇人,如今想要顺手灭了,报了当年的仇恨。

    顺道,看看能不能再去抢劫一波财物。

    叶渡觉得报仇可以,至于继续抢夺财物,还要看一看实际情况。

    如果梁山贼已经悉数撤离,那么就没有必要再折腾了,避免对方狗急跳墙。

    大家伙都猜测,梁山贼的后方平原县的物资悉数被夺走之后,他们已经失去了继续大规模进行军事行动的能力。

    至于后续是否会因为自己的大规模商业行为,侵犯世家、豪强的利益,而继续进攻叶家不好说。

    就算是再进攻,也需要休养生息很长时间。

    于是乎,叶家军再度打起了梁山大旗,浩浩荡荡看起来比正规军都要正规。

    游览齐鲁大地的景色的同时,还按照探子的情报,抢夺几家当地的大地主、豪强的庄园,毕竟现在是贼了嘛,不抢劫那怎么说得过去。

    叶渡带着叶家军,在河北道和河南道的边境地带,来回穿梭,打着梁山贼的名号发财的时候,驼山大王也带着人手回到了平原县。

    看着空空如也的府库,看着断壁残垣一般的平原县,他当即脑瓜子嗡的一声,差一点直接昏死过去。

    而梁山贼回到平原县,具体发生了什么,细作自然是有情报送回来的,但也只是只言片语,不甚详细。

    他能知道的便是,驼山大王回到平原县之后,大发雷霆,疯狂地派人去村镇搜索自己的身影。

    但是叶渡又不是憨憨,根本没有带着兵马继续在河南道晃悠了,而是选了一条羊肠小道,很快便回了叶家。

    大军的行进速度飞快,很快便赶上了装成商队的运输队,押运着堆积如山的战利品发挥了清河镇。

    叶渡的战利品那是相当丰厚的,除了粮秣、武器之外,还有这几天在河南道不停游荡,扫灭的那些地主豪强的家产和奴仆。

    以至于他们折返清河镇的时候,队伍已经从先前的五千人,直接膨胀成了一万两千人,那些奴仆一个个用好奇的目光打量着周围的环境。

    当然,也有不少人本来过着好日子,忽然之间变得一无所有,被人家用绳索捆着,一并来到了清河。

    这些人出身高贵,日子过得潇洒,忽然从天堂到地狱,自然痛苦不堪,沿途不免哭哭啼啼。

    这些哭哭啼啼之人虽然对叶家颇有怨言,但是在胡萝卜加大棒之下,叶渡相信他们很快便会安定下来,成为叶家治下的顺民。

    叶家就像是个巨大的漩涡,不管对方是什么人物,官员、士绅也好,读书人也罢,只要被卷入漩涡之中,就会慢慢踏实下来,成为叶家坞堡中的一块砖石。

    人家打仗都是赔钱,折损人口,惹得民怨滔天。

    但是叶渡却不一样,这一仗下来,不仅没有人口折损,然而人口还在不断增长的一个状态。

    兵士们也得到了锻炼。

    此外便是恐怖的缴获,战马、牛羊这些暂且不提,主要是河南道老铁们打赏的财物,绝对是意外之喜中的意外之喜。

    他们本来想通过打劫叶家,缓解他们自身的压力,结果反而给了叶家一大波馈赠。

    尚未抵达清河镇,便沿途看到那些损坏的坞堡。

    将士们的神色不免有些失落,他们已经将这里当成他们的休养生息的家园,可如今却因为梁山贼的无耻,毁于战火之中。

    顺着官道疾行,又走了约莫三天多的时间,沿途大小坞堡几乎悉数被损毁,农田的禾苗也有不少被践踏。

    这种情况,一直到快抵达清河镇的时候,才有所好转。

    大量的妇孺已经从白洋淀、百谷堡撤回,迎接回师的大军。

    当夜。

    整个清河镇弥漫着不断的欢声笑语,即便是俘虏也被吸纳,分配房屋和土地,开始憨憨的笑了起来。

    这些被掠夺来的奴仆,虽然对将来的生活充满了忧虑。

    不过他们眼见之下,老百姓的生活欣欣向荣,大家脸上也都是笑容不断,更重要的是还给他们分配土地、房屋,让他们感觉,或许给叶家干活,日子会比河南道好一些。

    今日不谈论军政,三军不分大小,百姓不论富贵、老弱,悉数庆祝。

    叶渡更是被张横、徐进等人,灌得醉醺醺地回到了叶家小院。

    王嘉伊搀扶着他回了房间。

    正所谓小别胜新婚,而且二人年少,正是如胶似漆的时候,因为梁山贼的道理,分别将近一个月有余,且整日提心吊胆,担心双方的安全。

    如此一来,自然急不可耐的琴瑟和鸣起来,到了后半夜,更是有李依依加入战场,将叶渡好一通忙活,感觉整个人都快散架了。

    翌日,叶渡自然而然的睡了个懒觉,起床的时候都快日上三竿了。

    出了卧室,见到今日的叶秀宁没有去上工,而是端着水盆一脸坏脾气的看着叶渡。

    这个大哥真讨厌,一回来就压迫自己。

    秀珠和秀萝两个妮子开心的不行,围着叶渡转圈圈,想听大哥讲战场上的故事。

    宋家女的脸色也不怎么好,昨夜他本身睡得挺香的,她一个新来的,自然不敢跟二位姐姐争宠,结果昨夜叶渡跟二位姐姐越玩越疯狂,玩到兴起,竟然唱起曲儿来,关键是还此起彼伏的。

    这可让宋家女惆怅的不行,慨叹自己长得也不俗,为何还不失神于相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