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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着杨家的声望,汉天子的诏书,军队的行进,可谓是畅通无阻。
在这一片区域,杨家经营了很久,上上下下的政治关系,都和杨家有或多或少的关系。
哪怕被削弱过一两次,依旧改变不了杨家所拥有的政治力量。
天子诏书带来名义上的正确性,让这种行为就充满了合法性。
而前往长安的道路,虽说也有近千里,但是对于骑兵来说,这都不是问题。
关隘的士兵对于这一点并没有进行阻止,但也有一些脑袋不算笨的驻军将领,将这种事情汇报了上去,交给了曹操。
让原本准备大军先行,本人随后就到的曹操,不得不继续的待在长安,等待着这一支部队的到达。
在这种情况下,曹操比其他人想的更多。
部队的入驻和军队的变化,进而引发的政治动荡,会造成多么大的影响,以及如何镇压这一个影响,都是曹操要考虑的事情。
毕竟丘林碑率领的羌骑,紧赶慢赶的情况下,不出七日,便会到达长安城。
到时候很多东西,曹操就很难进行改变了。
刘协对此也十分清楚,所以在这关键的几天,不断的找事情,拖延曹操的时间。
只要拖了这几天,那么剩下的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刘晔反而在这几天当中,一改往日与曹操作对的态度,静下心来,搜寻资料,验证信息的真实性。
“罢了,陛下居然要用兰氏来威胁羌人,这倒是一个机会,一个可以确认丘林碑的机会…”刘晔看了看手中的情报和信息,当场下定了决心。
当断不断,必受其乱,更何况是有关于匈奴人。
如果下的决定太慢,真要是出什么事了,别说是他,就连整个关中地区,都得掀起一场血雨腥风!
临死之前,能够拉着这么多的世家一起陪葬,倒也不算亏。
但也有个前提,那就是死后的名声,不能这么差!
真要是因为这种情况而被带走,刘晔估摸着自己不是遗臭万年,就是被挫骨扬灰,这可不是他想要的。
其他的都好说,就这一方面,他必须竭力避免。
“验证信息的同时,还得保护陛下的安全,这种实力的对手,还是得小心谨慎一些…”刘晔看了看竹简上面的描写,已经无所谓谁写给他的信息了。
后果太严重了,他不得不思考另外一方面了。
就算其中有另外的算计,他也不敢去赌。
赢了啥都没有,输了直接挂在耻辱柱上,这还赌个鬼啊。
丘林碑东进长安地区,得知这个信息的曹操,一边黑着脸,内心当中辱骂刘协,另一边也只能收拢一些部队,加强在长安地区的戒备。
哪怕会加重天子刘协对于他的忌惮,曹操也必须保持自己的武力优势。
在这一方面,曹操别无选择!
当然,相对谨慎的曹操,也没有将曹纯等人调回来。
虽说他和丘林碑之间的仇恨非常大,但是曹操本身也不是一般人,压下心中的仇恨,也并不是什么难事。
至少在经过徐州之战之后,曹操在这一方面的能力和心态,提高了不少。
虽然也是知错不言,但相对而言,确实好了不少。
ltdivquotcontentadvquotgt当然,为了制衡丘林碑这一支羌骑,减少其影响力。
曹操还是命令马超庞德等人,带领自己的本部军队,回到长安城中!
通过马家在羌人当中的声望,来削弱丘林碑在羌人当中的影响力。
当然,这也是事发突然,没有给曹操太多的时间,只能临时想一些措施。
甚至这种行为,在很大程度上,拖延了曹操对于羌人的压制和镇压。
…
卢民聆听着周围的信息,收拢了一下最近长安城的变化。
很明显,整个长安城中,不安的气息逐渐上扬,空气当中的氛围都有些不一样了。
不管再怎么说,羌人依旧是羌人,一支羌人的骑兵,即将到达长安城的消息,被快速的散开,而天子的诏令,同样被传播着。
“唉,到了这种情况,还把这样的信息进行传播…”卢民坐在二楼阁楼,看着远处大街的情况,颇为无奈。
从明面上来看,这是一种对刘协行为的一种表扬。
一纸诏书,羌人便群拥而至,可见当今天子的。
但是事情如果出现了反转,刘协本人的声望,在整个长安周围地区当中,所持有的声望就会受到重大打击。
在这种情况下,谋画这一局的人,根本不会说话这是刘协的过错,而是会转移目标。
所针对的目标,自然也就是刘协所掌控的势力,借助民心,进一步削弱刘协手中的势力,加强对于刘协的控制和掌握。
从而更好地发挥挟天子以令不臣的情况。
一时之间,卢民都不知道该怀疑谁了。
就这么一次变动,算计的人实在是太多了,除了被他殴打的刘晔,还有曹操麾下的人,杨家,刘协,关西世家,以及关外零零散散的一些人。
不管是坐山观虎斗,还是坐收渔翁之利,亦或者是挑拨离间。
发生的太多了,卢民已经很难将其中的脉络给梳理出来了。
这种迅速变化且逐渐复杂的局势,属实是超出了卢民的意料,变得越来越不可控了。
事情到了这一步,卢民也没有太多的办法了。
他手中所持有的力量,根本无法在这种混乱的局势当中,扫出一个朗朗乾坤。
“但愿一切顺利吧,如果不顺利的话…”卢民抬头看向了长安城外。
要是真的出现了什么意外,他大概率只能给父母亲烧些香,然后再找一个好位置,将他那个愚蠢的弟弟给埋了,立个无字的石碑好了。
他都想不出有什么功绩,可以安在自己弟弟的头上,只能交给后人评了…
能算计的,能帮助的,他已经尽力了,真要是出什么意外了,他也没办法了。
能看见的对手,不能看见的对手,太多了。
只能说不愧是长安城,都不知道多少人是棋子,多少人是棋手。
政治这一场游戏,随时有加入者,也随时会有被淘汰者,谁能笑到最后?谁又知道呢?